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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之中,倒是不乏能人异士,可要在短短五天之内寻到这样的人,绝非易事。然顾臻此时远在沧澜,显然,他也派不上什么用场。语落,满屋陷入沉寂。“要不,寻了陛下素日写下的那些字,将我们需要的字,一一剪出,再请高手将字拓出?”沉默片刻,陶晔率先开口。话音未落,便被禁军统领一口否决,“立下皇储的圣旨,都是写在上好的蚕丝绢绸之上的,如何拓字。就算能拓,也一定生硬,细心之人,必定发现端倪。”“四殿下为皇储,早就是尽人皆知的,谁会细查这些,不过是走个过场,更何况,此事紧急,我们并无时间来找这会临摹的能人巧匠。”陶晔道。“旁人不会细查,那南安王呢!”禁军统领反对道。“陛下好端端的,身体康健,过个年,却突然暴毙,就算我们一切做的滴水不漏,水到渠成,可南安王必定还是会疑心,更何况,他本就心有别想,不怀好意,四殿下又是那样一个名声,他一定会借机发难。既是发难,难不保他要拿这圣旨做文章,所以,我们不能给他一丝半点机会。”禁军统领语落,陶晔便道:“做文章又能如何,只要我们一口咬定,就是陛下亲笔所写,而那些字,又的确是陛下的字,他能如何!一个是陛下嫡亲之子,一个是藩王,朝臣必定不会帮衬他。”“陶大人莫要忘了,人心叵测,南安王又实力非凡!他此次入京,可是做着势在必得的准备!”禁军统领拔高了声音。两人正争执不下,顾泽慕忽的张口,“兴许我能临摹陛下字迹。”语落,原本激烈的场面,倏忽一凝,满屋安静。转瞬,愣怔中的禁军统领和陶晔终是缓过神,异口同声道:“你说什么?”顾泽慕气色从容,道:“我从小擅长临摹名人书画,或许,可以试一试。”假话说的一本正经,顾泽慕才不会承认,身为暗庭之首,在和朝廷较量的过程中,他屡次很小人的伪作过圣旨,并且次次成功。皇上和暗庭的几次较量都连连失手,皇上一定想不到,暗庭的隐帝经常打着他的名义行事。要是知道,怕是要被气的诈尸了!慧贵妃当即吩咐,“快,笔墨纸砚。”死马当活马医,只要有一点希望,就该试一试。宫婢立时执行,顾泽慕跟着嘱咐一句,“要拿一份陛下的字迹来,不然,我无法临摹。”尽管闭着眼也能把皇上那龙腾虎跃的字写出,可……样子总是该要装一装的嘛。不过倏忽,宫婢捧着托盘将笔墨纸砚端上,一旁放着一张花笺,是皇上写给慧贵妃的诗。捡起那花笺,顾泽慕有模有样细细端摩。旁人只当他是在研究陛下的笔锋,却不知顾泽慕正心头唏嘘:啧啧,这诗写的,真酸!一首诗,从头到尾读了三遍,花笺一搁,顾泽慕提起手边狼毫湖笔。禁军统领和陶晔情不自禁围上去。☆、第一千一百零一章思念第一次写,当然是不能写的惟妙惟肖。握笔转呈,簌簌几笔,宣纸之上,顾泽慕刷刷写出三个字。顾玉青探头去看,顾泽慕写的是:风、起、时。三个字,停顿转折,与皇上的笔迹一模一样,只是字迹呆板生硬,只需细瞧,便知是假。她都一眼能瞧得出,更何况那些活成精的朝臣们,更何况南安王。不过,弟弟初次临摹皇上字迹,能写成如此,已经是不错,不过……这货当真是第一次临摹吗?顾玉青眼底狐疑泛起,朝顾泽慕看去。恰好顾泽慕抬头,一眼炯炯之光,宛若黑曜石一般,澄澈见底,与她对视间,带着似有若无的笑。顾玉青顿时……这个家伙,果然并非初次模仿皇上字迹。恨恨瞪了顾泽慕一眼,心下却也松了一口气,既是如此,那弟弟必定是能将皇上的字写得以假乱真了,如此,不过是在禁军统领和陶大人面前做做样子罢了。若是初次模仿就字迹逼真,人家不怀疑他才怪!姐弟互动,不过是不引人察觉的倏忽一瞬,顾玉青心思才落,禁军统领便伸手将顾泽慕写就的宣纸拿起,送到慧贵妃面前。“娘娘请看,这字,虽无陛下神韵,倒是笔锋笔迹,几乎一模一样,若是练习上个两三日,想必可以以假乱真。”禁军统领言落,陶晔立刻道:“没错,且先让顾家小少爷练习这,同时我们在私下打探能临摹笔迹的能人,若是得了最好,若是不得,就用顾家小少爷的字,娘娘以为如何?”慧贵妃也没想到,顾泽慕竟然有这样的本事。不过,连狼都能驯服的了的人,会临摹个字,也算不得什么令人瞠目的本事了。这字写得,的确合她心意,更何况,此时别无其他更好的法子,便点头,“就如两位大人所言。”说罢,转头看向顾泽慕,“如此,这几日,便辛苦你日夜联系了,只是,你这字,最终是要写在圣旨之上的,故而练习之时,就不要用宣纸了,只用上好的蚕丝绢绸。”顾泽慕抱拳领命。这些事情议定,之后便是商议发丧一事。此次国丧乃陛下和太后的丧礼同时进行,慧贵妃又是身怀六甲不能太过受累,而宫中其他妃嫔,为避免事情被泄露分毫,慧贵妃不敢假以人手,无奈之下,能用之人,唯有顾玉青。可顾玉青到底是外臣之女,纵然同萧煜有圣旨婚约,可一日未成亲,便算不得皇室媳妇,再大的本事,想要镇压那些被人利用心存歹意的妃嫔诰命,怕是也难,还不知要受到多少责难刁难。拉着顾玉青的手,千言万语,慧贵妃能说的,也唯有一句,“坚持住。”顾玉青点头,“您放心。”……天空泛起灰白,终是迎来大年初一的第一声钟响。现阶段要做的事,商议结束,禁军统领和陶晔按命行事,而慧贵妃和顾玉青,则要应付前来拜年的各府诰命。一日劳乏,终是滴水不漏的打发了所有人。等到顾玉青和顾泽慕回到赤南侯府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将至。无心说笑,一头瘫倒在床榻上,扯了锦被蒙在头上,顾玉青放声痛哭。憋了整整一天,终于能哭了。太后娘娘安然宛若熟睡的样子,在顾玉青脑中眼前不断盘亘,耳边响起的,层层叠叠,都是太后对她的关怀备至谆谆教导,浓厚的慈爱扑面而来,让顾玉青心神欲碎,肝肠寸断。嚎啕发泄,尚不足半刻钟,吉祥就来回禀,“小姐,萧睿来了。”竟是这么早就登门。难道走露了风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