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让我在此刻拥有一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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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早上起来,两人的脖子都成了重灾区。 昨晚大出风头的砂金在这里成了大名人,路过的人友好地给他打招呼,然后意味不明的扫过真理脖子上青紫明显的吻痕。 “看样子你们度过了一个甜蜜的夜晚,砂金先生。”他们暧昧道。 “嗯哼,还不错……”砂金一脸回味,跟在他身后的真理面无表情,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真理发现砂金对一些数字着迷到神经,比如他会尝试用6的倍数去走完每一个走廊。当他走了一个36步的短廊心情大好的时候,真理忍不住无语了一瞬。 砂金发现了他的沉默,回过头调笑道:“怎么了,你也喜欢我的幸运数字了?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无聊。” 真理无言以对,有点于是他尝试讲一些冷笑话。 “有时候数学并不是严丝合缝。”真理慢悠悠道,“假设我想要证明所有的数字都是无聊的,比如你着迷的36、21、47,如果我想说这些数字都无聊且没有价值,那必须证明存在一个最小的数字是无聊的数字。而这个‘最小的无聊数字’这个概念本身就相当有趣。” 砂金一头雾水,问道:“所以呢?” “所以我不能说你喜欢的数字是无聊的。” 这下换成砂金沉默了。 “只是讲个笑话而已,实际上用这种方式证明是一种偷换概念。”真理继续道。 砂金更加沉默了。 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他们来到停车场,砂金带着真理走到一辆花里胡哨的跑车前面。 “这辆车挺合我胃口,和车的主人商量了一下,他很爽快地用低价卖给我。”砂金晃了一下手中的车钥匙。 “哦?你给了他什么?”真理坐在车的右后,一点也不客气地让砂金当他的司机。 “几股涨势不错的股票。他也是个炒股的人,自然知道我拿出的股票绝对物超所值。”砂金抱怨一声,“要不是最近现金流比较紧缺,我也不会将那股票卖出去。” 真理顿了一下,抬头看向砂金。 砂金却没有再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 “说起来,拉帝奥,你好像没有问过我关于我身世的后半段?”砂金生怕真理又给他讲数学笑话,就笑着问道,“已经不感兴趣了吗?真是寡情的男人。” 真理没有搭理他又开始的表演,说道:“不需要,观察你就足够了。你的语言中误导成分太高,会对我的记录产生不必要的影响。” 砂金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理由,他难得沉默了一下——说到这个,他感觉今天沉默的次数比以往都多,幽幽地道:“有时候你真的挺奇怪的,拉帝奥。” “人无法得出自己认知之外的结论,所以如果你将你视角中的世界讲给我听,那么我也无法得出基于你视角之外的全貌。”真理难得解释了一下,“我感兴趣的无非是心理历史学,而如今一个走向灭绝的种族摆在我的面前,确实是个不错的案例,我不希望这个案例被一些主观原因误导。” “教授对我就一点兴趣都没有吗?”砂金听起来甚至有点委屈了。 真理冷着眼,抱臂道:“差不多得了,少来这套。” “好吧,但是作为一个商人,我最讲究的就是诚信。虽然拉帝奥你并不感兴趣,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 你们……哦,你不在其中,他们或许以为埃维金人的嘴中吐不出一句真话,但起码在此刻,我对你毫无隐瞒。”砂金露出了那种“你是独一无二的”那种神情,“这件事便是我最深的秘密……我有一个愿望,这个愿望具体是什么,请容许我卖一个关子,但我觉得你可以实现我的愿望。” 真理眉头挑了一下,不为所动。 见他没有反应,砂金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开始喋喋不休。插卡打诨之中,一日的车程也很快结束。 