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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我祈祷又祈祷,一直到后来,我只祈祷着能有人来,听到除了自己以外还能有其他的响动,能让我知道,这个世界里不只有我一个人。可是,无尽的寂静和黑暗。我几乎不能动弹,可是我拼命的用膝盖去顶面前的木板,我拼命的制造出响动,可是越用力只觉得越无助,可是只要一停下来,世界只会让人疯狂。我只想死去。我用力的去用头撞击木板,任凭我怎么努力,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使出力气来,脑子里被撞击的声音围绕,心急,崩溃,绝望,疯狂。我希望我立即死去,可以是任何一种形式的死去,哪怕是被吊在广场鞭尸示众,哪怕是炮烙,哪怕是车裂,我也愿意。我疯狂的吼叫,撞击,哭泣,没有任何回应。那一段经历的情况,我大都记不清,或许是我记得,但我不敢想,每当我回头去想起那一段的时候,想起来的,只有无尽的黑暗。我只记得周维再一次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我听见外面的响动,我想,那只是我的错觉,直到光线突然出现,猴子将我从箱子里拖出来,我还在想,我是不是已经到了天堂。我看见四周隐隐约约的桌子板凳,一瞬间被一种突然的喜悦几乎冲昏头脑,然后接踵而来的,却只剩下悲凉。我不知道周维是为了什么,坚决要杀人灭口,波子愣在当场,他大概没做过这些事,他害怕;可是我一点都不怕,我当时直想,只要不再关我回去,其实死也没有什么关系。那一段里面,我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小飞将我击昏,哪怕我当时没有抱哪怕一点点活着的决心,可是眼睛闭上的那一刻,我还是遗憾的,我遗憾我就这样走完一生,我摸到自己的小腹,他也还没有见到一眼,这个世界的样子。☆、苦难2再一次,我是在景洪的一家医院醒过来,消毒水的味道,夹杂着夏日热气随着风涌进来。房间不大,布置简单,白色窗帘被风扬起来一角的时候,我恍惚的觉得我是在天堂。偷偷在护士帽下面夹着水晶发卡的小护士推门进来,一眼看见我,有立马转身欢天喜地的跑出去,用着夹生的普通话,“醒啦,醒啦。”主治医生是一位中年妇女,乌黑的卷发扎在脑后,她问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我摇头。然后我听见她接着说,“这几天注意出血情况,忌辛辣生冷,注意好好休息。”说着她停顿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记得联系家属;还有那个,近期最好不要有性行为。”我隐隐约约的觉得不好,我问医生,我问她,“什么意思?”旁边的护士被问得一头雾水,横冲直撞的也就回答,“刚做完手术,要注意好好休息。”我一下就想到了什么,我死死的盯住她,视线不敢移开一下,我伸手摸到我的小腹,肚子没有了。我的孩子没有了,我的孩子没有了,明明,明明之前,孩子还好好的在这里,现在没有了,是她,是她杀了我的孩子,那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为什么?我跌跌撞撞的走到她面前,我就想问问她,就想问问她,“为什么不杀了我?”小护士立在一边不再噤声,面前的人她也不回答,她不理我,她不理我,我失控的抓住她的衣领,死死地拽住她,“你说话呀,你说话呀,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孩子?你不如杀了我啊!”我感觉到有人来拉我,拽着我让我与她分开,我,我死死的拽住她的衣领不松手,拼命的去挣开他们,我死死的盯住她,我冲她大喊,“你告诉我啊。”她就是不回答。外面一位男医生冲进来,从背后箍住我,还有人抓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指掰开,我死命挣扎,就像一个永不言弃的斗士。我感觉自己被无数只手按在病床上,我只感觉自己动弹不得,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话,“你冷静一点。”“你肚子里是个死胎,不拿掉会很危险。”那一瞬间,我感觉全身被抽走了力气,就像不败的战士轰然倒下,他的眼神望向天空,四周是尘土飞扬,硝烟弥漫的战场。王津没多久就赶到医院,后来我才知道,是他在景洪港附近发现我,将我送到医院,而他再来医院,就是因为在那不久之前,一伙人携藏1.2kg毒品从景洪港去往老挝方向。那么恰巧的时间和地点,我,或许是目击证人,或许就是同伙。王津就坐在我面前,问我,“怎么称呼?”我那个时候还完全沉浸在绝望里面,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那么多。我没有回答,王津看了看我,顿了顿,想了想才说,“还没联系家属?我们可以帮你联系家属过来。”我看着他,我没有家属,没有监护人,我到哪里,养我大的院长,我这样回去,对她只剩下拖累;而邹阁臣,我和他,已经找不到关系。我不回答,他也不追问我许多:“别担心,我们只需要你简单的配合一下。”“六月三十日凌晨三点,景洪港附近,你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我摇头。王津拿出一张照片来,是一张监控系统的截图,昏黄的灯光,模糊的身影,“见过吗?”我摇头。王津不相信,他当然不相信,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一个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透漏半点身份信息的女人,一个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有什么理由相信?其实一切不过人之常情,可我那个时候,哪里会有脑袋考虑的那么多?那个时候我只觉得,他要逼疯我,我反反复复的说我什么都没有见过,而他的问题始终围绕着身份和为什么出现在敏感地点脱离不开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脑子里的弦一下就崩断了,我像是疯了一样的哭,“我不知道,我的孩子没有了,他要杀了我,他绑架我,他把我关起来,没有人来管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一天,因为我的情绪过于激动,王津被迫停止询问,第二天,我从一个可疑的目击证人变成一个一无所知的绑架案受害者。我不知道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姓名,面前的警员询问我案发经过,我也总是模模糊糊的描述不清楚,因为我闭上眼睛去回想的时候,脑海里充斥写的,仿佛只有无尽的黑暗。可是最后面前的人也算是听懂,他们都好久好久没有说话,最后一边记录的人打破宁静,“听说金三角有一种刑罚,叫洞决。”询问的警员站起来,沉默的转了两圈,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下。”就往外走,走到审讯室的门口时,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