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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听他提及好逑之会,心头一热。煦然却道:“哥哥,明年……不不不,今年带我一同去看吧。”“那也得你母妃答应。”“难道她不答应,我就得一辈子不离开锐城了?”煦然小嘴一扁。煦之对meimei这个表情最为熟悉了:“难说,没准她都舍不得你嫁到旁族,到时候让本王把你指给锐城的王公贵族,那你……”“我才不要呢!我要去土族看望铉琪jiejie,木族看花市,去火族看火树银花,去水族……去水族干嘛好呢?去水族……和你一道迎亲!”煦之没好气地道:“迎什么亲!”“你总不至于让人家婧歌公主等你一辈子吧?王祖母那日也说了,今年说什么都得让你结亲,五花大绑也得把你绑去好逑之会……”煦然说着说着又笑了。苓岚听她说煦之即将娶婧歌,心中失落,却又忍不住想煦之被五花大绑是什么模样,觉得好笑,也跟着一起捂嘴而笑。煦之见苓岚毫无醋意还笑得一脸的欢畅,恼怒之情浮在脸上:“有什么好笑!就算本王去了,也未必会选她,天下间女子多的是……”煦然道:“你若不喜欢婧歌公主,那选槿年长公主……反正你把王祖母逼急了,她也要求不了那么多。”煦之与苓岚听她说起了槿年,都是暗自一惊。苓岚悄悄望向煦之,不知他作何感想,却发现煦之也在转头看她,目光里带着诘问。苓岚想:难道他疑心我对煦然公主说了些什么?我的确曾有意撮合他和槿年,可我现在哪能轻易割舍?煦然在夜色之中没留意他们的眼神交流,又道:“我见那槿年长公主也长得很文气,一副温柔敦厚的样子,听说她掌管着两仪城也颇有政绩,会是个贤能的王后,错不了。苓岚jiejie跟槿年长公主很熟悉吧?”“是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苓岚听她夸赞槿年,嘴角多了几分笑意。“那就好……”煦然乐呵呵的道,“干脆你们两个一起嫁给我哥哥……”苓岚瞬间只感到心头被一道天雷重击了一下,煦然的话便再也听不进去了……她脸上如被火烧,手脚却越发冰冷。午夜梦回,她也曾悄悄幻想过与槿年一同守在煦之身边,可这终究只是她痴心妄想而已。煦然当着煦之这般抖了出来,真叫她难堪到了极点,只想立刻消失在他们二人跟前。煦之冷冷的道:“本王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丫头随意编排了?”煦然见他忽然严峻起来,转头看了苓岚一副神思不属的形态,她心想:这是怎么了?算了,反正我也管不着,你爱娶谁就娶谁吧!她朝煦之作了个鬼脸,丢下他,拉着苓岚往花园里走。苓岚低着头,压根儿不敢看煦之,直到赏灯之会结束,众人兴尽而散。煦之见她奉茶后退出,制止了她:“苓岚,随本王到花园走走。”又是大晚上逛花园?苓岚刚从煦然的豪言壮语下回过神来,想起那一夜他的拥吻,浑身一震。煦之知她所想,正色道:“本王不欺负你就是。”领着承列一同前去。苓岚心想:原来您也明白自己是在欺负我。圆月已高悬半空,清辉流淌之处,皆是银影柔柔,花园回归静谧,桃花灼灼,海棠融融,又有华灯掩映,缱绻旖旎,纷华靡丽。三人均无话,漫步了一会儿,煦之打破沉默:“苓岚,你回木族后有何打算?”苓岚万万没料到,他一开口竟是这样的问题,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如实作答:“回王的话,苓岚此前回到战后的木族,眼见满目疮痍,心中惶恐难安,可惜苓岚乃一介女流,无才无德,有愧于木族先王的养育和教诲。苓岚在想……如蒙槿年长公主不弃,便留在她身边陪伴她。”煦之听她并无提及柏年,心里总算有一丝快慰,道:“那你多呆在两仪城也好。”兴许还能见见她。“苓岚最近在想,假如木族能把花市办成盛会,不知道能否吸引各族前来观赏?”煦之笑道:“届时你可向木君提议,向各族的王提出邀请。”如果这是她想要的,他自然会允诺。“王的意思是,您愿意到木族来看花市吗?”苓岚眼里闪着惊喜。“你若亲自相邀,本王定然给你这个面子。”他想着,至少明年这时,他们又能见面了。他明白她的归心并非仅源于儿女私情,更多的是源自木族的复兴,既然她心中存有责任感,他何不助她一臂之力呢?她终究要离开,接下来的半年,他绝不能对她再有任何越距的行为,以免造成更多谣言。他日时机成熟,他大可伺机而行,在好逑之会上邀她回身边。只是到了那时,她的心中,到底偏向自己,还是柏年,又不得而知了。苓岚芳心窃喜,她笑道:“假如王真的到木族来,苓岚定然竭诚相迎。”“你看你还没回木族呢,就高兴成这样。”煦之瞪了她一眼。“苓岚高兴是因为……回去之后还能见着您啊!”这倒是真心话。煦之柔情顿生,冲口而出:“那你还不如留下来。”王这是在留我吗?苓岚心念一动,可他拿什么理由相留?煦之自觉失言,不等她作答,马上道:“既然答应了木君,那你还是得回去。本王随口说笑,你不必放心上。”“是。”苓岚轻轻地应了一句,内心深处隐隐作痛:我居然盼着他留我做个侍妾,我到底怎么了?难道我竟要为了一个侍婢的位份,置木族的危难于不顾吗?三人逛了一圈后,煦之让苓岚自行回去歇息,才领着承列回寝殿。承列早已习惯了他们二人的互问互答,他在心中默念:我是不存在的,我什么都没听到……苓岚忙了一整天都快散架了,梳洗过后,倒在床上来不及多想已入睡。猫从窗户的缝隙跳了进来,靠着她以一个舒服的姿势打着呼噜。窗外月朗星稀,花园的芬芳也包围了小院。这一夜即将过去,月圆夜也好,月缺也罢,月儿亘古不变地重复着阴晴圆缺,可人的心,圆了缺了却难再重圆。煦之在朝露溶溶之际,披衣独行,他让侍卫原地待命,径自一路细看那已然熄灭的花灯下的字句。走到小院旁边,依稀看到苓岚的屋前还有一盏花灯,他跃过铁栏,见屋内昏暗,知她仍未睡醒,他无意久留,借着熹微晨光,依稀看到灯下翻飞的纸条上有个“喜”字,顺手扯下,攥在手中,飞身跃出小院。他大步走向池塘边,在透出灰青的天色下,在仍未沉落的残月里,他摊开手掌,微微一怔,随即,一个勾勒着莫名欣喜的微笑,褪去了他脸上长久的平静。风过处,他的手重新握住,既想用力攥紧,又怕捏碎了掌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