今天是真理被这个带着奇怪墨镜的埃维金人胁迫离开家的第三天,是最平静的一天,没有乱七八糟的追兵,也没有莫名其妙的流血和冲突。 只有一只吵得要死的孔雀。 当太阳落下、他们驾车到最后一个停靠点的时候,真理快步走了下去,不想再听到后面的人多说一句。 “两个套间,谢谢。”真理对着前台说道。 “一间就够了,怎么这么小气,维里?”砂金跑了过来,揽着他的肩膀。 前台看着他们的架势,又看着两人脖子上还青紫的吻痕,脑子转地飞快。很快一张房卡放在他们面前,前台露出无可挑剔的职业微笑,友情提醒道:“房间中提供自动售卖,客人如果需要可以自行购买。” 砂金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冲他眨了眨眼。 回过头的时候真理已经去了电梯里。 “看起来您爱人还在生气,祝您好运,先生。”前台好心道。 真理刷了房卡,就被房间中过于奇特的装修氛围震惊到失语。 暧昧的粉红色是房间颜色的主基调,大床上铺着花瓣,床头心形的抱枕怎么都显得不那么正经,房间中心的玫瑰花束中间夹着写给爱人的情诗,还有旁边的柜子——他打开了一个,里面齐全的不可明说道具让他手抖了一下。 “哇哦。”砂金也震惊了,然后意味不明地惊叹。 “真是贴心,看样子必须要给个好评了。”砂金幸灾乐祸地笑出声。 真理扶着额头,有些无语。 排除掉那些过于贴心的小玩意儿。这个房间确实符合真理的心意:位置偏僻,周围安静,景色倒是不错;有个大阳台能够清晰地眺望远方,书桌对着窗户,一抬眼就能看到外面的树林和绵延的山脉,虽然考虑到这个房间的性质,这个书桌可能是为了某些特殊用途设计;最重要的是,浴缸很大,就在落地窗前,显然也是为了某些特殊用途。 那是个难得可以容纳两个人的双人浴缸,所以砂金向真理发起共浴邀请。 真理听出砂金言下的暗示和邀请,他翻了个白眼,将砂金打了出去。 外面忽然开始下雨,正如同那个一切开始崩坏的雨天。大雨稀里哗啦的打在窗户上,远山变得扭曲,热腾腾的水汽将窗户的一面变得模糊。 砂金坐在书桌边,正在将一张唱片放在唱片机上,咿咿呀呀地放着模糊的曲。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也不应该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如果按照他们正常的行驶速度,他们将会在明日到达星港,离开他隐居的星球。然后会发生什么,真理只能猜测。 所以这也意味着这是接了悬赏的人最后的机会。 但他们的休息无人打扰,真理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了一会,直到时针走向后半夜,砂金困得开始打哈欠。然后真理看向了他。 那平静又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十分锋利,砂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不知怎么引起了他的注意。 “怎么了,拉帝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砂金忍不住问道。 真理摇头,不再看他。砂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实际上,没有人知道,即便是他的助手,他的老师,都不知道这位自称庸人的天才平日在思索什么。 所以砂金想知道他眼中的世界,或许是满是星辰宇宙,满是人与生命与未知……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罢了,那些令人敬畏的数学还是不要占用他的脑袋了。 又过了好一会,真理没有去休息的意思,砂金自然也没有。他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研究着桌子上玫瑰花中的诗句。 「这朵世间最美好的玫瑰, 星尘为泥,银河滋养。 永远不会枯萎, 永远在沉静宇宙中盛放。」 砂金读了两遍,忽然觉得这不就是面前这人,他抽出一支,递到真理面前,轻佻得像个浪荡公子哥。 真理没有接,连礼貌性的敷衍都没有,他看了一眼那朵花,然后将视线转移到砂金身上。 他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似乎什么都无法让他变色。 “看起来接我悬赏的人头脑并不是那么好用。”