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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事,原因只能有两个,其一:他的血对慕凉傾无用,其二:他上次喂血之后的解释有谎。沈辞迎接着她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她被夕阳映衬的脸颊,似那一夜温泉旁,她裹着湿漉漉的衣服不敢抬首看她的姿态,那样惹人怜爱又惹人心疼。别说是血,哪怕是命,只要她要,他都毫不吝啬的给她。可是安儿,你可知晓沈辞的血就是他的命啊!!!沈辞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像每一次逗弄慕凉傾那般,笑的一脸云淡风轻,他点头,语气很缓很慢,生怕她记不住似的,道:“从决定陪在你身边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里,对你,就没了拒绝两个字,只要你说,只要我有,我都甘之如饴,哪怕是死。”那一刻,他的眼睛沉淀的如大海如星辰,波澜浩瀚,满心满眼的都是立在他身前,‘白发苍苍小老翁’的她。“你······”凤鸾之的心好像突然升到了万丈高空,又倏地跌到了十八层地狱。只一瞬便被摔的七零八碎,拼不出一颗完整的心。她明了一件事,她的猜测是对的,他的血可以救人,但是,他的血跟常人的不一样,肯定是不一样的。凤鸾之长睫如蝶翼一般忽而惊闪,不知为何,她突然蒙出了一种沈辞会消失掉的错觉。她抬手握住他在她头上作乱的手,拿到自己身前,双手合十的握在中间,既担心他的身体又踌躇慕凉傾的病情,纠结着、不安着。更似折磨着自己。“你会没事的对么?回宫以后,不,等到了下个镇子,我给你熬渗汤,我会好好给你补养身子。”沈辞的唇角始终挂着淡笑,微风和煦般的神情温柔的看着她,他抽出自己的手,手指轻轻挑起她耳边的碎发撩到了耳后,问:“那安儿可愿为我熬一辈子的渗汤?”他想要个许诺,哪怕知晓这许诺不过是她的一时愧疚。“好,好。”她一连说了两个好。“我答应你,沈辞。”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不知解释给自己听,还是解释给沈辞听。“我帮他守护慕家江山,不仅仅是答应了父亲与母亲的承诺还有我十年青春做抵押。更因为我喜欢这个孩子,他身上有很多缺点,但是他一直在改变,他在进步,他变得勇敢了。他不该死的这么不明不白。他该有更广阔的天地与更大的人生抱负,他得统一诸国,他得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见着沈辞只温柔的看着他,鼻子突然泛酸,眼眶子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我很自私是不是?沈辞,我是不是很自私?可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她话语凝噎,刹那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成章法的往下掉,大颗大颗的,似水晶,在余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就一点,一点就行。沈辞,我们就给他一点血。”沈辞由着她一股脑的吐出瘪在心里的话,直到她红了眼眶,那滚滚而落的眼泪仿佛滴落在了他的心上,guntang如烧开的油,砸上去,比剥皮抽筋还要疼。他不舍的把她拥在了怀里,沾着白胡须的下巴轻轻的蹭着她的发顶,小声的哄着:“我的安儿不自私,我的安儿心怀天下,我的安儿巾帼不让须眉。我的安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我懂,安儿说的我都懂,放心,我不会有事。乖,不哭了啊······”“我···”凤鸾之趴在他的怀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有歇斯底里的眼泪倾诉衷肠。还好,还好人并没有预知未来的超能力,否则,此刻的凤鸾之该如何选择呢?她又舍得看着谁眼睁睁的死去呢?只是,说好的承诺呢?沈辞没做到,凤鸾之亦没能做到。这样,算不算是扯平了?-沈辞拍了拍凤鸾之的背脊,唇瓣轻轻擦过她的脸颊。他的手慢慢上移至她的后脑,五指微微并拢,唇角甚至已经贴在了她的唇角上,再偏离一点便能准确无误的亲到他。可他也只是轻轻摩挲了片刻,终是没能吻下去。他无声一叹,慢慢的,不舍的,到底是放开了她。罢了,还是不要徒留给她尽是不好的回忆。这样已经···足够了。至少,她接受了他,没有推开他,足够了!凤鸾之紧闭着双眼,甚至呼吸都清浅了几分,她听着自己不安分的心跳如擂鼓,咚、咚、咚,震的胸腔都跟着疼。跟着心跳声默默的数着一、二、三······她已做好了准备。可沈辞却······温暖的怀抱慢慢撤离开来,心也似空了一般。凤鸾之紧闭着双眼,泪水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沾湿了睫毛,无声掉落。她的双手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诡异的、又那么惹人怜惜。须臾间,耳后传来慕凉傾哼唧的推拒声。“朕不要,不要···腥······”随即是沈辞温声软语的诱哄声:“傾儿乖,喝了就不会疼了,张开嘴···乖孩子,喝吧······。”凤鸾之始终不敢睁开眼,她抿着唇,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抓了抓,直至再也寻不到那个温暖的怀抱时,她才晓得,她的放纵结束了。经此之后,她不再是那个任性妄为的女子。她是北凉的当朝太后,她该冷酷无情,把权利玩弄于鼓掌之中,她···她的心意只能留给自己。她屏住呼吸,将眼泪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再睁开眼时,倾城的面容上,除了长而翘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外,已再无其他多余的感情。表情里,是天生俯视众生的冷冽感。清冷的、疏离的。她慢慢踱步过去,蹲下身来与两人一齐,看着慕凉傾抱着沈辞的手腕大口大口的吸着,好像吃着什么山珍海味似的,又不满于足‘山珍海味’的量太少,哼唧唧的用力吸吮。“傾儿好些了么?”明明是一句关怀的话,可凉凉的声音里总是给人一种近似冷漠的感觉。慕凉傾停下了吸吮的动作,抬起头,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已悄然褪去,他懵懂的点了点头,当意识到了什么,蓦然回首间,看到沈辞的面颊哪怕在厚厚的妆容伪装下也掩藏不住的惨白。“老师···”他忙不迭的从沈辞的怀里下来,惊慌的抬起袖子蹭了蹭满嘴的鲜红血迹后连忙去扶沈辞。“老师您没事吧。”沈辞瞥了眼紧咬着下唇角垂首不语的凤鸾之,浅浅一勾唇,道:“无碍。”说话间,突有马蹄声响起,踢踢踏踏的由远及近。遥望过去,是沈离驾着马车已赶来。“东西都备齐全了,上车吧。”沈离下了马车后拉着缰绳,站在离沈辞五步的距离外道。话音刚落,沈离整个人突然暴躁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