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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顾臻曾说,那些通敌叛国的人,都是脑子让猪拱了又糊了大粪,但凡正常的人,就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来。随着眼前字迹落目,顾臻的声音徘徊在耳边。状似雷云翻滚的神思,其实也不过是弹指一瞬,转瞬,纵然心头万马奔腾,他依旧面色不变从容如常的抱拳领命,转身执行。刚刚抬脚准备离开,皇上忽的又将他唤住,“等等,还是先召顾玉青进宫。”说着,对内侍总管吩咐道:“你同他一起去,到了赤南侯府,他的人马暂停外面距离赤南侯府稍远的位置,你去传唤顾玉青,让她进宫。”又对禁军统领道:“你眼瞧着顾玉青随了他进宫,再率兵去搜!”内侍总管与禁军统领双双领命,并肩离开。出了御书房,内侍总管低声道:“大人觉得陛下为何要召顾玉青进宫?”禁军统领呵的一声,道:“还不是怕顾臻炸毛,狗脾气犯了!”听到禁军统领如是说,内侍总管登时嘴皮一颤,他险些忘了,这位看似与任何人都无交集的禁军统领,与赤南侯顾臻却是有着一个重叠的部分,他们都受过祁北姑苏将军武学指点。这些年,顾侯爷因着爱妻过世,沉溺悲恸,不与朝政,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让大家都忽略了他在陛下跟前的影响力究竟有多大。这厢,内侍总管和禁军统领双双奉命,那厢,御书房门前,又迎来一位重量级人物。小內侍探头进了御书房,屋内凝重的气氛让他有些喘不上气,一个深呼吸,才带着颤音儿回禀道:“陛下,骠骑大将军公孙牧求见。”闻言,皇上阴沉的面上眉头深蹙,他来做什么……“让他进来!”内侍身子一闪,给公孙牧让开门口。公孙牧进门就是一脸沉重,行礼过后,从衣袖间取出一封信,捧上而道:“陛下,赤南侯率军远征,这军中一个副参将乃是臣原先不下,今日臣下朝回府,接到这封密函,密函中说,顾侯爷几次作战失利却都向朝中回禀大捷,军中将士不满,爆发兵乱。”说着,手中信函被一个小內侍接了转到皇上手中,公孙牧继续道:“此事非同小可,臣不敢耽搁,一接到密函就即刻进宫。”信函展开,笔迹落目,一行行潦草甚至带着错别字的小字看过去,皇上原本就阴沉的面色,愈发难看。这样的信函,的确倒像是军中那些斗字不识的大老粗所写。黝黑的眼底,瞬息间有雷雨翻滚,澎湃激荡。战场失利,谎报军情,军中暴乱,私通外敌……若说先前那封顾臻亲笔所写的密信皇上还有些怀疑犹豫,眼前这封告状之信却是让他那份对顾臻的信任受到巨大的冲击。事情绝不会这样巧合!难道他先前受到的那些军中捷报都是假的……气愤的血脉冲击着血管,皇上整个人散发出暴躁的戾气,让人不能直视。眼见皇上如是反应,萧祎眼角目光略过公孙牧,再次开口。☆、第七百零二章入宫“父皇,此事实在关系重大,我们在京都做任何调查,都不如派人到辽东战场亲自一看,若是军中并无暴乱,可见先前那封密信也是有人作伪,此人目的是想要诬陷赤南侯,让陛下自斩猛将,自断手臂。可若军中的确发生暴乱,那先前的密信,只怕也是真的。”萧祎带着椎心泣血的语气,重重说道。一侧公孙牧在他言落,不及皇上开口之时,蹙眉,一脸茫然惊疑,道:“什么密信?难道陛下也收到状告赤南侯的密信?”萧祎满目悲恸,“不是收到状告赤南侯的密信,而是赤南侯与辽东皇室私通的亲笔信,不知被何人夹带在了发往京都的文抵中,王道生昨儿收整那些文抵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公孙牧闻言登时大惊,“什么,赤南侯私通辽东皇室……这怎么可能!他可是陛下最最信任的人,陛下把满朝精锐良将都集齐到他的麾下,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暴跳过后,又不由挑眉,“确定是顾侯爷的亲笔信?”萧祎沉沉点头,“是他的亲笔信。”公孙牧登时大怒,“难怪那副参将要密信给我,说军中暴乱,先前我还觉得是有人陷害顾侯爷,如此看来,竟是真的!凭着他的本事,凭着他手中所握的精锐部队,他怎么可能连连失利!”公孙牧此言说的可谓锥心。将士作战,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哪怕手握天兵天将,也有可能失败,他却是一言堵死顾臻所有失败的可能性,莫说实际上顾臻至此并无败局,纵然有,在他看来,那就是有猫腻。“不仅失利,还谎报军情,一面配合辽东部队节节败退,一面还要欺瞒皇上,陛下……”状似揣测之语因着心头悲愤激怒无法再说下去,公孙牧“扑通”双膝跪地,抱拳道:“陛下,臣愿领兵奔赴辽东!”皇上听着公孙牧与萧祎的一言一语,心头只觉有万箭刺穿,愤怒袭遍全身,汇聚头顶,天灵盖犹如要炸裂。只是,再怎么愤怒,心头唯一的理智还是让他没有一口答应公孙牧的话,无论如何,还是要等禁军那边的消息。眼见皇上不接话,萧祎道:“公孙将军稍安勿躁,父皇已经派禁军搜查赤南侯府,赤南侯若是通敌,绝不可能是此次战场反水,在此之前,必定就与辽东皇室有过密函往来,若是能搜出一二,此事便事铁定无疑,若是没有,只怕还是要先派人到辽东一探究竟。毕竟涉及顾侯爷清白,不能莽撞。”公孙牧闻言,登时暴躁,气咻咻道:“难道这证据还不够足,还要再查,等到再查,只怕顾侯爷已经就领着辽东猛将冲到城门下了!”皇上眼底波光顿时一颤,本就震怒的心被公孙牧几句话撩拨的越发气忿,可再怎么怨怒,历经过各种阴暗龌龊腥风血雨的他,心头到底还是有着一丝冷静,这份冷静,不是能被任何人任何话所左右。公孙牧一派慷慨激昂的话落音儿,却不得皇上接话,多少有些尴尬,老脸微红,不由朝萧祎看过去一眼。萧祎微微摇头示意,让他稍安勿躁。皇上的性子多疑,他们说的越多,皇上就会越发疑心其中蹊跷,左就那些证据,他早就布置妥当,之前想要将那些他伪作的信函偷偷放入赤南侯府,可惜,偌大一个府邸,被顾玉青守的如同铜墙铁壁,他愣是没有寻到任何机会。好在禁军却并非无隙可入。此次前去赤南侯府搜查的禁军中,有一人身上装了他做好的伪证,届时只要作出是在赤南侯府搜查出来的样子,便一切大功告成。等到那些信函再送到父皇面前,父皇纵然再怎么信任顾臻,也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