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小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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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俩人看着他这出戏,也不拦着,他自己绕着门口转了一圈又坐了回来,看看奉怀阅,又看看席今节。 “你们还真没骗我啊?” 席今节翻了个白眼,“骗你干什么。” 他又不死心,问奉怀阅,“真是仇人?不像啊,我看着小姑娘挺好……” “她那是不知道,”席今节冷嗤,“她要是知道了那些事,还能冰清玉洁,还能安安稳稳住在伏州?” “哦……不知道啊……”周声的脑子又转不过来了,看向奉怀阅,“不知道你留她干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还有什么用?” 奉怀阅扯唇,眼眸里阴森雾气如山连绵,只吐出几个字,“这小姑娘低攻高防。” 周声迟钝,到头来还得席今节给翻译。 “奉家那王八蛋伪造遗嘱,把财产全划走了,真正的遗嘱,都跟着当年的事被谈家藏起来了,东西在哪,她知道。”席今节冷笑,向后靠到座椅上,“她心里防线高,你别看她柔柔弱弱的,这种事你把她大卸八块都吐不出一句,关键时刻,还是得先攻心。” 周声狠狠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哥,我祝你一臂之力!” 说完,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谈鸶琢听着刘西熟稔地讨论着班里各种八卦,什么某男某女悄无声息地谈起恋爱,哪个人去实习结果被开了,谁谁谁分手了在宿舍哭了一晚上,这些事儿,仿佛就没用刘西不知道的,她讲得眉飞色舞,投入极了,以至于四人半晌才发现桌旁多了个人。 是个男的,个字算高,寸头,眉清目秀,衣着不凡,就是看着有点虎。 周声见她们发现自己,把这儿当自己家一样胳膊支着椅背向她们调笑。 “哎,你们是不是大学生?读大几了?” 四个女生出门在外警惕心高,把他当成前来搭讪的花花公子,干脆都沉默了,想冷处理,等他自己觉得无趣走人。 谁知道他干脆抽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不依不饶:“伏大的吗?高材生啊,我当年也想考伏大,差了二百来分。我这人,天生就对学习好的人没有抗拒力,我——” 他叽里呱啦说个没完,才发现银色裙子的漂亮女生脸色僵了,直直看着自己背后某处愣着,眸子里有几分胆怯。 他回头,瞥见奉怀阅站不远处,西装笔挺,面目冷冽,活脱脱一副霸道总裁的模样。 小姑娘人都看傻了吧,也是,谁能抵挡得住奉怀阅这张脸? 周声不装了,站起身来,又朝谈鸶琢那边弯腰,声音不再吊儿郎当,带了几分可怖的逗弄。 “小姑娘,这顿饭奉总请了,回见。” 谈鸶琢听见了,却没理,她始终与奉怀阅隔着大厅对望,那人眼里的情绪她看不懂,她知道他但凡看她这么久,意思就是要她过去,三年,她已经习惯听从他的眼神。 但是这里有她的同学,她不想让自己和奉怀阅的关系不清不楚地落在她们眼里,也不想自己这段身份悬殊的暗恋被当众戳破。 她只能用眼神悄悄祈求他,对不起,现在不行。 谁知奉怀阅混不在意,几秒钟后,他勾了勾手。 刘西也注意到了那人,气宇不凡,无论在哪里都很难被无视的气质身材和样貌,她纳闷道:“那人好帅啊,跟谁勾手呢,肯定是个大美女,是不是要像电视剧里一样上演——” 她话没说完,就看到谈鸶琢将小挎包背起,跟她们低声道歉,又快步跑到那个男人身边。 男人的目光不再往这边倾斜一眼,十分熟稔地将她头发挽到耳后,带她离开。 (奉怀阅记得他在盛辛楼大厅看到谈鸶琢时,她笑得灿烂,和在车里时小心翼翼又拘束谨慎的样子全然不同。 他朝那边看了三秒,是他险些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而时间后转,她像胶片放映般从大厅移动到车里,脸上自然天真的笑意也一帧一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因讨好而颤抖的唇和胆怯的双眸。 “奉总,谢谢你。” 谢谢他付了账单,即使她知道自己和室友点的餐在他眼里不过是几盘小菜。 “嗯,来这里怎么没告诉我?”