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哥哥要去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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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宝,要不要再来一次?这次目标是篮球框,看谁先扔进去。” 这里距离篮球场也不过十几步,然外面隔着拦网,角度刁钻,从这个角落很难丢进。 “有什么不可以。” 少年的胜负欲被挑起,两人用了各种力道,又不断调整角度,旁边看热闹加油的同学不时帮他们团几个雪球。 最后两人几乎同时丢进篮筐内,赵锦辛比他快了几秒,现场一片欢呼,他当即揽着赵锦辛的肩膀。 “哥哥这次让你,走,请你吃好吃的。” 晚上邵群回来带着几分醉意,拾阶而上时没有刻意收起脚步,闹出的动静把赵锦辛吵醒了。 “哥哥,你回来了?” “嗯,吵醒你了。”酒的味道在充满暖气的房间内弥漫,他走近床边,双手捧起赵锦辛的脸。 “哥哥不开心么?” “没有,很开心。” 是吗?可是他怎么觉得哥哥像有心事?因为有心事才喝了这么多酒么? 邵群闭了闭眼,哑着嗓子说,“我去洗澡,困了就先睡。” 赵锦辛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这一晚上他被哥哥抱在怀里舍不得松手。 “宝宝生日快到了。” “嗯!” “有什么生日愿望吗?今年过年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想不想去海边玩?” 往年邵群会带他去很多地方,他们去过冰岛看极光,去过南极看冰山日落跟鲸鱼,被一群企鹅环绕。 赵锦辛穿得像只大企鹅,混在企鹅堆里,邵群站在不远处为他拍照留念。 照片上,少年背对阳光大海,笑起来眼尾拉长嘴角翘起,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是个漂亮的阳光少年,他蹲在一众企鹅中间,成了企鹅家族的一员。 春雪融化时邵群带他去云南,那里四季如春,过冬天最好不过,有洱海,有丽江,有美丽的传说。 夏天他们去过蒙古草原,赵锦辛在那里第一次看见现实中的马,一群群高头大马在草原上奔跑,他欢欣鼓舞,跃跃欲试。 邵群抱着他坐在身前,由牧马人牵着马往前走,一圈圈后他意犹未尽,在邵群跟主人家聊天之际偷偷跳上马的后背。 赵锦辛尝试着奔跑,最后险些从马上栽下来,吓得邵群一颗心差点儿跳出嗓子眼,牧人从远处奔来,强行勒令马停下来。 邵群心有余悸,怕他趁自己不注意又去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危险事情来,把他全程带在身边。 他们去的第一天,赵锦辛亲眼目睹一匹小马驹的出生,小小的很像一只猎犬,全身浅棕色的软毛,头顶一圈毛是柔软的深红色,赵锦辛喜欢的紧,每天都要去看。 它没有名字,赵锦辛征询主人同意后给它取名“火烈鸟”,一匹马叫火烈鸟也是啼笑皆非。 赵锦辛天天去看它,等它吃饱了,带着它一起玩儿。小马驹似乎很喜欢他,粘在他身后,只有吃奶的时候才想起来要找mama,主人家笑说,从未见过这么粘人的小马,不要mama要人的。 他们在草原上待了近一个月,走之前赵锦辛眼眶红红的,“哥哥,我们能把火烈鸟带回家吗?” 邵群叹气,“宝宝,它还小,我们等它再长大一点好么?” 那一次回程他们最终没有带回那匹马,赵锦辛失望不舍,回去闷闷不乐好长时间。这在邵群心里落下一桩事来,邵群一直记在心底。 他们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情走过许多回忆,今年什么也没有,唯有一颗死死往下沉的心脏。 07年这一年的冬天来得早去得晚,五星花开了一茬又一茬,地上落花一层覆盖一层,争先恐后化作早春的泥。 鲜花会腐烂,快乐很短暂! 