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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布衣她是王族,怕是此生难见。虽然我们身份已经不同往昔,但我恐怕她如今还没有我过的舒心,她也是我的朋友,她说她希望我幸福,我也希望她幸福。不知道她嫁于长齐哪位王族,但愿此人和吴沐春不同吧。屋外大雪纷飞,屋内却温暖如春,我举起酒杯,看着她们二人,然后缓缓将酒倒于地上,哀声道:“这一杯,祭我那年幼早夭的小锦儿。”又斟满一杯,我对着她们微微示意,然后一饮而尽,轻声道:“这一杯要谢谢你们二人近二十年来的陪伴。”怀锦和诉锦赶忙饮尽,然后也都来敬我,坚定道:“今年一定是喜乐之年。”“但愿吧……”我垂眸无限哀伤,一年多来的折磨,已经将我心中的美好与希冀全部抹杀,如今所求,唯有平安。一直休息到正月十六,老板娘才从乡下老家回来,长齐大雪已经有三四日,这一个月来经常是雪化的差不多了又添新雪,冻得人手脚冰凉。还好炭倒架的热,清风荷居内不怎么冷,跳跳舞便更不冷了。这里的舞女当然同我曾经观赏过的不可同日而语,我也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所以只是中规中矩,不敢出什么风头。其中一个舞女被纳成了一个五品官吏的小妾,今日一来,她们都在练舞厅叽叽喳喳的说此事,我没有理会,换了衣服便准备着要跳舞。“哎我说,”一个女子大大咧咧的拍拍我的肩膀,“你来了这好几个月了,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几乎从不说话,她们对我知之甚少,便十分好奇,都看过来。我垂着眸子,轻声答道:“念锦。”“看你这一举一动,不像是我们这种出身。”一个女子很直接道,“你可是长齐人吗?”我沉默半晌,觉得若说是恐怕她们要追问,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好圆谎,便撒谎道:“不是,我是吴国人。”“柳小妹也是吴国的呢!”有人高兴道:“你是吴国哪里的?”我脑海里第一个闪现出的便是德阳,便回答道:“德阳。”“小妹是浮州的。”她们叽叽喳喳道。我长舒一口气,幸好不是相同故里,不然有嘴也说不清了。她们看起来都十六七岁,我今年该二十岁,又是生过孩子的,幸好长相不算老成,不然被她们追问,我又不知该如何回答。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我们这里连着下了两天雨,昨天还地震了……很高兴和大家再次见面☆、竟然是他和清风荷居的小姑娘们偶尔也说几句话,虽不算熟稔也不像原先那般陌生了,她们大多出生穷苦,被逼无奈来做舞女酒女,都希望能被官员看重,做个妾室换个衣食无忧。“念锦,你生的这么漂亮,已经有不少人向我问过你了。”老板娘笑眯眯道:“你可有意嫁到大户人家吗?”我心中冷笑,大户人家?能有多大?我不愿虚与委蛇,就是王后之位都可丢弃,又怎么会贪恋荣华富贵?“无意。”我冷漠而又疏远,“念锦跳舞只为果腹,没有其他想法。”其他舞女从身后捣了捣我,希望我别这么着急就拒绝,我却是不为所动。待到了更衣的练舞厅,她们都抱怨我刚刚把话说的太死。我摇了摇头。“对了,今日我听话本,听到一段痴情的故事。”一个舞女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吴国王上吴沐春,你们定然知道吧?”“那可是三国七公子之一啊,当然知道啦!”“啊——我的沐春公子,怎么了怎么了?”舞女们七嘴八舌,一个个都兴奋起来,没有人看到我一脸颓败。“他的王后,便是大周国王上,三国七公子之一的周珞瑄的meimei,邵鸾哥。”那个舞女兴奋道。我捂住胸口,这个名字,如今听起来,实在是陌生……“啊我知道,哼,便是她嫁给了公子春呢,害我难过好几天。”其中一个不高兴的噘嘴。“哎呀,她也很可怜啦。”讲故事的舞女摇了摇头,“我听说书先生说啊,邵鸾哥死了。”“啊?”大家都是一惊,奇怪道:“才嫁给公子春两年吧?这么快就死了?”“是呀,”那舞女道:“说书先生说那晚逆贼入宫屠杀,邵王后为保清白,自杀啦——”大家又是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怎么会呀?最后不是吴王胜利了吗?”“是呀,可是等他去找王后的时候,王后已经死了。”讲故事的舞女眉飞色舞道:“然后我要告诉你们个悲哀的消息。”“什么?”大家好奇的不得了,越凑越近。“吴王说他永不再娶——”我呆在原地,吴沐春为何要这样?很快我就明白过来了,出声问道:“邵鸾哥死了,周珞瑄一定很生气吧?”那舞女冲我点点头,道:“不错,可是看吴王那么深情,大周王也没办法。”这样也好,我弯了弯唇角,只是苦了王兄为我伤心——“啊——”到处都是失望的声音,“这有什么呀?再娶又如何?”“我给你们偷偷说啊,”其中一个舞女带着狡黠的笑容道:“公子珞瑄喜欢的人也是邵鸾哥呢!”“哈哈,这你都知道?你听谁说的?”大家对这种风月小道的事情素来感兴趣,都眼冒精光。“城北那家说书先生说的——”“那家啊——”大家明显有些不信任,“那家总是胡诌……”“也不见得嘛。”有人笑眯眯道:“听闻公子珞瑄对静初帝姬很好呢……”突然老板娘闯了进来,怒气冲冲道:“你们几个今日是怎么了?天哪——衣服都没换!快点换好衣服滚出来跳舞!”众人才猛然反应过来时间已经过去很久,都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来,只有我穿好了舞服,定定站着,只见老板娘又向我走来,面带微笑看着我道:“到底是念锦懂事,念锦啊,你先过来跳段独舞吧。”我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到酒堂一看,只有三四个人。“跳吧。”老板娘笑眯眯道。乐娘不在,我一个人怎么跳?正在我出神时候,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拿出玉箫吹了起来。我便倚而舞之。他吹着吹着站起了身,向我走过来,那一双年轻时也应该清秀的眸子聚着色眯眯的精光,让我恶心。跳不下去了。我行个礼就要走,长长的水袖却被他一把扯住。正要进来的舞女都吓的退了出去,这个人应该很有势力,看台上除了一个拿斗笠遮住容颜的人在喝酒以外,其他人见事情不对杯子一推就走了。“我父亲官居一品,来我府做个妾室,绝不会亏了你。”那人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