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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他知道是靳少忱。还笃定是靳少忱。我不自觉掐紧手心。不明白心底这份难堪是因为靳少忱带给我的伤痕,还是顾队不用怀疑就笃定是靳少忱的口吻。心里像长了草一样,浑身难受。我看着夜幕里的榕市,额头抵在窗户上,声音低地像在自言自语,“我和他,离婚了。”红灯。车子停下,道路两旁一片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顾队问我,“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什么?”我有些茫然地侧头看他,绿灯了,他打了个转,眼睛盯着前方,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然,“肚子里的孩子。”我惯性护住肚子,即便对未来没有方向,我还是心怀感恩地抱着自己的肚子,就像拥抱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位亲人。“我会把他生下来,好好养大。”车子开的方向是往温城。直到坐到顾队的车上,我都没来得及问一句,他想把我带去哪儿。我只是说大概需要他的帮忙。他根本没给我正面回应。顾队听到我的回答,侧目看了我一眼,“你有积蓄?”没有。我把靳少忱给的卡全都放在他的公寓里了。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一样都没带走。存款也早就用光,只剩下温城那套房子。急着用钱的话,可以折价处理掉,够我和孩子两三年的开销了。我把自己的财产状况简单说了下,又附加一句,“我会赚钱。”顾队却是把车停了下来,他平素说话就是特别认真,看人的眼睛有些严厉,“杨桃,你一个女人能养大孩子?”“对。”顾队开了车厢的灯,橙色的光打在他脸上,显出几分粗粝的俊朗,“你想走你妈的旧路?”我心口一窒,慌乱地反驳,“不,不是的。”“那你现在是什么?”他不急不忙地重新启动车。迎面过来的大灯射出刺眼的白光,我伸手盖住眼睛。却是哑口无言。脑子里像被人扔了块蘸了水的海绵,混沌发涨,我按下车窗,大口吸着外面的空气。六月份,该是燥热难当的季节,我却被冷风灌出一头冷汗,还被冷风呛得不住咳嗽。顾队把车窗全部关上,又递给我一盒纸巾,听到我说谢谢后,依旧延续之前的话题问,“当初你和秦武结婚,为的是什么?”我擦鼻涕的动作就顿住了。当初和秦武结婚的目的很简单。给孩子一个家。不想走我妈的后路。可如今。我却是,不得不步我妈的后路。从计划逃离靳少忱那一刻,我就想到了以后要面对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不用自寻烦恼。现在最主要就是把温城的房子卖了,拿上钱去找个小地方安胎,剩下的就等生下孩子之后再说。“顾队,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麻烦你了,你把我送到温城就好。”我有些累了,说完就闭着眼睛,枕着靠垫睡了。这一觉,却是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醒来才发现,这是顾队的家。卧室里空空落落,除了被子和床,其他什么都没有。我到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下,出来时,闻到很浓的饭菜香味。客厅里,顾队把菜全部端上桌,看我站在那愣神,就递给我一双筷子,让我吃早饭。我是不知道顾队会做饭的。还做得这么丰盛。还这么有模有样。大概是我盯着菜的目光太炙热了,顾队停下手上的动作问我,“吃不下?”“不,吃得下。”我回过神,坐下来就开始大口吃。之前为了不让肚子显出来,到底是饿了自己好两个月。现在没有负担,吃了两碗后,我还能再吃一碗。顾队却收了我的筷子,不让我吃了。他递了水杯给我,“喝水。”我喝完水,发现肚子撑得难受,就在客厅来回走。顾队在厨房洗碗,我站在那看了会,突然在想,如果刚刚陪他吃饭的人是寻.欢的话,现在刷碗的应该是两个人吧。心口莫名苦涩起来。顾队问我想去哪儿,我说先去把房子卖了,再去靳少忱送我的那套景区公寓里把钥匙留下,把自己的证件拿上,最后就去寻.欢的老家。顾队怔了怔。我刚想问哪儿不对,就听他说,“我现在也住在那。”啊,这样。我们默契地陷入沉默。短暂的哀悼着已经离开我们的寻.欢。我打车去了房产公司,让他尽快帮我出手,推广也好,活广告宣传也罢,我今天就要拿到钱。我留了银行卡号和手机号就走了。去景区公寓的路上接到了电话,意思是房子卖出去了,钱已经汇到我卡上了。我还以为接到的是诈骗电话,再三确认,最后拿着手机查了卡里的余额才确定,那房子是真的卖出去了。我用手机把钱转了一半给秦武的卡上。当初这个房子是我们一起买的,有一半是他的。就算不是他买的。我还是觉得对他有所亏欠。最亏欠他的人甚至毁了他。我一直以为,我人生中最灰暗的经历就是从遇到秦武那一刻开始。却不知道。靳少忱才是我灰暗的开端。他,才是我生命里的劫难。电梯里有些酒味,闻着有些刺鼻恶心,好在电梯速度很快,在我快忍不住想吐时,总算把我送到顶层。我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刚走近公寓门前,才发现门是半开着的。里面有人。我没想过靳少忱昨晚还昏迷躺在医院,今天就能过来这里。脑子混乱,身体却自发反应,转身就走。这个时候碰面只会更尴尬。往回走了两步,听到里面哗啦呼啦像是瓶子摔碎在地砖上的声音。我心口剧烈跳了下,对自己说只是偷偷看一眼,就一眼。我重新转过身,靠近公寓门,还没打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嘶哑的怒吼,带着nongnong的愤恨和不甘,“她走了!!!二哥你清醒点好不好!!为了个女人你值得把自己搞成这个德行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看看!!”第一百零二章指教是方剂的声音。间或传来司北淡淡的劝抚,“二哥,头上有伤,不能喝酒。”“滚——”靳少忱涩哑的声音,疲惫而无力。我轻轻推开门。公寓客厅里一片狼藉,地毯被掀在沙发上,地板上横七竖八歪倒着几个红酒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