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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好像也该是“阿蘅喜欢你”而不是“你喜欢阿蘅”吧?这闻人遥说话颠三倒四的,简直让人猜不透下一句他要说什么话。姜梨性子好,只得耐心的回答他:“国公爷救过我的命,我感谢国公爷,拿他当朋友。其他的就没有了,还望闻人公子慎言。”这种温柔的“慎言”对闻人遥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他只是很认真的,仿佛十分困惑似的道:“阿蘅不是一个喜欢亲近陌生人的人,就算他亲近的、身边交好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除了我以外,个个不是省油灯。”姜梨:“……”这话要是被司徒九月陆玑他们听到了,也不知道闻人遥还能活的到几时。这人这般作死,还不如早些给自己算卦,瞧瞧那一日把自己作死了。“姜二小姐你不一样啊,”闻人遥道:“你可是个好人,阿蘅居然会对一个好人这般好,这就奇怪了。你说你不喜欢阿蘅,怎么可能?”姜梨:“为什么不可能?”“我总觉得,你就是阿蘅命里的那个女人。”闻人遥说着说着,就要伸手来抓姜梨的手:“姜二小姐,要不我给你算一卦,看看你这命道如何。”姜梨讶然:“你们扶乩门,不是一生只能为一人占卜么?”“是啊。”闻人遥说的理所当然,“所以我为你算卦,就不是扶乩门的本事了,我当年下山的时候,到处偷师,到现在,除了本派以外,也算小有所成吧。你喜欢哪一派的,我若是会用,就用那一派来帮你。”姜梨:“……”她实在没办法了,并不希望闻人遥替自己算卦,要是闻人遥没本事也就罢了,真有本事,算出她是个活了两辈子的人,吓着他怎么办?自己是薛芳菲的真相,越少人知道越好。她道:“闻人公子,我现在在黄州,已经安全的消息,能不能让我爹和舅舅知道?我现在不见了,他们一定很焦急。”“阿蘅昨儿晚上就吩咐过了。”闻人遥道:“信已经在路上,姜姑娘不必担心。”☆、第一百九十六章夜袭白日里就这么过去了。姜梨呆在这宅院里,赵轲和文纪自然与她没什么可说的。陆玑和姬蘅不在,闻人遥倒是个话唠,但询问姜梨的谈话,却又让姜梨难以回答,只好佯作不知。黄州姜梨前生是没有来过的,只晓得盛产一种酒,十分出名。虽然姬蘅没说,但姜梨也晓得,这座城内危机重重,并不像表面上的太平。成王也许在其中做了一些布局,以作为他的保留安排。一旦他开始举事,黄州必然会受牵连。不知道成王什么时候举事,但姜梨以为,不会等的太久。因此,姬蘅不在的时候,姜梨也没有提出要去街道上走一走的意思,不仅是因为她现在力气还没恢复,还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就撞上了潜藏的危险。想来闻人遥也明白这一点,否则他这般爱凑热闹的性子,不会一整日都呆在宅院里不曾出门了。从白日到晚上,酒菜是赵轲出去买回来的,就在这座宅院附近。姜梨没什么事可做,好在这宅院里有个书房,书房里还被姜梨找着了些书。虽然是些无趣的话本,但也好过没有。看看书,发发呆,一转眼就到了晚上。外头灯火亮起来的时候,姬蘅和陆玑二人仍旧没有回来。婢子过来问道:“小姐可要休息了?”姜梨看了看天空,星星都藏进了云中,外面临近的街道,似乎还能听到酒楼里歌姬的歌舞声,只是声音已经不如最开始那么响亮了——夜到深处,一切安静下来。各人睡的睡,休息的休息,整座黄州都陷入了宁静。“我还不想休息,你先出去吧。”姜梨摇了摇头:“我累了就上塌。”那婢子便退了出去。说来也怪,往常这个时候,姜梨多多少少,也会有些睡意了,今日却是精神的出奇。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软筋散”的缘故还是其他,亦或者是单纯因为姬蘅不在总觉得不够安定。总之,她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好在到了这个时候,昨日里吃下的软筋散,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她也彻底的清醒了,不再如先前一般无力。姜梨睡也睡不着,只好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那屋子里原先大约就是黄州的普通人家居住的地方,这间屋子也应当是女儿家睡得。红帐软床,十分香软。姜梨在梳妆镜前坐下,昏暗的灯火下,脸上还是斑痕点点,虽然褪去了一点红色,但实在是太少太少了。镜前还放着一个巴掌大的朱色篓子,里面放着一卷细线,还有一把剪刀。剪刀应当是女孩子做针线活的时候用的,十分小巧。大约姬蘅买下这宅子的时候很快,人家搬离也搬得很快,没来得及把这把剪刀带走。姜梨掂了掂剪刀,不是很重,用起来也很顺手,就将它收进了袖中。她原先那些磨得尖尖的簪子,还有姜景睿给的匕首,什么的全都被成王的手下掳走时,给清理的干干净净。又因为是那女子动的手,搜身的时候十分仔细,完全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没有东西防身,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但现在的她也没有时间去寻新的簪子了,只得暂且放着。虽然有文纪和赵轲在,凡事还是多一重保障为妙。姜梨收起剪刀后,又走到了窗前。她不知道姬蘅什么时候会回来,已经是深夜了,也许他今夜根本不会回来。闻人遥早就回屋休息了,他屋里的灯火看样子也已经灭了,但姜梨仍旧没甚么睡意。而且因为太过冷清,她甚至想要叫醒闻人遥,让闻人遥陪她说说话。烛火微弱,蜡烛掉下眼泪,一滴滴掉到了桌上,发出清晰可见的声音,本应当是宁静的夜晚,不知为何,无缘无故的,姜梨却突然觉得不安起来。实在是因为周围太安静了。春日的夜晚,虽然安静,总也会听到一星半点的声音。譬如青蛙的叫声,池塘里游鱼甩尾巴的声音,鸟雀的呓语,或是晚风的声音,这些声音点缀在夜里,安静又热闹,欣欣向荣。但今夜,安静的有些过分,姜梨什么也没听到,仿佛所有的东西都约好了似的,在同一颗戛然而止,而之前还隐隐约约传来的歌舞声,也不知什么时候全部消失了。姜梨莫名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许是因为死过一次的缘故,对于危险,她也有直觉。和杀手们面对强大敌人的忌惮不一样,这种直觉,仿佛野兽嗅到危险的味道,在灾难开始的前一刻惴惴不安。姜梨的心里蓦地有些憋闷。她想了想,穿好外裳,轻轻的打开门。甫一打开门,便感到这门撞在了人的身上,她的门前,不知何时竟然早已蹲着两个人,姜梨险些惊叫出声,那人立刻开口,压低了声音,短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