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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的有温度。这又怎么解释?她想不明白。她还是宁愿相信她是病糊涂了,做了场怪梦。她都没有见到畅儿最后一面,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到了晚上,她被奶娘抱了出去。祖母、父亲、母亲、大哥、二哥、大姐……全都在。他们鲜活地站在她面前,再也不存在于虚无的梦里了。她又哭了。奶娘以为她饿了,忙抱起她下去。她很想说她不饿,可舌头像是被人剪了一样,说不出话来,反倒不受控制地吮吸起来。喂饱后,她又被抱来回去放在母亲的榻上挨着母亲。母亲头上裹着头巾,目光慈爱地掠过她:“夫君,给她取个什么名字好?”父亲笑:“瑜者,美玉也,我想了大半天的,你觉得怎么样?”母亲道好。于是,她的名字就定下来了。阴瑜。是啊。她是叫阴瑜。后来陛下无数次地叫她小玉,就是从她名字的含义来的。但她怎么会梦见这时候?她连她三四岁时什么样子都记不太清,怎么会记得刚出生时?竟好像又活回去了一般。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忙合眼睡去。睡觉吧。睡一夜就好了。然而,再睁开眼来仍是在家里。哥哥jiejie们都来瞧她,都叫她阴瑜。她心里撒上了不安和怀疑。她真死了?所以才见着从前的事?可怎么这种活着的感觉又这么明显?她迷惘极了。阳光撒在脸上,暖融融的。她闭上眼又睡了一觉,醒来还是在家里。这绝不是做梦了。她想,她大概是死了又重生了。午后,父亲下了朝回来,一进门就先来逗她。母亲叫他去洗手:“手上干净吗?就来碰孩子。”父亲听来母亲的嗔怪也不生气,还怪高兴的。这叫阴瑜想起陛下。他也是这样。虽然也喜欢她,但敬重的却还是马皇后。那才是他的妻子,所以她生养不了她就抱个孩子给她养还立为太子,所以她屡次劝谏他也不说她干政只说她贤良。阴瑜想着想着,就有些想哭。她闭上了眼睛。母亲以为她要睡了,又不便挪动她,就和父亲压低了声音说话。“今天朝上怎么说啊?”“还能怎么说?”父亲坐下来抿了口茶,“陛下不愿,皇后也不劝,至于两位公主不说全向着皇后,也是不肯做馆陶平阳第二的。”母亲垂下眸来:“依我说也挺好的,太子殿下不是聪明灵透的紧吗?刚又添了个小皇子,陛下膝下也不发空。何苦非叫陛下纳妃,叫太子和皇后记恨你们。”父亲放下茶杯来,哼来一声:“你懂什么?你以为皇后跟你一样,只管相夫教子?她的心气可比你大的多。一个弄不好,那就是吕后第二……”皇后?吕后第二?阴瑜的眼皮跳了跳。发生了什么事?族姑和家里关系不好吗?为什么父亲要这么说?啊!她差点忘了。这会还是郭圣通当皇后,还要好几年才会废后立族姑。她点了点头,继续合上眼。母亲不服,“……丽华年年都在正旦朝贺时见着皇后,说皇后可平易近人了。”父亲立马笑:“她倒是横不在意,难怪是人家当皇后,她当个护军都尉的夫人。”“护军都尉怎么了?也不低了。再说了,马家人口简单,关系好处,姑爷又待丽华如珠如宝,哪不好了?”马家?护军都尉?丽华?阴瑜的头一下炸开了。她不可置信地睁开眼。丽华不是族姑也就是婆母的闺名吗?她才是先帝的原配啊!怎么会嫁给什么护军都尉?若是这样,那这岂不是全乱了套!那还会有陛下吗?还会有畅儿吗?她在接受重生的事实后本还有片刻的庆幸,庆幸占着了先机。她想无论如何,这辈子都要做陛下的发妻元后,得着他全部的宠爱。可一瞬间,她全部的先机都被推倒了。她的世界一片黑暗。☆、第三百零七章寒心(两章)春光虽好,但总有那么大半月的时间春雨连绵直蒙人眼。好在,春雨不像夏雨那般狂躁磅礴,它柔和细密的很。漫撒下来,只愈发点透了绿叶红花,柔顺了无骨的杨柳枝条。刘秀是乡野间长大的,向来只把毛毛细雨当雾,因而回来时不肯叫宫人们使华盖,到了却非殿浑身都像落了层细纱。郭圣通好笑,拿手在他脸上一抹,全是水汽:“也不怕回头得了风寒。”他拉着她坐下:“朕哪那么娇贵?”又问她这一天好不好?辅儿好不好?辅儿落地后,怕见风受寒,郭圣通为了照顾他便又不去前殿了。现如今刘辅总算满了一岁,健健康康地立住了。郭圣通笑着道好,叫人把刘辅抱来。刘辅已然在学话了,只是因着眼馋哥哥的猎狗学会的第一个字竟然都是阿宝的“宝”。阿宝听见人叫它,就颠颠地跑过来,在榻下打转。刘辅此后一发不可收拾,见了谁都叫宝宝。刘秀笑着接过刘辅,还不等捏捏他的笑脸,他就裂开嘴软糯糯地喊道:“……宝……宝……”刘秀哭笑不得,拿手点了点他额头:“你父皇还没有狗讨你喜欢。”郭圣通笑:“这也就是阿宝不在,要是在的话,早哒哒哒跑进来汪汪汪地叫个不停了。”刘疆疼爱弟弟,但却怎么都不肯把阿宝留下。他坚持的很,“阿宝是我的狗,弟弟要母后再给他养。”刘疆虽是哥哥,但也没有叫他割舍爱宠的道理。他也才四岁,是个孩子呢。只是龙山犬难得,自阿宝那窝后一直没有小狗再落地。刘辅想要,也得等着。好在这孩子不像刘疆,凡事没那么执拗固执。阿宝不在的时候,他想的紧,却也只是嘴上念叨。刘秀一逗他玩,他也笑起来。只不过,满嘴的宝宝宝宝到底叫刘秀又好笑又好气。外间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刘辅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刘秀怀里往下蹦,好悬被抱住。一面蹦,还一面大声嚷:“……宝……宝……”须臾后,阿宝果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