邵群在春节前收到来自常春藤的offer。 那天很普通,没有阳光,书房窗户外面的天灰蒙蒙的,邵群坐在电脑前阅览文件,赵锦辛窝在他旁边看书。 邮件箱里弹出来一条通知,他想也未想直接点开,赵锦辛别的不知道,那封来自大西洋彼岸的通知书是认得的。 “哥哥要去美国?” 邵群看完了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懂英文的团子,他解释说,“宝宝,哥哥要去美国,三年,不,最多两年就回来。” 赵锦辛的脑子嗡嗡的,他看了几眼邵群,而后扔掉手里的书本跑回房中,把自己闷在被子里谁也不见。 好像这样就听不到哥哥说的话,假装他在做梦,哥哥是骗他的,哥哥说过再也不骗他的,哥哥是个大骗子。 “宝宝!”邵群跟到房门口,被关在外面。 “你别进来!”他在门里大声吼道,把枕头被子全扔到地板上,连他送的小白也一起遭受无妄之灾。 “好好,哥哥不进去,你开开门。” “我不要,你走开!” “宝宝……” “呜……”他声音里带着哭腔,“哥哥是骗子!” 他在里面哭到声音都哑了,外头的邵群同样不好受,最后没办法了,全家人一起哄。 邵群找来钥匙开门,赵锦辛抱着自己的腿坐在地上,地上扔了一圈东西,他闻得动静抬起头,大眼睛红肿,看到邵群后又很快的扭过头。 “哥哥是去学习……” “不听!” “很快就会回来的。” “不听不听不听,你讨厌,你走开。” “那,宝宝跟我一起去?” “真的吗?”那双哭红的大眼睛里透着光,可怜无助。 邵群这一刻想,干脆带一起去算了,反正在同一个城市,如果团子想回家的话…… 那样会不会更不开心?被困在庄园里,没有人陪他说话,也没有朋友,情况可能比刚来时要糟糕,带在身边呢? 邵群在心里反转各种可能性,赵锦辛不知道他的纠结,但是会观察他的表情,最后把头埋进他怀里不说话,也停止了哭声,只是不时抽着气。 “宝贝儿,哥哥去了美国,还有三姐陪你玩啊,是不是?”邵诺没见过小家伙哭得这么可怜过。 秦姨端着他最喜欢的甜品进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辛宝乖,你不是最喜欢布丁嘛,里面放了好多你爱吃的蓝莓,咱不难过了啊!” 连邵雯也抱着手臂站在门口,担心地看着他。 “晚上去放烟花好不好?” “嗯!” 邵群打电话定了许多漂亮的烟花,开车带他来到第一次放烟花的地方,这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 赵锦辛缩在他怀里怕他跑了一样紧抓着他的手不松开,邵群反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没有人会觉得这样的姿势有多暧昧。 烟花腾飞,轰然炸开,爆出最美的花朵,他说,“哥哥,你一定要回来呀,也不要再不理我。” 几年前他期盼着哥哥来看他,最后愿望成空,现在邵群要走,他害怕再一次被丢弃,心里的不安充满了心脏,四肢百骸尽是冷的,他害怕被遗忘,被丢弃。 “哥哥答应你,再也不会不理你,宝宝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他想了想,最终摇头,“我在这里等哥哥回家。” 哥哥去学习,他也要学习,他要变得强大,这样等他长大一点,也可以保护哥哥了。 邵群要过完十五才离开,这期间赵锦辛一直粘着他,哪里也不去,连戚禾元也奇怪,辛宝怎么变得这么不好讲话了,只会说不,不要,不行,没空,不愿意…… 戚禾元来家里看他,得知他这些天反常的缘故,原来是他哥哥要去留学了,难怪辛宝会不开心。 “没关系的辛宝,你哥不在以后我保护你,我前些天刚拿到黑色带子,教练说我很有天分,还问我要不要去打职业呢!” 他拍拍自己的胸肌,戚禾元自褪去胖嘟嘟体型后,整个人大变样,原本圆圆软软的小肚子变得结实,人鱼线也凸显出来,个头连连疯长到了一米八。 赵锦辛那点薄肌在他面前不够看的,赵锦辛捏着他的臂肌认真说,“你可以去试试力量型拳击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