他打着方向盘,霓虹灯牌的灯光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他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谈鸶琢的心却沉了一下,“我说了,”她打开聊天记录确认,又将屏幕放到奉怀阅的斜对面处方便他看,“你看,四点多,我跟你说我要跟室友出去吃饭了。” 奉怀阅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看到这条消息了,但这种时候,看了也要说没看到,于是他流露出几分歉意。 “下午一直在忙,没有看手机。” 谈鸶琢看着他,目光似乎变了,片刻才问,“这是,解释吗?” 原来这算是解释,奉怀阅顺水推舟认了下来。 谈鸶琢却将手机往腿上一扣,“没事,我都习惯了,你总是不回的。” 奉怀阅才发现自己从前的策略有大问题。谈鸶琢16岁回国前在国外上了几年学,有过自由肆意的青春,要不是靠着悸动,怎么会被他几句话轻易掌控? 一味地控制她,关不住一只翱翔过的小鸟。 他原来要以身入局。 车子开到奉宅门口,奉怀阅稳稳刹车,淡笑看她。 “这种习惯可不好,你应该习惯些好的,比如说——”他解开安全带,活动空间变大,他靠近了一些,一片阴影压到谈鸶琢那边去,语气缓缓,“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他一下子靠这么近,谈鸶琢想向后仰,却被座椅靠背拦住去路,只能呆呆地看着他,问道:“能有什么需要?” 他笑声从喉头滚出,“找我结账,或者,送你回家。” 他的手抚到谈鸶琢的腰侧,却几秒就抽开,原来只是在解她的安全带。 好了,他该离开了。谈鸶琢想,她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心跳声被无限放大,太丢人了,她得赶紧出去透透气。 结果奉怀阅又一次靠近,像上次一样,轻轻吻了上来。 蜻蜓点水,点到为止,他撤退得很快。 再回神,他已经快步向奉宅大门走去,却顿住脚步等了等她。 “你知道,从来都是别人接送我,这是我第一次送别人回家。”他说,“感觉还算不错。” 只不过是和好友小聚,他特意让司机不用跟着,却被他说得这么好听,仿佛为了她特意而做。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周声对谈鸶琢的评价非常中肯。 漂亮。 他解安全带时靠近她的脸庞,那张青涩单纯的脸上干净得没有瑕疵,连手抖画歪的眼线都显得可爱。 他下意识想掏出随身携带的湿巾擦擦嘴唇,手到半空却顿住,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 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他立刻拿手中湿巾擦了擦唇部。 计划之中,让自己接受她不过是局的一环,他不得已而为之。 谈鸶琢躺在房间柔软的大床上将被子盖到头顶,又露出脸来深深呼了口气,不停地回忆着刚刚的吻,和前几天的吻,从记忆中一次一次确认真实性。 她心里却做不到像奉怀阅一样平静,暗恋的人主动亲她两次,她不疯狂心动才有鬼。 但比她的心跳动得更强烈的是她宿舍群聊的消息。 对这种事最关心的自然是刘西。 “谈鸶琢!!!那是谁啊,奉总又是谁?他从楼上下来的哎!一站在那就跟打了光一样又帅又显眼,你竟然认识这种人物!” 赵雅发了条语音,“这还用说,那小王八走的时候都说了,账单奉总结了,带鸶琢走的肯定就是那个奉总呗。帅是挺帅,不过配我们鸶琢嘛也只能说是还可以啦。” 谈鸶琢十分确定,这个“小王八”指的就是临走时跟她说回见的男人,看着吊儿郎当,不像什么好东西,跟这个称号倒是相符。她虽然不确定奉怀阅风光霁月,但他好歹看上去正人君子,还实打实的年轻有为,没想到还有这种朋友。 “要是我说这位奉总就是伏火金融的老总呢?” 徐含露这话一出,群里静了将近一分钟,赵雅才缓缓回了句:“……那就不是还可以了。我只能说苟富贵,勿相忘。” 几人看谈鸶琢不回话,所以上上下下@了她好几次,她只好如实招来。 她这几个室友爱八卦,但相处了三年,都是互相信得过的朋友,平时几乎没什么秘密,也早就对谈鸶琢经常性的夜不归宿有所怀疑。 她索性大方承认,自己确实住在奉家,跟奉总认识,但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关系,今晚也不过是他碰见自己,顺路捎自己回家罢了。 天天沉浸在言情小说和爱情电影里的刘西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要是他只当你是家里保姆的meimei,管你回家做什么?你跟朋友在外面玩,爱几点回几点回,他何必非得送你呢?