真理说道,“在最应该布下埋伏的地方如此松懈,今天已经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砂金遗憾地收回花,坐在真理旁边。柔软的沙发弹了一下,他翘着腿,懒洋洋地道:“可能像是教授厌倦了我一样,他们也厌倦了呢。又或许是,今天是星期日,杀手也要休息。” 他讲了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有人已经完成了这个悬赏,领了奖金,所以失去目标的杀手已经离开。”真理平静极了,“如果这个假设成立,能完成这个悬赏的只有一个人,能发布这个悬赏的也只有一个人。” 砂金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他看着真理,埃维金人瑰丽的眼睛还半眯着,像是蜜糖一样甜美无辜。 36亿,他早该怀疑的数字。 真理此刻说不上来的平静。失望吗,也说不上,他早就知道这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公司的人做事向来如此,不择手段、唯利是图,他从来都知道。 这是个口蜜腹剑的混蛋,他也早就知道。 “真是委屈你了,拿出36亿悬赏,恐怕这个数字是你能拿出来的全部现金。我说过,我也应该感谢你的赏识。”真理冷冷地说。 砂金顿住,叹了口气:“为什么要说出来呢,拉帝奥,我真的不想为难你。不过你没有说错,36亿是我能拿出的全部现金流,而不是你的身价。你的价值远超于此。” 他说话的语气十分认真,但埃维金人口中说出的话能有几分真实、几分八面玲珑的恭维,这点只能仁者见仁。 真理垂下眼睛,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却异常冷静:“不错的谋划,发布我的悬赏,再护送我离开,让我接下来只能依靠公司,成为公司忠诚的狗。没有公司的庇护我会死于各种暗杀……卑鄙的明谋,如果你是我的学生,我又该为你加十分。” “多谢您的认可,毕竟那个项目只有你能主持下去,只有拉帝奥你能完成。为了那五千亿的沉没成本,公司派出了我。”砂金笑着,一如既往,毫无破绽。这是埃维金人自作主张的甜蜜陷阱,真理讨厌极了他这副打不破的面具模样,忽然不想再质问下去。 真理闭上眼睛,带上他的石膏头,不想再与他呼吸同样的空气,像是关上了一扇门,尽管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一副作态。 “你是一个可怜虫,砂金。抛开这些金钱、酒精、你的幸运赌博、还有你可笑的帽子和墨镜,你有什么?你一无所有。 你与我都带着面具,我是隔绝别人,而你是隔绝自己。” 带着石膏头面具的医生这么说道。他的面具随时可以摘掉,可惜砂金的面具已经长在脸上,刻进骨头里。 砂金甚至还在笑着,他听完还有闲心抱怨:“我一无所有?拉帝奥,这话我可不爱听了,作为一个公司的p45,你这话放到任何人那里,都会觉得你在讲笑话。” 真理闭上嘴,不想再听这些滑溜溜的辩解。砂金的心防很厚,所以真理说的话不会在他心中挑起一丝涟漪。 真理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砂金问他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埃维金人的漂亮眼睛注视着他,他觉得对这个人或许不是无话可说。 人生长的环境与信仰决定了他的价值观,他们的立场决定了对待彼此的态度,人的价值观和立场又决定了他们的交友圈。本来不该有交集的人强行产生的交集,只会让两个人的世界都变糟,他们现在就是这样。 真理叹了口气。 “但是你说得对,拉帝奥。我应有尽有,我一无所有。”真理忽然听到砂金轻轻说。 “我是空的,是空荡荡、装不满的水杯,我也想开出花,然后慢慢凋萎。”砂金的声音已经近在耳边,“可惜我没有种子,也没有土壤,种不出花来。” 真理站起身,想要离他远一点,却被砂金抓住,拽了回来。 咔哒的声音响起,砂金的手上银光一闪,真理的双手被反剪在背后。 动作发生得太快,砂金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抽屉里的情趣手铐,铐住了没有防备的真理,手铐中间还有一条锁链,被砂金牵在手里。 真理眼中闪过错愕,挣扎起来,那个手铐的质量竟然意外地好,连一丝松动都没有。