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 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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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多云。 老式的民居楼楼层不高,密密匝匝地塞了许多住户,屋外除了零星几个嗡嗡作响的空调外机,还有一些水电改造添加的管子,被太阳经年累月地晒,露出泛黄的疲态。 路灯坏了,夜里照明不好,一个黑不溜丢的人影从树上爬到墙上,踩着从墙体上突出来的各种东西扒拉上一户人家的窗沿。 初夏的温度还起伏不定,这位住户的窗子开着,偶尔有微弱的风裹挟着新鲜空气流入室内,进出时带起蓝底小碎花窗帘,看起来和这片居民区一样上了年纪。 前几天下雨,湿润的水汽和尘灰让苔藓见缝插针地生长,执着翻墙的何重川蹬在上面一脚打滑,酒都被吓醒了。求生本能让肾上腺素泵入血液迅速起效,等他瘫坐在屋内时甚至记不起自己刚刚是怎样翻进来的。 这样毫无防备地从四楼摔下去未必有性命之忧,但遭罪肯定免不了。对此心知肚明的何重川手脚冰凉地感到劫后余生,才抬头,就看到了这间屋子的主人。 屋内空间很小,不出半米外就是一张单人床,姑娘被动静惊醒,散着头发侧坐在床上对着他。 何重川屏住气,下意识站起来。 其实他不算很高,年轻姑娘们曾时兴以身高一米八作为择偶标准之一,他差着三个指头的宽度,与姑娘们的青睐仿佛永远隔着一道鸿沟。 可即便如此,站起来的他相对这个被衣柜挡去一半的窗户来说太还是大了。外面的月亮好不容易从云朵的缝隙中露出轮廓,屋子的主人却被笼罩在不速之客投下的阴影里。 深色的影子映在墙上,与窗户投影的夹缝中隐约有一张小小的装饰画。 尴尬的沉默中夜风来得太碰巧,何重川被窗帘驱赶似的拍了一下背。 大概很多mama纠正子女仪态都会有这么一步,他训练有素地挺直了背往前蹭出一点,墙上的黑影变换,截断了狭窄的缝隙,将小小的装饰画吞没其中。 “左边,抽屉里。” 姑娘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喑哑,说了这么一句话。何重川闻言就像第一天报道终于找到事情做的实习生一样,三步并作两步—— “别踢我椅子……” “砰。” 这里本就没多大施展空间,单衫的提醒还没落下,何重川就绊到了转椅的椅子脚。 他扶了一下椅背,摸到一把材质各异的布料,那应该是姑娘搭在椅背上的衣服。被酒精影响的大脑一时做不出准确的判断辨认,摸到意料之外的触感,还没想明白是什么就先缩回了手。 好在抽屉已近在眼前。 抽屉里是一个无盖的铁盒子,敞口,浅底,因为抽屉被拉出来的速度有点快,反倒偏向抽屉深处了。何重川把盒子往自己的方向拖,摸索到几个塑料包装。 他拿了几个在手里,合上抽屉往回,姑娘仍拥被而坐。她的眼睛黑沉沉的,凝视着他,何重川一对上那目光就犹豫着停在原地了。 虽然这是她叫他去拿的东西。 何重川低头摆弄手里的玩意儿,大概手头没东西他也能捏衣摆扣指头。逐渐适应室内昏暗的光线的眼睛还未看出什么名堂,他先隔着包装袋摸出这是什么。 几包避孕套。 精致的小袋子掉落在地。 我、我……我! 他前迈出一步,离床更近,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想说什么? 不管他想说什么,单杉都被他的举动吓到了。如果走道方便,姿势适宜,准度足够,跳起来用膝头去顶柔软的腹部应该会是很好的自卫手段。只是她常年宅家,已经没有那样的运动敏锐度。 于是单杉选择翻身揪住他的衣领。 打算解释?解释什么呢?其实我不是爬墙意图实施入室强jian的?不走正门还深更半夜来访只是想要和睡梦中的独居异性聊聊天? 别太荒谬了哥。 单杉快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借助体重压制住他,庆幸两人体型差距没有太大。 何重川没有挣扎得很厉害,看反应更像是磕到哪了痛的。 后脑勺?还是床沿硌着脊骨了。 是背疼吧,她不习惯睡太软的床垫,床沿会有些硬的。 单杉不敢松懈,左肘一弯,顶着男人喉头俯身施力。 “别动。”她低声道,“我是伽玛型庞离患者。” 此言一出,男人就不挣扎了。 也无怪乎他如此反应。庞离,约等于可传染的癌症,目前没有可治愈的特效药,病程到了急性期会出现持续性全身疼痛,作用原因不明。因为痛苦实在难以忍受,连止痛药都收效甚微,曾一度令人谈之变色。 一阵僵持。 被抵着喉头还是难受的。黑暗里何重川视线都有些对不上焦,本能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便在她手下艰难地动了动。 单衫卸了一点手上的劲。 其实单衫记得他。 她对旁人的目光很敏感,姑且算是生物的防御机制之一。她不知道他叫什么,但记得他看自己的眼神。 他的穿着总是灰扑扑的,走在路上也挨着墙边。偶然碰见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在单衫身上,被察觉就会像背着家长早恋的学生一样避开,觉得单衫不再注意他了再偷偷把目光落回她身上。 刚开始单衫还担心自己被什么阴暗的反社会人格盯上,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出门。 她也想过要安装防盗窗,只是没在附近看到相关的店铺,街边的开锁小广告似乎都不是什么正经业务,一打一个不吱声,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今天还是被他闯进来。 感觉到喉头的压力松了一些,于是男人喘了口气。 哟,还是个醉鬼。 单杉打量着他。室内的光线昏暗,他的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好像没有再动的意思了。 单杉慢慢站起来。 “喂…” 没反应,但单杉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难道是酒劲上来了? 他像一尾离了水的鱼,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 单杉渐渐地有点移不开眼。有件事她想做很久了,一直以来却苦于没有实践的条件。而今一个机会就摆在她的面前—— 是你先……无缘无故私闯民宅的。 “喂。”单杉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哑了,她清了清嗓子,“你走吧。” 肯定是醉了。他现在和不省人事只差两眼一闭,对语言的刺激几乎没有反应。 单杉知道,又不想知道。盼他走,又希望他留在原地。 她等了一会儿,感觉久到占据她床的醉鬼都快要睡着了。 ……你霸占我的床,我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垂在身侧的手捏紧又张开,张开又捏紧。 你不说话,我可要当你同意了啊。 对此一无所知的醉鬼安静躺着,还没有要睡的意思。他仿佛这会儿终于找到单杉的位置了,眼珠一动,对上视线,又着急忙慌地错开。 单杉俯下身去。 一把扯掉了他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