他对你绝对心思不一般!” 不得不说,这句话让谈鸶琢心花怒放了,但她偏偏想听更多分析,于是撺掇着刘西多说点。 刘西说得天花乱坠,“他肯定是在某个瞬间忽然发现自己爱上了你,离不开你,小说里都是这样的,之前对女主爱答不理,女主有一天离开了,男主才幡然醒悟,发现自己原来早就爱上了与自己朝夕相伴的不起眼的女主,然后开启追妻火葬场!以我的经验,他一定是发现了自己的心意,估计要对你展开攻势咯!” 谈鸶琢爱听,但没信,毕竟刘西说得太玄乎了。 直到第三天上午,赵mama轻敲开了她的卧室门,而后一伙年轻男女鱼贯而入,带着十几件裙子。 事情怪在两处,一处是赵mama以前进她房间从不敲门,更别说轻轻敲,另一处是这些裙子完全不是她的风格。 她虽然年纪不大,但穿衣却钟爱港风衣装复古穿搭,而送来的裙子几乎是清一色的法式淑女风——这显然是别人想在她身上加一些自己期望,而看到赵mama对她忽然转变的态度,她能猜到送衣服来的是谁。 果然不出她所料,等一行人将衣服摆好,赵mama堆笑让她挑自己喜欢的。 “挑多少件都行,奉总送来的,说过几天要带你去南部的小岛度假,出去玩,自然得穿好看点。” 她本来想拒绝,因为自己实在不爱这种温婉清新的风格,可一想到送来的人是奉怀阅,手指一动,硬是挑了四件喜欢的。 高定的裙子款式难看不了,尺码也正合适,不得不说,虽然不是她喜欢的风格,但她穿上却很衬,从全身镜中她看到了与平时风格迥异的自己。 她手指在裙摆的丝质布料上揉搓几下,摸着上面碎花花纹,细腻纹理。 原来奉怀阅喜欢这种风格? 赵mama站在她身后左侧,拍了拍手,“真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她忽然这么客气,谈鸶琢不习惯了,忙转移话题,问起度假的事。 原来是奉怀阅每年十月份例行的度假,她只知道每年这时候奉怀阅都要出门一两周,却不知道是去小岛度假,今年竟还要带上她。 着实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谈鸶岚却只有担忧,全家上下都知道自从那天晚上谈鸶琢和奉总一块回来后,奉总给她送了几身衣服,还要带她去度假,这在以往是从未发生过的,奉宅里但凡有两个人凑到一块就得说说这事,简直成了饭后茶余必备的话题,谈鸶岚却从来都避开不谈。 她不敢多听,对方是手段狠辣的商业才子,心里所想跟她们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如果说她们是对流层,他的心眼子恐怕能到外太空,她怎么放心让自己的meimei跟这样的人走太近。 但正因奉怀阅的身份,她纵然有万般不满也不敢说,只能替谈鸶琢收拾了行李,嘴里不停地嘱咐,然后目送她跟着奉总驱车离开。 飞机在降落前,谈鸶琢无聊得不行。 奉怀阅的飞机上有wifi,但她心里激动得看不进去手机,兴冲冲地一直朝窗外看,即使窗外只能看到下方的云层,白茫茫一片,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但她还是开心,手指摸上玻璃。 “我好久不坐飞机了,上次还是16岁回国的时候。” 奉怀阅翻了页书,毫不在意的模样。 “我记得你回国后不久就住进奉家了,为什么?” 谈鸶琢的表情滞了一瞬,语气也沉了下去。 “我爸妈当时在美国做生意,但是没做成,想来想去,觉得还不如国内做得大,就想着索性回国吧。”她手指交缠在一起,抿抿唇,“回国后不久她们就意外去世了,也是度假的时候,断崖式水位,你听说过吗?就是在海边的时候,明明脚下还是浅水,下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你还来不及挣扎,就被深不见底的海水卷走了。” 那件事她本来刻意不去想,但既然奉怀阅问,她也不瞒着,就说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奉怀阅不知道,只不过是因为没在意过。 她的右手忽然覆上一阵干燥的温热,她猛地看过去,奉怀阅的大手握住她的,将他那边的温暖一点一点传递给她,他眸子闪动,眉头也轻蹙,似乎不忍。 “抱歉,我不知道。” 他抬起另一只手,十分温柔地擦去她眼角将要落下的泪。 鬼使神差地,谈鸶琢鼓起勇气握住了他要抽离的手,把脸埋了进去。 深呼吸几口,她的气息打在他的手上,仿佛要将他手心烫伤。 他没有抽开,看着她倒在自己掌心,用最贴近的方式蹭着自己手掌上的纹路,仿佛那里能给她抚慰和安心。 片刻,她主动将奉怀阅的手放回他身侧,眼睛还发红,抽了抽鼻子,却笑了。 “谢谢你,我没事了。我们下飞机之后先去吃饭好不好?