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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首先映入眼睛的,是拿着帕子抹泪的书兰。书兰抹着眼泪,又不敢哭出声,怕惊动了她。忽的见她睁开了眼睛,她猩红的眼圈儿里登时浮上了惊喜。她忙扶了齐少凡起来:“娘娘,您醒了?”齐少凡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适应了一会儿,才慢慢坐了起来。身体里先前被下药后的那种难受,已经彻底消失了。她低头看了看领口,衣服都完好。她想到昏迷时隐约感觉到有人给了喂了药丸,那***药的药效应该是被解药给解了。她抬手掀起了车帘子。马车果然是在山道上行驶着。雨已经停了,但山林间仍然弥漫着薄薄的雾气。许多树木才刚刚抽枝,褐色的山峦间点缀着点点苍翠,枝稍挂着雨滴,山林里寂静极了,只有偶尔才响起一两声鸟鸣。“这是哪里?”书兰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她咬了咬唇,才道:“奴婢和小六子当时被那伙儿人打晕了过去,醒来后我们就在山上的庵堂里了。”“……娘娘好像是被庵堂里的女尼救了。……她让我转达娘娘,她能救娘娘这样的贵人,也是她的修行,请娘娘不必挂怀。”齐少凡隐约记得救她的是一个蒙面男子,根本不是什么女尼。她将他误认为魏青时,喊他王爷,他应了。所以,救她的是一位陌生的王爷。不知道这位王爷是不是魏青请来的?如果真是,魏青为什么不自己过来呢?因为走不开还是什么呢?这位王爷虽然戴了半截面具,但她在宫中并未见过他,他到底是什么王爷?而且救了她又不与她相见,还将她送到庵堂里来,安排的倒是妥当,只是令她感到十分困惑。“娘娘,那位女尼还交待,娘娘之所以误了时辰,是因为去庵堂里还愿。”齐少凡听到这句话又生出了些意外,她耽误了这些时辰,又与掌行司的人分开了,若是有人问去,确实不太好交待。如果说她先去庙里还愿了,就没有漏洞了。那位女尼和那位陌生的王爷似乎对她的处境很了解,还为她制造好了借口,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我知道了。……今日的事,不要说出去。”书兰忙不迭的点头:“奴婢明白!”她被人劫持了的消息传了出去,不管她的清白在不在,在旁人眼里她已经不清白了,皇宫里再也容不下她,更甚者,皇上会直接给她赐一杯毒酒。这个书兰还算老实,况且她出了事,旁边服侍的人一个也逃不了,相信她也不会轻易说出去。齐少凡也没有再多说重的话,有些恹恹的重新躺了下来。身体的不适已经褪去,可是心里却生出了无边的疲惫。她闭上眼睛,车轮颠簸着,车帘子飘飘荡荡。山风漏了进来,吹翻了衣摆,衣摆遮住了她的脸。她静静的卧着,随着精神越发清醒,将今日之事思前想后回顾了一遍,她便越发的心乱如麻。魏曜就像是一头盯上了她的猎狗,这一次他没有得逞,下一次他肯定还会再卷土重来。她要怎么做,才能彻底剔除了他这个麻烦?119、大事不好了迟了两个时辰,马车到达将军府的时候,谢家的人早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马车从正门驶入,下了马车,齐少凡先与谢家的人粗略的见了面,就被送回了特地给她收拾出来的房间里沐浴更衣。待她歇息了片刻,重新出来与大家见面。谢家大概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齐家上下都是一团喜气。谢家众人都聚在了厅堂里,按辈分坐了。三姑母也特地挟一双儿女赶回了娘家。不过,谢老夫人并没有出席,二婶说老夫人还病着。齐少凡被请到上座上,也没有介意。因为先前被劫持,原本出宫的喜悦被冲淡了很多。二叔她原先见过,剩下的四叔、三姑母等人便容易辨认了。大家说了些场面话,二叔便问到:“我们派了人出去接引,却一直没有见到娘娘的马车,可是因为雨大路滑的缘故在路上耽搁了?”雨大路滑也不可能耽搁几个时辰,二叔这么问,显见是担心她有什么事。齐少凡便按女尼的话应了:“当年在水云庵求了愿,入宫多年,一直没有机会去还愿。所以就先去了趟水云庵。”二婶立即捂了捂胸口,面带笑容的说到:“原来如此,可把我们担心坏了,还以为娘娘出了什么事儿了。”齐少凡没有什么精神,笑了笑,又与众人寒暄了两句,就道:“太后许了我在家中留住两日,刚才爬了山有些劳乏,都是一家人我也就不与叔婶生分,先回去休息一会,晚点再说其他。”她连着拨了五万两银子给谢家,拿人手软,谢家上下都将她当神一般万分小心的伺候着,听到她这么说,大家哪有不应承的道理。二婶娘张氏和三姑母立即上来搀扶她,亲切的道:“娘娘舟车劳顿,是我们疏忽了,娘娘先去休息吧,晚间宴席再与我们好好说话。”齐少凡也不客气了,又被众人搀扶着送回了房间。书兰给她放下了帐子,众人这就退了出去,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整个阁楼渐渐的安静了下来。齐少凡望着清黄花梨拔步床顶的富贵花开的刺绣帐幔,眼中了无困意。不一会儿,书兰走了进来问到:“娘娘,您睡了吗?”齐少凡侧躺着,掀开帐幔问到:“问过了?”书兰点点头:“奴婢问过了,二爷知道娘娘今日归省,未时左右就会回来。奴婢已经给门房递了话儿了,二爷一回来,就让他直接来见娘娘。”“好。”齐少凡放下手,帐幔滑落,重新遮住了外面的视线。她看着昏暗的床帐,渐渐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沈姨娘身段娇软的从榻上爬起来,捏了捏酸痛的腰肢,外面雨已经停了,王爷闭着眼睛像死狗似的躺在榻上一动不动,显见已经睡熟了。她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下了榻。王爷今日办的事情办砸了,先前对着她与众护院发了好一通脾气,把护院全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后来就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