chapter2. 写字楼

    Z市有这样繁华的地带倒也常见。

    鸿岳唱片总部坐落于Z市中心帝王国际大厦16至22层，音乐总监办公室位于整个22层中第二显眼的位置，毕竟再风光也得让CEO压过一头。

    正值美好的工作日下午，助理小欧推开音乐总监办公室的门，看到他的天然卷上司正懒散地瘫在办公椅上，面对着落地窗俯瞰城市景色，手里还拿着一杯咖啡。

    “阿哲，这周寄来的CD，轮到你听了。”

    周哲东依旧保持着那副慵懒的姿态，慢慢扭过头，向前挪了挪转椅，满脸不悦：“什么‘阿哲’，你看看门牌上写的是什么？”他夸张地指了指门口，“跟我念一遍，音——乐——总——监！这可是董事长在上个月的股东大会上钦定的。所以，我叫‘周总’，懂吗？”

    上司明明已经三十出头，但这张脸、偶尔的动作和神态，依然幼稚得像18岁。没人会相信他的职务是“X总”，说是刚进公司连端茶倒水都做不好的小年轻反倒更合理。或许，天然卷真的是男人的不老魔药吧。

    “好的，周总。”小欧早已习惯了上司时不时的脱线，面无表情地将厚厚一沓CD堆在周哲东本就凌乱的办公桌上。

    看到堆积如山的工作，周哲东有些坐不住了，放下咖啡杯，双手抱胸，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傲慢的姿态，“天才华语音乐制作人的耳朵可不是用来听这种毫无新意的塑料制品的，这种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

    “但李总希望您亲自把关，毕竟您也知道，公司需要新人。”

    “100多张录音，和弦几乎都一个套路，什么4536251，用脚趾都能想出后面什么走向。歌词呢？一打开不是‘梦想’就是‘青春’，偶尔来个‘爱’，全都是三毛钱的情感抒发，唱得跟鸡汤文一样。李景涛喜欢这些，他怎么不自己去听？”

    小欧微笑道：“李总说，这次寄来CD的人选里，可能有比较特别的……”

    听罢助理的话，周哲东顿时来了兴致，立刻坐直了身子，开始翻找那堆CD，边翻边念叨：“小欧，去给我做杯dirty，记得杯子先放冰箱冻5分钟。你可以退下了。”

    小欧听命退下。

    李总很少用“特别”来形容别人，上次被他这样评价的人，星澜，现在已经在市立体育馆开完演唱会了，门票还是秒售罄的那种，说她是公司最大摇钱树也不为过。所以这堆CD里肯定暗藏玄机。可李景涛既然听过了，为什么不干脆指名告诉他是哪一张？偏要搞得神秘兮兮，真以为他堂堂音乐总监很闲吗？

    CD寄来时通常会附上表演者的照片，圈内早就默认“先看脸”的潜规则。当周哲东翻到谢雯的照片时，他愣了一下，这女孩看起来有点眼熟。回想几秒，差点没把刚喝的咖啡喷出来。

    这女孩……拍过某种不可描述的杂志封面。虽然露得不多，却足以让他冲了好几次。为此，朋友还嘲笑他像个处男高中生。事实上，什么模特、女明星，他周哲东玩过的也不在少数。前阵子星澜还发短信邀他去她家“放松一下”，但他随手找了个工作忙的借口回绝了。这大概只能解释为“营养过盛”导致的性冷淡。可偏偏看到谢雯的那张封面时，他浑身血气翻涌，甚至只是看她的脸，就让他硬。

    这就是李景涛说的“特别”？一个差点下海，却还没忘记音乐梦想的“励志”女孩？周哲东挑了挑眉，把那张碟片放进了CD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