他便抬腿踹去,一边向后滚去。砂金结结实实地吃了一脚,呻吟了一声,却是上前抓住他的脚踝。 他拽住锁链,压在真理的身上,阻止他的任何动作。 “别这样,拉帝奥。怎么搞的像我在强jian你?”砂金喘着气,小腹还痛得抽搐,但他笑嘻嘻地说。 “下去,解开这个。”威严的石膏头冷声说道。 砂金当然不会答应,他腾出一只手,把拉帝奥的头套摘了下去。被冒犯的猫头鹰冷冰冰地看着他,砂金有些遗憾,但还是将他被静电弄乱的头发整理好。 “那天晚上,那群人闯到我们家中,捆走了我们。我被带出去的时候,村庄里都是尸体,那些都是我的族人。虎瑟电枪,你知道那玩意吗,被打一枪真的很痛……痛得我想死,我也差点就死了。 jiejie被带走时,她对着我喊:‘好好活下去!’我不明白,但这是她的愿望,所以我像条野狗一样活了下来。”砂金摸着自己的脖子,那个奴隶的编码早已不再疼痛,但永远无法愈合。 “我答应她了,所以我好好活着,但是可惜,我现在后悔了。” 真理一言不发,也不看他。砂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顾自的说话却没有观众的回应,也很无聊。 于是砂金开始做他决定好的事—— 他蹭了过去,手中还攥着锁链,试探性地亲昵地贴在真理的颈侧。 “非自愿情况做出亲密举动,这是在性sao扰。”真理往后撤了一下。 砂金当然明白,不过他不打算停下。湿热的吻落在真理的脖子,在本来就伤痕累累的脖子上又印了一层。 他含住真理的喉结舔了舔,就听到冷静的蓝紫发教授口中发出不怎么冷静的喘息。 “滚开,砂金,我没有同意。” “我知道,拉帝奥。但是昨晚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总得给我点利息……你不会以为你的技巧很好吧?”砂金嘲笑道。 真理冷着脸,丝毫不让:“没有事先沟通好的交易算是无效,这句话还给你,你不会以为你的口技很好吧?” “不好你不也爽得要哭吗?好吧,那就当成我要强jian你吧。”砂金耸了耸肩膀。 真理皱着眉头,他并不保守,也并不排斥性关系,但他不喜欢这种陷入被动的感觉。他的手背在身后,使不上力气,能发力的腿也被砂金摁住。 “你可以说我不择手段,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一个众人眼中的埃维金人。你大可以像他们那样抱着偏见看我,因为我不得不承认事实却是如此。”砂金依旧笑着,用鼻尖一点一点磨蹭过真理的脸。 真理冷笑一声:“这是你独特的撒娇方式?你想听我说什么?像上次一样否认你,指责你吗?” “我不否认……虽然我打心底是这么认为,但是听到教授你的安慰,还是会感到高兴,人就是这么虚伪的生物。” 真理与他已经无话可说,能将他的讽刺当成一种安慰,砂金也是一个奇人。虽然他确实不愿让埃维金人贴上世人眼中的jian滑标签,也在尽力制止这件事,但他不是为了砂金,也不是为了任何人,只为“真理”本身。 砂金在抚摸他,从脖子摸到胸口,然后直奔小腹下三寸。 真理咬着牙,他不受控制地立了起来,但起码不想被搞成什么主动的样子。 “别一副这个样子,拉帝奥。”砂金软声说道,“我有一个愿望,一个说荒唐也荒唐,说实际也实际的愿望,我活着就是为了它。我以为没人能替我实现,正遗憾地想要将它继续埋起来,然后你出现了。” “有很多人瞧不起我,当然也有很多人怜惜我,男人女人、男孩女孩都有。那些天真的小可爱们试图感化我、温暖我,可惜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没有良心、唯利是图的混蛋。” “你确实是。”真理说道。 砂金笑了一声,去蹭他:“好吧,我很抱歉,拉帝奥。但我也确实没有欺骗你,你看看我对你说过的话,哪一句是假话?” 都不是假话,只是都不是真话而已。 砂金摸着他,他已经找到这副身体最易动情、最敏感的位置,他只是用手弹钢琴似的敲过,就让真理急促地喘息出声。 真理不明白,砂金为什么一副执着于和他zuoai的模样。他当然不会自信到认为砂金对自己神魂颠倒,那简直荒唐。他只能理解为是一种看到新奇东西的好奇和好感,就连这种想法都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砂金已经在尝试亲吻他,这个尝试不太成功,因为真理闭着嘴,全然抗拒的状态不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砂金遗憾极了,只能去咬他的脖子,去将昨晚的痕迹再次覆盖上一层暗红的印记。