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初见
医生给刘小雨做了些基本的检查，还让她拍了腿部的X光片，便对他们说没什么大碍，随后就说需要给刘小雨上个夹板。 等做完这些，何先生说之后会送她回家，请她等待一会，自己的儿子马上也要结束治疗了。刘小雨欣然答应了，何先生这种勇于承担责任的态度让她对于对方的敬佩又加深了一分。 其实何亦书先送刘小雨回家也完全来得及，大不了让儿子等一会。但是和刘小雨一番接触下来，他越发觉得这个女孩很多品质难能可贵，想着正好和儿子也同校，说不定能让何言跟她交个朋友。 他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实在是太孤僻了，都在一中读了一年书还没交上一个朋友，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都忍不住帮他cao心。 等待的过程实在非常无聊，让刘小雨忍不住想着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医生说起码要两周才可以走路，那么她首先要去甜品店老板那里辞掉工作，不可以耽误他们找新员工，那弟弟最近的伙食改善是没着落了。然后就是上学的问题，她最近都骑不了自行车，于是就要多出一笔去上下学的公交车费用。她的自行车估计也修不好了，那么等伤好了之后还得去找新兼职赚钱再买一辆二手自行车...... 这些事情打破了刘小雨最近的规划，难免让她有些失落和忧愁。 “爸，我和医生聊完了。”突如其来的少年打乱了她烦恼的思绪。 刘小雨的目光投向声音来源的少年。 这是......男孩子？ 他的碎发对一个男孩子来说有些过长，它们柔顺地贴着脖颈，搭配上比女孩子还精致的五官让刘小雨在有一瞬间怀疑起他的性别。这样的容貌让刘小雨惊艳不已，但作为一个女孩子她也产生了一点小小的自卑，不过她更想知道眼前这个男孩子因为这样的发型到底被风纪委员和教导主任抓了多少次？ “你好，我是何言。”何言和她打完招呼就移开了视线，眼神有些慌张与躲闪。他平时和同龄人接触得很少，所以在这一刻不知道怎样介绍自己，显得局促又尴尬。 “你好，我是刘小雨。”刘小雨回给对方一个小小的笑容。 刘小雨发现何言好像不太擅长和陌生的同龄人交流，于是试着在出医院的路上主动和他聊天。 “叔叔说我俩都是一中的，你是哪个班的呀？”刘小雨带着笑开始一个新的话题。 “我是高一一班的，你呢？” 刘小雨看到何言的手捏着病历本，把一个角都弄皱了，她有点忍不住偷偷觉得他有点可爱。然后她微笑着答道，“我是七班的。” 他成绩应该很好吧，刘小雨在心里想。一中的一班是尖子班，后面的二到四班是实验班，然后五到八班就是平行班了。 她在一中不算聪明的那一类，即使她辞去兼职全身心投入学习也不过是去实验班当吊车尾，因而她非常羡慕那些拥有过人学习天赋的同龄人。 出于这种心态，她对何言的态度更加友善了。 何言被眼前这个清秀的女孩注视着，这让他他内心有些紧张，但是又有些淡的像棉花糖一样地期待对方可以再说点什么以继续二人的谈话。 他发现。眼前女孩的头发仅仅用一根黑色的小皮筋扎出一个很高的马尾，而她说话总是带着微微的笑意，每次她笑起来他都能注意到对方脸上的小酒窝。她的外表和她的谈吐给人一种非常巧妙的和谐感。比其这种巧妙的和谐感，更值得注意的是，为什么他能关注到这一份和谐感？为什么他正为这一份奇妙的感受而心跳加速？ 但是好像对方并未能领会他此刻这种微妙的心境，于是想要继续聊下去的他只好自己主动开始一次新的谈话。 他问刘小雨对这次月考的感觉怎样。 话一出口他就忍不住感到懊悔。明明自己还缺考了几门文科课，都不知道期中试卷考了些什么，要是刘小雨说起其中一科，那他又怎么回答。 “我数学学得不算好，所以数学的压轴题都没看呢。”刘小雨看出了他的忐忑，但是坏心眼地选择视而不见，“但是生物我还觉得这次比期中简单呢。” “说起来，我语文病句题还做错了。”刘小雨因为选择题失去的三分露出了遗憾的神情。 “我也做错了，‘见诸于报纸’那个选项。”何言通过后视镜看到父亲挑了挑眉，但他选择用视而不见掩饰自己在长辈面前与一个同龄女生聊天的羞赧。 “我也选了那个选项，但是现在都还不知道错在哪里呢。”刘小雨选择用小小的谎言继续二人的交谈。 “我问了老师了，是‘见诸报纸’，介词冗余了。”何言一本正经地回答她，天知道其实他根本就没做错这道题。 ...... 两人一路上聊了不少，随后何亦书也加入了二人的谈话，父子二人认真地倾听刘小雨讲起学校最近办的各种活动，气氛一时间非常融洽。 直到轿车行驶到刘小雨的住处附近，刘小雨主动提出要下车，这场愉快的交谈才结束。 “我来帮你。” 这个说话一板一眼的少年先她一步从右侧下了车，然后来到左侧为她打开车门，扶她下车。刘小雨微微一笑，向他道了谢。 随后她笑着向两个人道了别，因为有一条腿受伤了，她一蹦一跳地离开了何言的视线。 他对自己今天奇怪的倾诉欲感到十分诧异，随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刘小雨善意引导的结果。 和她聊天就像自己以前画画一样愉悦——停，不要想以前的事。他在内心告诫自己不可以因为一点快乐就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