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不速之客
001不速之客
“喂,她是不是该回去了,这么大人了难道怕走夜路?” 这句话响了两次,祁初才回神。他抬头望向游戏房斜开的门缝,视线里收拢着客厅沙发上那道孤零零的苗条身影。 沈潮汐仰面躺着,一头长发从沙发扶手散落,左手举着手机,右手在茶几零食袋子里挖薯片。整个人散发着百无聊赖四个字。 “她到底来干嘛的?”白牧航语气不爽,手里拿着游戏柄,没什么表情的脸写明不高兴。 一旁江刻哼笑,终于找到共情患者:“这还算好的,你没看在学校她黏祁初才黏得紧。”白牧航不齿地“啧”了声,“这种没独立人格的小女孩最烦人。” 他伸手关门,祁初拿脚卡住,从躺椅上下来,在他腰上踢了下,看着轻,实则使了力。着实有点痛,白牧航揉着腰,发现祁初看他的眼神有点冷,没敢抱怨。 祁初拉开门走出去。他今晚本来不想来的。 国外读高中的发小白牧航回国,嚷嚷家里没人,哥几个来场通宵Happy。沈潮汐在家跟他妈为一根毛巾吵起来。看她憋在房间里也是生闷气,祁初说走,出去转转。 她说不去。他靠门上看她一眼,还是乖乖跟来了。心情不好,衣服也没换,带个黑框架,一身家居服。 白牧航开门时一愣:“呃,是我们太吵了吗?”把这姑娘认成楼下上来投诉的邻居。沈潮汐翻个白眼,祁初忍笑,手搭姑娘肩上:“我的人。” 没说什么身份,主要不太好定义。 白牧航被江刻拉到旁边,听他压着声科普:“我们学校鼎鼎大名的沈公主,现在寄住祁初家,一言难尽。” 白牧航想起来:“哦,就是你说那个家里水管爆了,非赖祁初头上,死活赖在他家那个?” “差不多吧。”这样概括倒没错,只是忽略一些细节,“跟她妈闹掰了,没地方可去,估计祁初也也是出于可怜。”白牧航嘴角一抽:“咱哥们儿就是心肠太好。” 屋子里好几个人,那丫头进门后也不打个招呼,连个好脸都没有,坐沙发上跟谁欠了她五百万似的。 不愧是亲妈都受不了的公主。白牧航对沈潮汐没了任何好印象。走到沙发边,往游戏房扬下巴:“哥,进去玩?”对祁初说的,他坐那女孩儿旁边。 沈潮汐正发小脾气,用手把递过来的橘子推开:“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呆会儿啊!” 白牧航看得窝火,cao,这小娘们儿,也就他哥们儿教养好,要他早就骂回去了。祁初把橘子放她面前茶几上,“行吧,”他站起来,对她说,“有事叫我。” 男生们都进了游戏房,祁初倚在门口,门边一条缝,正好能看见沈潮汐在做什么。 他低头,手机上发过去一个视频。乍一看黄暴黄暴的,一根粗壮jiba黑草丛中昂扬直立,仔细看才能get到笑点。 上次沈潮汐喝了点酒心情好,他俩关上门玩游戏。 她发酒疯拿油性笔在他jiba旁边画大象耳朵,说她是世界第一驯兽师,看她为大家带来象鼻子喷牛奶的表演。祁初压着她说要用象鼻兽大战湿身蝴蝶精。 两个人一边闹,一边拿着手机互拍。清醒后都成了黑历史。 那些录像,尤其是拍他“象鼻起立”那几段,沈潮汐看一次笑一次。有一次爸妈和meimei祁晨都在客厅,她抽风似的笑出来,给祁初吓够戗,找了个机会偷摸给她删了,自己手机里还留着。 刚才翻出来,P了个搞怪的表情,发过去逗她开心。 眼风往外扫了下,沈潮汐手臂盖着眼睛,肩膀抖动显然在笑,他嘴角勾勾。忽然来了点感觉,两条长腿换了个姿势摆,照片库里刷着尺度更大的性爱视频。 视频不少,翻也要翻一会儿。 这个不错,那次打完球回来家里没人,他们在浴缸里做,窗外光线照进来,她皮肤特别的白。挺有意思。祁初发给她,一个红色感叹号。 怎么个事儿? 他抬起头,听见白牧航好像嘀咕了一句她的坏话。警告地踢了他一脚,走出去。“薯片好吃吗?”宽大的背影将娇小的女孩挡得严严实实,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他含舔她的手指。 沈潮汐把手指抽出来,没多大好声气:“困。” “走吧。”湿漉漉的手指在她唇瓣上按着擦过,“我去说一声。” 白牧航一听就急了:“别啊,不是说好了通宵吗?”他急切地按着祁初肩膀,拦在门口,“不是哥们儿,刚才我说她你不高兴了?” 他知道祁初跟他们这种混不吝的臭小子不是一路,个性正统,向来不爱听人非议,立马道歉。 其实并不是。祁初不怎么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沈潮汐,问题在于:“她有点困了。”“让她睡我meimei房间,新买的床,特软。”白牧航立刻说。 几乎是央求着祁初留下。 祁初手掌落在他肩上:“回头联系。”轻松撤下挡门的手臂,带着沈潮汐下了楼。 出来一趟,沈潮汐心情半点没见好。“真有那么生气吗?”祁初随口问她。一句话把沈潮汐内心烦躁全勾出来,停在路中间回头:“我用你的毛巾擦个地板,真有那么过分吗?” 踩中地雷,祁初表演了什么叫识趣:“一点也不。” “那你妈干嘛大惊小怪,再买一条不就行了!” “你说得对。”无人的路灯下,沈潮汐脸颊上激动的充血看得人心痒痒,祁初俯身贴近。 “喂,你干嘛……哎,做什么呀……”沈潮汐压低了嗓,用手推搡,被强大的气势逼得一步步后退,不知不觉脚踩上树木茂密的草坪,路灯消失了,变成叶隙间透过的微光。 草坪松软,退得一脚深一脚浅,害怕跌倒所以提着心,眼前黑影模糊,强烈的鼻息和热量。 “喂!”单薄的脊背终于碰到坚硬的抵挡,祁初将她压在了大树和身体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