砂金没有摘掉指环和手套,粗糙冰凉的触感握住真理guntang的下身,将那极少使用过的物件磨得通红。在他努力耕耘之下,真理颤抖地夹住腿,身体后缩,又痛又爽的感觉让真理无比煎熬,忍不住骂出声:“把你的手套摘了,砂金!” 砂金咬着手套,听话地脱了一只,他一直在笑,神情放松,一副享受的模样。 温热的手掌包裹着他,这下真理只能全然被快感冲刷,直到闷哼一声射在砂金的手中。 砂金没有让他休息,摸索着打开旁边的抽屉,摸出一瓶润滑油,挤了一大坨。真理皱着眉头,看样子砂金今天一定要做到最后。 冰凉的手指沾着润滑伸向他的股间,无人访问的幽径来了个不怎么礼貌的访问者,到处乱摸不说,还扣来扣去。 真理疼出了冷汗,如果他的手还自由,砂金恐怕已经被他打断鼻梁:“你的愿望就是找个人zuoai?想要爬上你的床的人不胜枚举,别告诉我你喜欢玩刺激。” 砂金笑了一声,将他翻了过去。这个动作不太流畅,因为真理比他还高大,虽然绑住了双手,但还是有些艰难。这下真理的膝盖可以使上劲,他开始试图将砂金掀翻,可惜砂金攥紧手中的锁链向后一拉,真理感受到些许拉扯的疼痛,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挣扎极有可能脱臼。 感受到逐渐安静的真理,砂金也松了口气。这个体位让砂金更方便了一点,手指快速开路,想要快速找到能将进度推动下去的地方。 当他蹭过一处软rou时,发现身下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他了然,双指并拢向那处攻去,真理抖了一下,然后发出细碎的呻吟。干涩的甬道在润滑的作用下逐渐湿润,真理显然也动了情,前端又有勃起的趋势,身后也开始分泌粘腻的肠液。 三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撑开逐渐松软的入口,捻过颤抖不止的软rou,捣出绵密的水声。怪异的酸涩逐渐变成难以描述的酥麻,真理咬着牙,一种不同于射精的快感折磨着他,他已经硬得难受,又射不出来,只能渴望砂金抚慰一下他的性器。 砂金自然知道他想要什么,没有经历过后xue高潮的真理自然更渴望从前面释放,他本想直接让他尝试一下同性zuoai的高潮方式,但他看着真理颤抖得不行但没有射意的样子,只能帮他又撸了几下。 几乎在他碰到的时候,真理就一股一股射了出来,显然已经到了极限。他的喘息粗重,耳廓已经憋得通红,一半是因为热气,一半是因为难耐。 砂金又搅动了几下,抽出手指,润滑带着肠液稀稀拉拉地落在地毯上,就扶着真理的肩膀,抵着已经松软的小口,从背后缓缓推了进去。 最后一只靴子终于落了地,真理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想冷嘲出声,他扶在手臂上,等待那酸胀的感觉过去。砂金从背后抱住他,舔着他的耳朵,绵绵密密的亲吻和呻吟落在他的耳廓。 砂金撞了几下,没有冲着那个要命的位置顶去,却已经让真理咬着牙闷哼出声。 “你这个……下流的混蛋……我要杀了你……”真理断断续续地从喉咙中挤出气声,听起来像是要断了气。 他被掐住后颈,摁在地毯上,被束缚住的双手使不上任何力气,而那个始作俑者,用一种轻飘飘的声线笑了一声。 “拉帝奥……”砂金在叫他的名字,声音像是裹着蜜糖。 甜蜜的蜂蜜在邀请他共赴极乐。 视线猛地翻转,他又被强行翻了个身,像砧板上的鱼。如同触电一般的感觉蔓延全身,这种快感他不陌生,但也不喜欢,一种身体不再受他控制的恐慌翻涌在脑中。 他看到那双瑰丽的眼睛……如同星轨一样玄妙瑰丽的眼睛,正在看着他。 然后砂金笑了,他轻轻地抚摸着教授棱角分明的下颚,温柔得像爱人。他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温热的触感让真理汗毛立起。 “好啊,拉帝奥。”砂金的声音朦胧,眼睛也朦胧,如同隔着雾气。 那个金发的男人侧着头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杂乱的心跳。他的手指一寸一寸抚摸真理裸露的胸口,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将那双瑰丽的眼睛完全覆盖,像是藏起一份宝藏。 “赐予我永恒的沉眠。”真理听到他这么说道。 “……让我在这一刻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无论是爱还是性,还是死亡。” 真理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他看着砂金微笑着的、捉摸不透的脸,忽然明白了,但是更大的疑问又随即产生。只是他没有机会问出,砂金的手覆盖上他的心脏,微微用力。一颗鲜活的心脏在那层皮rou之下鼓鼓跳动,急促又强烈,迸发出令人震撼的生命力。 真理的生命也如同他的心跳一般热烈又令人欣赏,是在宇宙中怒放的花,而不是贫瘠长不出一根草的土壤。 砂金低下头,剥开敞开的衣领,含住男人小巧的乳尖。他毫不吝啬地伸出舌尖,卷动那豆大的红珠,轻轻吮吸。 说实话,这带来的象征性意义比实际的快感要强烈得多。 全宇宙前0.000001%的大脑已经迷失在性带来的快感,无法深思任何透露出的信息。模糊的水光让那个金发混蛋的面孔不再清晰,真理感觉很煎熬,他的耳朵捕捉到男人难以压抑的哀喘和乱七八糟的低泣,尽管不愿承认,但这些定然是出自他的口中。 像个野兽一样沉沦于rou体的欲望和性的快感。真理悲哀地想到。 砂金已经在亲吻他的脖子,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蛋糕一样咬住一块皮rou挑逗舔舐,用力吮吸出一个个紫红色的印记,疼痛让本就处于极端刺激之下的教授大脑空白了一瞬,顷刻这疼痛又变成了快乐,而感受到这种快乐的真理只感到痛苦——这种矛盾的感觉会轻易逼疯一个人。 人的精神总是会被rou体所累吗?真理医生想到。 凭良心说,砂金是个出色的床伴,他很擅长抚慰床上的另一半。真理的意识很抗拒,可他也清楚身体早已经被玩得软烂。 前端已经射无可射,连快感也变得尖锐。砂金的手指还不罢休,灵活地taonong起来,试图让绵软的海绵体再一次充血。真理感觉自己一脚踩在云端,一脚又落入地狱。 当快感难以承受的时候就变成了极刑,他不受控制地挣扎起来,只是背在身后的双手使不上力气,手臂已经开始麻木。 他听到砂金在对他说话,然而大脑充血让他耳边满是血液跳动的声音,他听不清楚。 后xue被撑开的疼痛没有减缓,在这场景下也多了几分凌虐式的快感,尽管真理知道、这该死的、就是zuoai应该走的基本流程,但仍然不妨碍他唾骂出声。 人的大脑会欺骗他的身体,比如现在真理感受不到自己的手臂,像是被直接截断。若是让砂金知道了,恐怕会赞美他是断了臂的维纳斯,但他只感觉恶寒。 人的身体也会有防御机制,比如现在真理的直肠已经在分泌清黏的肠液,这起到了天然润滑的作用,好让那个混蛋能cao他cao得更顺利一点,被捣出的咕叽水声又成了兴奋剂,让情热更炽烈绵长。 他听到砂金在轻轻地喘息,像是舒服极了,享受地发出愉快的鼻息。 而真理禁皱着眉头,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变成一个脑子里只有性交的草履虫。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无论他再怎么警醒,依然不由自主地沉沦于那一阵阵如同电击一样从头皮麻到脚尖的快感。 “很舒服吧,教授。”砂金低喘出声,声音中满是低沉的磁性。他额头流了很多汗,碎发粘在额上,让他看起来有几分恣意的性感,又在那皎好的面容映衬下显得有些天真。 “已经全部是水了哦……” 真理不愿承认,但身体早已出卖了他。砂金随手摸了一把黏糊糊的情液,抹在真理的脸上。 洁癖医生满脸不可置信,他看起来已经在爆发的边缘,然而在这种情况下,砂金根本不会在意他的怒气,倒不如说他很享受看到真理的这副样子。 他看真理平时的洁癖不爽很久了。 真理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管那些,仅仅是应付身体上令人颤抖的快感已经让他精疲力尽。可怕的是他早已经历过多次高潮,虽然多半是因为砂金在玩弄他的yinjing,但这也已经超过了教授为自己规定的自渎限度,甚至预支了后续半年。 “够了……射不出来了!”看到砂金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地不成样子。 砂金知道他没说假话,手中的器物虽然guntang发硬,但已经taonong了许久也没有射精的意思,只在前端分泌一点可怜的粘液。 