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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书,只有这样才能一旬而休。”郭况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应了声好就跑了。母亲就道:“况儿要真能坚持下去,倒也真是好事了。”郭圣通好笑地道:“阿母,您总是担心况儿不学好,怎么就不担心我?”母亲神色认真起来,满是自豪地道:“你就没叫我cao过什么心,我担心你干什么?”郭圣通失笑,心血来潮地道:“那我能不能也像表哥一样出门游学?”表哥刘得去岁出门游学了大半载,叫她和弟弟都羡慕的不行。听说她想游学,母亲想都没想,断然拒绝,毫无商量余地。郭圣通早就想到会是这般局面,也没有什么好意外失落的。她止住母亲劝说她打消念头的话,宽母亲的心。“我知道,我就这么一说,不是真要去。”母亲见她神色认真,不似作伪,方才松了一口气。又怕她失望,便道:“你想学什么也可以在家学啊,阿母给你请讲席进来。”郭圣通听着母亲这么一说,心念一动,觉得倒真应该再多学些什么。她的先知,能瞒一时却瞒不了一世。尤其是在朝夕相处、血脉相连的亲人跟前,哪能时时刻刻保持住警惕心不出错?学奇门遁甲的话倒是能最好地把她的先知解释为预知,但奇门遁甲太难不说且是帝王之学,她无端怎么会要学这个?她眼珠一转,不如和母亲说学相术。真定曾来过一个神算子,被无数达官贵人引为上宾。便是舅舅都设宴宴请过他,表哥那时还闹着要拜师。大舅母不许,后来那神算子云游走了,表哥气了好长时间。她望向母亲,“阿母,我想学相术好不好?”母亲一时愣住,她完全没想到女儿会提出要学相术。想说答应吧,但哪去给女儿寻真才实学的人来当教习?似那等能窥破天机的人,不说轻易遇不着,就是遇着了如何肯平白无故地传授?若是随便糊弄一下女儿,那又怎么行呢?再说,方才已经叫女儿失望了一次,怎么还好拒绝?郭圣通看出了母亲的犹疑,便挪到母亲身旁搂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大舅母不叫表哥学,表哥难过了很久,你肯定舍不得叫我难过是吧?”她声音娇憨甜糯,清澈天真的眼神中满是哀求。母亲莞尔,“我哪说不行了?”她把担忧和郭圣通一一说了,而后同郭圣通商量道:“桐儿若想学,一时半会地便只能自学,等什么时候碰着那等真人了,母亲再为你去求问。”郭圣通没想到母亲犹豫的不是要不要让她学,而是怎么学。她心下彷如有热流滚过,温热一片。她抱住母亲道:“好,我也没想学出什么名堂来,就瞎学玩玩。”母亲拍了拍她的手,颇有几分无奈地道:“好了,好了。怎么大了倒又撒起娇来了。”郭圣通失笑,母亲明明就很喜欢她这样嘛。她抱得越发紧了,“你是我阿母,不和你撒娇和谁撒娇。”母亲果然被哄得更开心了,明媚的笑容挂在唇边就没下去过。郭圣通想了想,又道:“母亲,我还想学医术。”她心下已经肯定她身上的种种异常,不止是先知可以解释的。☆、第十五章岐黄所有的异常都是从那场诡异的高烧后才出现的,她想好好学学医术,没准就能找着缘由所在。这下母亲应承的就没那么痛快了,“巫医乐师百工,俱属贱业。好好地,你学什么医?”医家虽行的是救死扶伤、妙手回春之举,但史书传记中鲜见对名医的记载不说,自古以来更是地位卑微,医家动辄便性命不保。中便记载了文挚殉医的故事。文挚是战国时期宋国名医,医术高超。齐闵王患病,使人请文挚诊治。文挚详细诊断后,同齐太子说齐王之病需以怒气治之,他担心治好之时便是他丧命之时。齐太子哀求不止,并言愿以自己和母亲齐王后的生命来为他求情。文挚便应了,以失约、无礼等种种行为来激怒齐闵王。结果,齐闵王病好后不顾太子同王后哭求,大怒而杀之。只是郭圣通却道:“贱业又如何?如良医扁鹊,是不是声名始终不减,受尽怀念和尊崇?我上次病时,您还叫人去扁鹊庙中去祭拜祷告呢。再说了,没有医工来治我,我说不得就死了。”母亲闻言愠怒起来,叱责道:“小孩子家家,不许动不动就说什么死字。”郭圣通知道犯着母亲忌讳了,吐吐舌头,觑着母亲的脸色赶紧认错:“我就那么一说嘛,我再也不敢了——”她顿了顿,试探地道:“可是,道理是不是那么个道理?”母亲瞪她一眼,怒气不减。“惯会胡说,有什么道理?”郭圣通知道她上次的怪烧着实把母亲吓得不轻,当下讪讪然不敢再说。她和弟弟,从来都是母亲那道不能触碰的底线。母亲深吸了一口气,心下平静了些,回身见郭圣通颇有些可怜巴巴意味地坐着。又有些心疼,“好了,好了,再不许这般胡说了。不吉利,知道吗?”郭圣通忙点头,而后又怀着希冀。“那——”母亲被她磨得也实在没脾气了,想想学点岐黄之术也没什么坏处,便道:“你若实在想学,便跟着家里的乳医先学着吧。若是真学得进去,阿母再为你延请常安城中的名医。”郭圣通心愿达成,欢笑着扑进母亲怀中。“我就知道您最疼我——我知道您不叫我学也是为了我好,而且我又不会真背了药箱去行医。”她仰起头,望着母亲说道。母亲的笑容不受控制地往上爬,女儿小来比这还能撒娇耍赖,稍微大了些才开始要装出个大人样。刚开始她失落了很久,不过是想着女儿大了也是正常才觉得好受些。但没想到女儿病了一场后,又和她变得亲近起来。她想女儿是渐渐大了,懂事了,开始知道体谅孝顺母亲了。从前哪会想着多学些什么呢?于是,当晚母亲就叫人送了十匹布同两百两银子给乳医作为一年的束脩。乳医惶恐不已,不敢接礼,亲自到锦棠院中来婉拒。“女公子肯跟着婢子学岐黄之术,已然是婢子的荣幸了。”母亲摆手,郑重其事地道:“既然是学艺,便要正正经经地拜师。等十天后,她开始进学。我还要叫她向你敬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