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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的宫装端端正正放在那里,而原本放在托盘中,佟妃娘娘的那件,却是不见了。”待她说及此处,青红登时满面恍然之色,“你说她穿的那是佟妃娘娘的衣衫?难怪我帮她穿上的时候,只觉不对劲儿。当时也没有细想,却竟是犯下如此大错。”说着,青红亦是磕头认罪,“奴婢该死,是奴婢亲手帮着她换了衣裙,竟是都没有察觉。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青红与那宫女就着拿错传错宫装而惴惴难安,惊恐不已,不断磕头领罪。皇上却是面色大变。沉默一刻过后,又问那宫女,“你说,她今日这身衣裙,原本是佟妃赴宴要穿的?”那宫婢慌忙点头,“是!”得了她再一次的肯定回答,皇上覆在扶手的拳头,便紧紧捏起,阴翳的眼底,汹涌起一团黑雾,浓稠且带着戾气。满座之人,登时被陛下的这份盛怒震慑的一动不敢动,就连萧静毓,都结结实实打了个激灵。张了张嘴,想要将话题再次引到顾玉青身上,却是发现,在陛下威怒之际,她心头竟是怕的口不能言。“朕问你,这衣裙,你是直接从浣衣局拿回的?一路只你一人经手,可曾有旁人接触过?”宫女不知皇上为何如此发问,却是嗲着胆子,道:“是奴婢直接从浣衣局拿回,一路直回佟妃娘娘寝宫,并未遇上他人。”得了她的话,皇上便将那双锋芒毕露的眼睛转向青红,“你拿了这裙子给她换上,之后你们何时分开?分开之前,遇到过什么人?”青红满面懵懂,老实回答:“因着她要帮皇后娘娘寻东西,从佟妃宫殿出来后,一路奴婢都与她一路,直到白寻无果,她入宴席大殿复命,奴婢才与她分开。”“寻东西?”皇上心头那份惊疑早就笃定,却还是忍不住的再次确认,“寻什么?”当皇上此言一出,一直气血不通瘫倒一侧的皇后很想挣扎着起来威胁青红几句,只是她还不及动一动手指,青红便脱口说出答案,“寻猫,一直通体发白的白猫。”不知是错觉还是怎样,皇后只觉,青红这一句话,说的格外的用力,那声音,将她双耳贯彻。青红话音儿一落,大殿之内,登时空气骤然冷却凝结,所有人都被怔的倒吸冷气,唯有萧静毓,腾地起身,一步跨出身前桌子,蹭蹭几步行至青红跟前,抬脚朝着她的心窝就是一脚,“贱婢,你胡说什么!”惊涛骇浪一样的怒气,早就让萧静毓仅存的理智烟消云散。分明就在方才,一切证据都是指向顾玉青的,是顾玉青给猫儿吃了橘子,是顾玉青的手链内有机关……可之前种种,怎么也抵不过青红此时一句。这猫,是皇后娘娘所有。怎么可能,母后分明是极其厌恶这些宠物的,怎么会豢养猫!萧静毓只觉满腔火气在血液里游蹿,直冲头顶,越想越气,抬脚朝着青红又是一脚,满面狰狞,五官都在颤抖,“你说,到底顾玉青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帮她说话!”青红经不住萧静毓一连两下卯足力气的怒踹,登时整个人瘫倒一侧,嘴角挂着殷红血迹,落在她素白的面上,格外的刺目。捂着胸口,青红几乎是连滚带爬,跪起身来,磕头道:“公主明察,奴婢一直尽心尽力服侍公主,公主方才所言,奴婢实在不懂!”“不懂?不懂你为何要说,那猫是我母后的!”萧静毓用尽全身的力气咆哮道。青红满面茫然,“是她说的啊!”指了那被猫抓伤的皇后的贴身宫女道。萧静毓正要在发作,只听得“啪”的一声茶盏落地的刺耳响声传来,接着,便是皇上一声怒斥,“够了!你还要胡闹什么,她是你的贴身宫女,与皇后自是一体,她若是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怕就算是朕打死她,她也断然不会说那猫是皇后的。”“父皇难道信这贱婢的话?”萧静毓满面匪夷所思,瞠目结舌道。皇上无力叹息一声,皱着眉头朝皇后方向瞥过一眼。不是他信谁不信谁,实在是皇后自己都已经吓得失禁,哩哩啦啦地上湿了一大片,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第五百七十六章逼迫一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算是按着顾玉青皇后萧静毓所言,当众给谁一个清白了。至于究竟是谁请谁白,谁污谁浊,明眼人早就心中有数。皇上一个深吸气,徐徐叹出,道:“今儿的宴席,就到这里吧。”身为帝王,他本是有着绝对的权利让这一幕丑闻避免暴露在人前,又怎么会被谁的话左右,更何况,在他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可就是因着顾玉青被指婚萧煜,在皇后的清誉和萧煜的名声之间,皇上心头一杆秤,早就在他不自觉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偏移。他宁愿牺牲皇后,也不愿萧煜受人半分诟病,尽管这个儿子,在众人心中,名声并不怎么好!皇上亲口下了逐客令,谁敢多留。一众宾客,当即做鸟散装,乌泱泱离席。随着众人离开,“咯吱”一声,沉重的木门被内侍徐徐合拢,细碎的阳光瞬间被阻断在门外,门里,殿内,气氛骤然愈发凝重。萧静毓满面寒霜立在青红一侧,双目含怒,看着皇上,心里简直失望透顶,悲愤交加!为什么,为什么父皇就这样偏心顾玉青,方才父皇一番话,纵然没有明着说什么,可那意思,分明就是已经给母后定了罪。认定今日一切,皆乃母后安排布置,是母后用自己的猫攻击了自己的宫女,上演一出苦rou计。父皇也不想想,母后又没有疯了,好端端的,她布置这个做什么,就算是母后布局,她总要有个目的,而眼下的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似乎根本就与慧贵妃和顾玉青无任何关系!萧静毓心里想不通,她更加不会相信,一向厌恶猫儿的母后,当真会豢养一只小猫去布局。“父皇当真就要为了顾玉青这个贱人,将这盆污水泼在母后头上吗?难道在父皇眼中,他萧煜是父皇亲生,儿臣就不是!”随着质问的话出口,萧静毓满是幽怨的面上,泪流如柱。皇上当即面色一黑。且不说如此质问皇上已经是以下犯上,堂堂嫡公主,身份血统何等尊贵,却是张口闭口的“贱人”,成何体统!萧静毓却是无心理会皇上的面上情绪,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凛凛说道:“父皇今日若是执意不肯给母后一个公道,儿臣便撞死在这金柱之上,让天下人都知道,是顾玉青逼死了儿臣。左就父皇宁愿相信顾玉青,宁愿相信一个贱婢,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结发妻子,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