我饿了。” 奉怀阅盯着她,攥着手中一点湿濡触感,最终没有说什么,点点头。 小岛上葡国菜很出名,两人坐在旋转餐厅靠落地窗的桌上,侍应生用葡语向他们问候,递上一份菜单。 点了几道特色菜,侍应生又用葡语问了两人口味,奉怀阅本想换英文服务,谈鸶琢却一一回答。 奉怀阅眸中多了几分兴味,“你会葡语?” 谈鸶琢怕自己露怯,于是先指出自己不足。 “只会一点点。在国外上高中的时候刚好选修了葡语。” “你说得很好,”他毫不吝啬地称赞,“我以为你会选择修西语或法语,我在英国读高中的时候,几乎没有人选择葡语。” “就是因为西语和法语太热门啦,”她撅撅嘴,“人家都选够人数了,我当时刚去美国,人生地不熟,还以为像国内一样是学校定下修哪门外语,结果我知道该选的时候,只剩葡语。” 她兴致勃勃地抬头,“你呢,你刚到国外的时候也有这种初来乍到的感觉吧?” 他默了几秒,似乎是在仔细思索,片刻后笑道, “我六七岁去英国读书,当时似乎还没有什么概念,等我意识到我在那里是异乡人的时候,已经对那边比国内还熟悉了。” “那你比我还孤独哦,那么小就自己在外面上学,吃的苦肯定比我要多多了。” 她双手撑着下巴,眸子里带了几分可怜。 她在可怜他?这种认知让奉怀阅莫名想笑,他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干巴巴“嗯”了一声,“你也一样。” 一只小猫在餐厅里绕来绕去,蹭了好几个桌腿,最后在谈鸶琢脚边摊开肚皮,扭了几下。 谈鸶琢发出一声喜悦的惊叹,立马中了小猫的圈套,伸出手在它肚子上撸了几下,又在它下巴处挠了挠,惹得小猫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她学着小猫的叫声,小猫也回应她,她于是惊喜地看向奉怀阅。 “它是不是听懂了我的猫叫声呀?” 话音落下,她更起劲儿地去跟猫“喵喵”叫,听到猫的回应后,发出咯咯的笑声,眼眸中溢满星光。 奉怀阅从未在小岛上感受到过如此活跃的气息,以至于他会怀疑这不是他每年都来的小岛。 菜上齐,谈鸶琢咬了口马介休球,回味无穷地晃着脑袋,眼睛不自觉地瞥向窗外风景。小岛上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临走前伏州阴阴的像要下雨,这里完全没有下雨的迹象,街道上的建筑色彩鲜明,极具异国情调。 她问:“你为什么每年都来这里?” 他拿着叉子的手一顿,并没有回答,谈鸶琢自顾自地继续说:“这里风景确实很好,街景也很美,天气也好,暖暖的。”她转过头对上他漆黑的眼眸,“怪不得你喜欢来,真是种享受。” 他垂下眸子,瞳孔中流露出几分她看不清的感情,她不解,只听到他嗓音极轻,像一声叹息,又像极力隐忍。 “是吗?” 照平时谈鸶琢一定会用力点头,但此刻她敏锐察觉到气氛变化,于是闭口不再提,看着奉怀阅放下叉子,她抓住机会转换话题。 “不好吃吗?” 奉怀阅回,“还好。不太爱吃葡国菜。” 他在小岛上的独栋别墅离得不远,谈鸶琢第一次来小岛,想一边散步一边观赏这里的独特街景,奉怀阅应下来,陪她走回去。 八年来,他第一次带另外一个人来小岛,小岛不大,这里的每条路他都走过无数次,没有一次是如现在同样的心情。 他形容不出。 谈鸶琢踩在路牙石上走“独木桥”,张开双手保持平衡,穿的是他前几天找人送去的裙子,温柔的奶白色打底,点点碎花缀在其间,裙摆长及脚踝,她一不留神踩到,身体在夕阳里摇晃几下,想回身抓住什么,可奉怀阅离她太远,她挣扎几下,最终只得从路牙石上下来,稳稳当当走起大路。 他始终没有上前,也没有上前扶一把的想法,只是看着。 以往这条路对他来说是灰色,说来也奇怪,小岛明明四季如春,很少有阴雨天气,他却总觉得这里的天气阴沉沉的,以至于她方才说天气好的时候,他恍惚了。 今天不太一样,他无法再说小岛是灰色,又或者说,小岛是灰色,但街上某个跳动的点有了颜色。 那个点在灰黑色的街道上先是发光——那是她裙子上的细闪,然后又跳跃着幻化成一个光圈,越来越大,直到光圈恍然变成血红色的瀑布朝他袭来,将他蒙蔽起来,像四溅的血液模糊双眼,他甚至闻到腥味,听到丧曲。 闭眼睁眼,定睛,眼前只不过是她从路牙石上跳下来,裙摆甩过。 “怎么了?”她扭头问他。 他移开目光,跟上她的脚步。 “没有。” 他又一次想起周声那晚说的那句“看起来不像坏人,漂亮单纯得很呢!” 话确实没错,但可惜,他从来是个眼中只有自己目的的人。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会do!出意外的话就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