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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也只见过一次。那还是陈杨离开家上大学之前,她爸为了让她知道她的酒量,刻意灌醉了她,第二天才跟她讲,你也就能喝半斤白的,自己以后注意了,千万别超过这个量。那会儿整个灌酒的过程蒋东都被按在旁边当监督,第二日陈杨她爸跟陈杨讲时,他点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陈大小姐醉酒醉得超彻底,那晚直接睡得人事不省。陈杨对他的信任度是够的,原本的半信半疑经他确认也就足够了,红着脸表示以后绝对不过量饮酒。她说话倒是算话的,这么多年以来,大大小小的应酬场合,她喝酒一次都没超过这已知界线。连上一次和应思白离婚那晚公司聚餐,她也并没有喝醉。今天却……魏军站起身,把醉倒的秦朗搀起来,对蒋东点点头:“走吧。”他知道蒋东跟陈杨亲如姐弟,也对他的人品十分放心。蒋东对陈杨的那点儿心思,他也早看出来了。提前他也给林檬打了电话,她现今不方便出门,但等蒋东送陈杨到了家,后续的事儿林檬自然会照管。“陈小杨?陈小杨?……”蒋东耐心地在一旁喊她,得到一两声含糊的回应。他无奈,只得慢慢扶着她站起身来。柔软的身躯倚靠在他身上,一步步走得七歪八扭。他的手扶着对方的腰,只觉触手处柔若无骨。好在对方毫无方向感,让他的搀扶分外艰难,一时间顾不得其他,光扶着人已是额头冒汗。真正的问题出在后面。蒋东今儿是自己开了车来,把人好好扶到座位上,替她扣上安全带,才松了口气。低头之时,只觉心砰砰直跳。两人虽然一直亲近,但毕竟是异性。十来岁开始便不再进对方房间,平日里也谨守规矩,难得有如此靠近的时候。她身上的酒气混杂着若有若无的一丝体~香,让他瞬时便红了脸。他平日最讨厌酒气,自己也喝了酒也就罢了,若是他没喝酒,旁人喝了,他必是退居三舍的。但陈杨却不同,似乎酒气在她身上分外好闻。不但不让人讨厌,反倒像是一个香喷喷的诱~惑。他的手有些抖,安全带扣了好几次才扣上。硬生生把视线从她雪白的脖颈处上移,偏偏又触上了她娇~嫩的唇……他忙忙退开去,胳膊撞上半开的车门,砰地一声,才算把他从那绮丽的世界里拔~出来。默默立在夜里半凉的空气中,他垂下眸子,深呼吸数次,这才关了车门,绕到另一边坐上驾驶座。两个人都是爱说爱闹的脾气,平日里相处多是一大群人,就算是偶尔独处,也是嘻嘻哈哈,难得有如此安静的时候。夜色如水,明月当空,身边的人呼吸轻柔,淡淡酒气萦绕在车内,萦绕在鼻端,萦绕在心底。心跳渐渐安宁下来,时间像是被拉长的线,均匀地散入夜色中。他忍不住想,若是这一刻能成为永恒,该多好。林檬住在市中心一所高级公寓中,地下停车场入口处围了一堆狗仔。小区内管理很严,他们进不去,便一直在门口守着。蒋东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形,所以提前作了准备,自己全副武装戴了帽子口罩不说,还拿了件外套把陈杨兜头罩着,又怕她气闷,给留了点缝供她透气。狗仔见有车驶来,便振作精神要拍,可惜蒋东的车也是在小区停车系统里做了登记的,扫描到车牌就被迅速放行,大部分记者都没拍到照片,个别机灵的虽然拍到了,看看成果也只能摇头。太模糊,里面的人又全都蒙着脸,没法用。然而还是有厉害的,私下记下了车牌,回头打电话:“哎,那个京A某某某你有印象么?是谁的车牌?”蒋东把车停好,扶着陈杨上楼,把人放下就撤了。他很清楚这个时候自己决不能添乱。于是,拿到车牌号心中暗暗得意的狗仔也xiele气——前后就五分钟,摆明了就是来送个人送点东西什么的……想炒炒林檬私生活混乱也有点难度,还是算了吧。陈杨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起来时,林檬在书房戴着耳机看电影,旁边摊着个笔记本,字迹如往常一样清秀工整。她一手拉下林檬的耳机,瞅了瞅对方的脸。嗯,很好,黑眼圈已经淡了。“总算打起精神了啊。”她笑笑地打招呼,“这就对了。不想让咱好,最好的反驳就是好给他们看!”林檬横她一眼:“说得好像去喝闷酒的人是我似的……陈老板,您自己的话自己记着成吗,好好活给他们看!”陈杨清清嗓子,有点儿不好意思:“昨儿那不是被秦朗那家伙灌的嘛。”说着自己也心虚,又表决心,“今儿开始,我洗心革面好好做人,请组织放心!”“……醒酒汤在锅里热着呢,自己盛去。”林檬懒得跟她废话,慢悠悠又戴上耳机。陈杨开心地奔去厨房找汤喝,一勺下去,美得跟什么似的。暖暖的汤还是熟悉的好滋味。她眯着眼想,她的小阿檬回来了,真好啊。汤喝到一半,电话响了。一看是蒋东。“喂,蒋小东。”她含糊不清地跟他寒暄,“啥事儿啊?”对方顿了一秒,语气里的嘲讽快要翘上天:“啥事儿?你还好意思问啥事儿?”不会吧?难道这家伙也知道了?陈杨心里咯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装蒜:“……没什么啊……”蒋东被她气笑了:“所以昨晚上的事儿你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是吧?你就不怕我给你卖了啊?”天,总不会是他送她回来的吧……陈杨闭闭眼,在心里骂了魏军一万遍:“哎哟我家小东怎么可能卖掉我啊是不是?我对你有信心!……”哼,哼哼。蒋东挑着眉听她瞎掰。你看吧,瞬息万变,平日里拽得二五八万,一旦阴沟里翻了船,认怂认得贼快。这种时候就得痛打落水狗。他一言不发地听着对方噼里啪啦地又找原因又道歉,硬是一个字儿都没往外蹦。“……蒋小东你说句话啊蒋小东……”陈杨解释得头上冒火,却只能压着性子装可怜,“求你了说句话嘛。”蒋东轻咳一声,端着架子冷冰冰道:“知错了?”陈杨恨得牙痒痒:“知错了知错了,再也不敢了。”蒋东满意地点点头:“嗯。”“喂,我说了这么多,你就给我一个嗯?”那人不干了。“那还要怎么着?”蒋东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话里的愉悦听得陈杨牙酸。陈杨叹气求饶:“别告诉我爸妈好不好?蒋小东你是好人嘛,不能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啊,很伤人品的。”蒋东唇角微翘:“请我吃饭。”“没问题!”陈杨答得爽气。“十顿。”轻飘飘的两个字。“……”陈杨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