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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学生在市高中下的第二选择。外国语很漂亮,建筑也十分阔气,整条街的两旁种满梧桐树,遮天蔽日,夏天的时候走过去觉得分外凉爽。学校没有建围墙,而是用铁篱笆围了一圈,上面爬满了蔷薇花,开的最灿烂的时候,风一吹,香味能传十里。很多恋人喜欢绕着这所学校走,况且外国语女生多,美女也多,人比花娇,风景很是赏心悦目。在拐角处,有个穿着白色T恤灰色长裤的男生靠墙站着,跟没骨头似的,带着一顶鸭舌帽,一副没骨头的模样。沈默生远瞅着觉得有点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但想不起来。项萱看到那个男生,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脚步有些雀跃着上前,“久等了。”男生抬头,跟在身后的沈默生感觉全身的汗毛竖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假装是路人,低着头匆匆往前赶路,心中叫苦不迭:怎么是他!那人正是杜若。项萱和杜若并肩走,和方才的快步完全不同,她走的很慢,脸上总是挂着笑,会偷偷看杜若。杜若知道,却不戳穿她,只是中间有几次会看她,然后两人视线碰到一起,项萱会羞涩的低头。他们似乎在交谈,沈默生担心自己被发现,所以离得很远,没听到说什么。杜若的姿态闲适,手插在口袋,一晃一晃的。他们之间大多时候是项萱在说,杜若在听。他倾听的样子很认真,时不时笑一下,看着倒像是好学生。了解到情况后,沈默生朝着相反方向离开,心事重重。第二天早上,沈默生递给项萱一张纸条:周六上午十点,等待书店门口等你,不见不散。项萱看清楚枝条上的字向后看沈默生,表情有些惊讶,沈默生朝她颔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班主任朝着这边过来,项萱把自己心中的疑问按捺在心底。课间她过来问沈默生:“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我有事情和你说。”项萱觉得奇怪:“有什么不能现在说的?”沈默生笑笑,“不方便,还是说你周末有约,连一天时间都空不出来?”她语调平平,什么也没说,项萱心重重一跳,有一种坠崖般的失重感,她咬唇,强笑,直觉反驳:“没有!”沈默生没有说话,只是凝视她。“那周末见,快上课了,我先回座位上。”项萱落荒而逃。一天下来,两人俱是心神不宁,沈默生在想要和项萱怎么说,项萱在想沈默生会问什么。那天下午,项萱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沈默生一眼,动作局促,沈默生手撑着头,看着自己买的那套习题册,错了一堆,明明只要再多想一下就可以避免的错误。她叹了口气,果然是关心则乱。周六是一个下雨天,沈城在家,沈默生出门的时候他还问了一句:“出去干嘛?”“我和同学约好了,去给她讲题。”沈默生应答自如,和沈城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沈城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滚。大雨滂沱,如同倾泻的瀑布,将世界的灰暗和泥泞冲刷的一干二净。等待书店的门关着,估计路南一觉得麻烦,干脆不营业了。项萱在屋檐下等着,一旁放着的伞滴滴答答往地上落雨,应该是刚来不久。沈默生冲过去,裤子上溅着雨水,秋雨微凉,把她冻的哆嗦。“失策,我应该看天气预报的。”沈默生收伞的时候说。“默生,你想对我说什么?”项萱鼓起勇气问。她这么问,沈默生连开场白都省了,单刀直入话题中心:“项萱,你是不是恋爱了?”“没有!”项萱矢口否认。她在撒谎。沈默生难掩失望,“我看到了,你和杜若走在一起。”项萱慌乱的低头,看着脚尖。从这个角度,沈默生看到她头上的璇。项萱的头发很软,两个璇挤在一起,将头发的方向弄的一团糟糕,所以她梳头的时候通常很烦恼。沈默以前听项萱自嘲,别人都说两个璇聪明,在她身上却一点也没体现出来。“可我们没有谈恋爱,”项萱再次抬头的时候眼睛通红,“只是会讲一些话,默生,他不是坏人,你相信我,你如果知道他的家庭情况,认真听他讲话,他本性不坏的。”沈默生语气一滞,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反驳在此时显得毫无重量。项萱已经陷进去了,说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项萱,他是什么样的人重要吗?你有发现吗,这段时间你既没有问我题,也没有问老师,成绩已经开始下滑,难道你自己就熟视无睹么?”项萱抽了抽鼻子,“我有什么办法,我笨呗。”她伸手去抓沈默生的手,沈默生任由她抓着,感觉到她手很凉,她在颤抖,整个人显得有些可怜,“默生,你也像其他人一样,觉得我和他不能在一起吗?”“你说呢?”沈默生问她,因为气极,因为失望,语气不由得咄咄逼人,“还记得你父母的期待吗?还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恋爱能给你带来什么呢,如果你成绩依然在向上,我是绝对不会发觉的——”她还没说完,项萱忽然爆发似的喊了出来:“够了!”沈默生怔住。项萱抱着头,痛苦的蹲下来,“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和我提成绩?为什么我就要背负这么重的压力?我不是你啊,沈默生,你学什么都那么轻松,一弄就懂,我却要花那么大力气反复去琢磨,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感到很绝望,我真的不是那块材料啊。”她哭了出来,抽噎着,字字句句出自肺腑,“你知道吗?每次我爸妈提到你,都觉得是我不够努力,让我再加把劲,然后用那种期望的眼神看着我,可是我做不到啊!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去实现想法,非要加诸在我身上呢?”她扶着橱窗玻璃站起来,那里面的模特没有眼瞳,面无表情,从始至终呈现着一种漠然的表情。天空中电闪雷鸣,银蛇舞空,大地在颤抖,项萱也跟着颤栗,仿佛经历着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爸妈知道我进步的时候,让我感谢你,说是因为你我才会这样,他们不知道我的努力和辛苦吗?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呢?提起你就满脸笑,还记得我是他们的女儿吗?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我碰见了他,和他聊天我很开心,只有这时候我感觉我是我自己,其他时候,我都是提线木偶,被驱赶着前进。为什么连这点喘息的空间都不给我呢?为什么要剥夺我人生仅有的乐趣呢?”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神色颓败,几乎站不住。沈默生扶着她的手肘,被她坚决而有力的推开:“沈默生,饶了我吧。”沈默生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项萱不去看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