真理医生狼狈极了,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不堪、这么下流的玩弄,浑身的肌rou上都覆盖一层薄薄的汗珠,砂金轻轻抚摸了一下,就让他颤抖着躲闪。 只是砂金必然不会让他离开。他握住教授的肩膀,像是要将他圈在怀里,带着他躺了下去。手臂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让真理疼得直冒冷汗,然后他的腿就被抬起,那个金发混蛋找了一个更方便抽插的姿势,跪坐在他两腿间。 “给我解开……”他哑声开口,希望那个人能放过他可怜的手臂。咔哒一声金属碰撞声响起,他就感觉到手臂失去了束缚。他模糊的意识终于回笼,暗骂了一声该死。 真理的手臂已经失去了作用,瘫软着像是两个摆件,只是挪动一下就带来刺骨的疼痛。砂金抬起他的大腿,握住他的腰,低吟就在啪嗒啪嗒的撞击声中逐渐破碎。 “拉帝奥。”真理觉得自己已经被性激素控制了大脑,不然怎会听到砂金在温柔地叫他的名字。 “答应我,好吗?” “……什么?”真理下意识问。 然后他麻木的手臂被挪动了一下,他的手腕抬起,一个冰凉的东西塞到他的手中。 他来不及去感觉那是什么东西,砂金就对着让他浑身颤抖的位置不断顶弄。柔软的肠壁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痉挛着收缩,却只让砂金满足地眯着眼睛。 砂金扶着他,愉快地喘息出声,抽插之下每一次都如同进入泡满水的海绵,他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直白地表达了对这副躯体的喜爱。 真理感觉自己如同行走在雾中,意识沉沉浮浮,只能感受密密麻麻如同针扎一般的尖锐难耐。这是和砂金为他手yin完全不同的快感,他无法从身体的任何一个感官中明确感受到那种快乐,可颤抖的身体和拼命立起的yinjing又告诉他,他又无法控制地站在高潮的边缘。 想要怒骂,想要呵斥,想要逃离……身体却又纹丝不动,在砂金的身下化成一滩软烂的泥。 在真理几乎要断气的喘息声中,砂金握着他的手,连带着手中黑色的、冰凉的东西,指在自己的胸口。 “我快到了……然后能不能麻烦教授,在这里开上一枪?”砂金的声音满是色气和餮足,他期望地看着真理,像是想要得到糖果的孩子。 真理终于看清楚他手中握的是什么东西,那是那把砂金交给他的枪。什么快感和刺激,此刻都如同潮水一般褪去,真理瞳孔收缩,下意识想要甩开。 然而砂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那个金发的混蛋显然仍然在享受这场性爱,瑰丽的眼睛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眼中的欲望和快意如同焦糖一般甜蜜,手中却握紧真理的手指,让他将那把枪抵在自己胸口。 疯子。真理嘴唇蠕动着骂出这句。 真理没有那种被枪指着还能顺利高潮的能力,于是他卡住了,但是砂金——他更兴奋了。 “你早就知道的,教授。我是一个光鲜亮丽的乞丐,用金钱、股票、赌博塞满我的身体,但实际一无所有。” “拉帝奥,我想你已经明白,也许悬赏是我的阴谋,但是后面都是发自内心,我惊喜没有预料到的、想要拥有的一切。” “滚……混蛋……” 粘粘腻腻的情话从那嘴中吐出,砂金决定愉快地接受真理对他的任何指责。他在床上确实是个很有风度的床伴,只是真理剩余的话完全淹没在急促的喘息中,再也发不出任何有效的声音。 砂金像是求一个拥抱一样张开双臂,将真理抱了个满怀。胸膛隔着衣服贴在一起,两个心脏也如同同调。只是砂金又捉住了他的手,握住他手中的枪,不让真理将它丢掉。 堆积的快感已经到达阈值,倏忽之间崩塌溃散。真理张开口,似乎想要叫出去,可声带如同卡住一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不受控制的生理眼泪奔涌而下,如同大坝垮堤,真理浑身都在颤抖,为了平息这灭顶一般的快感,他狠狠地咬住了砂金瘦削的肩膀。 两行血迹从齿下留出,砂金闷哼一声,又快乐地喘叫起来。他眯着眼睛,快速抽插的同时又带着已经几乎失去意识的真理,指上自己的太阳xue。 “对,就是这样,维里塔斯。”他赞美道。 “扣下扳机,维里。” “让我在此刻拥有一切,不管是爱、是性,还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