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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纠结多久,人便已经站在了室内篮球场入口。 废弃的篮球场内闲置着老旧课桌,其中堆叠着的木箱使得这片天地变得极为促狭起来。 更别说现在还挤进了一堆牛高马大的男体育生。 雾桃在这里面就像个被黑犬包围的白兔子,脚程又小,时不时被骨头硬rou硬男高中生们恶意撞一下。 也没有道歉,反而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的恶声恶气的轻啧一声。 她!!! 她敢怒不敢言。 不由自主地吸了吸发酸的鼻子,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的雾桃很没出息地湿了眼睛。 既然这样讨厌她,别碰她就好了。 想到这,她竟也能鼓足勇气拍掉男生捏在她小臂上的大手,然而指尖刚搭上去,男生就冷淡地睨了一眼过来,她立马就放下手,不敢了。 任由高大体育生拎着手,脑袋放空。 篮球场已经被废弃很久了,本来要拆掉,可那群有权有势的学生不知得了什么乐趣,硬是让学校放弃了这一工程,甚至谄媚地叫来施工队将它修缮加固了一番。 从此,这便成了滋生暴力的温床。 然而今天,竟破天荒地听到了打球声。 雾桃竖起了耳朵,仔细分辨着越发清晰响亮的声响。 没有痛苦的哭叫,只有篮球一下一下砸在地上的声响。 看来心情似乎还不错?! 应该可以……逃过一劫? 吧。 这样想着,她小小松了口气,然而随着越发空旷的视野,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挤出堆放杂物的弯弯角角后,视野猝然开阔。 每日都会有人来打扫的废弃球场内,高壮的体育生们乖顺站成一排。 众星捧月的中间,寸头青年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地坐在凳子上,修长双腿放松地分开,皮肤因常年户外运动略黑,不需刻意展示,漂亮流利的肌rou线条显出蓬勃旺盛的活生命力。 旁边人向他说了些什么,青年便看了过来。 手上百无聊赖地抛着足球,眉眼冷淡地半敛着,没有什么表情,却叫雾桃觉得被什么大型猛兽盯上了。 但很快,青年又将视线转了回去,他掂了掂篮球,露在外面的手臂鼓起肌rou,篮球被他狠狠地,精准地砸在站在不远处将手臂圈成圆的男生头上。 看得出来青年的力道真的很大,男生被他砸的跌下课桌,却没哼出一声,反而继续爬上课桌充当篮球框。 边上排成排的男生却发出极其恶劣的爆笑声,有人殷切地将毛巾递给青年,青年没接,再次朝着雾桃看了过来。 于是雾桃就被会意的其他体育生拽了过去。 “戚哥,人带来了” 雾桃被拉到青年面前,有些不知所措地垂着脑袋,视线里却闯入一截青筋虬结的小臂,她暗自和自己的比了比,悲哀地发现她能被人毫不费劲地按在地上捶。 “艹,就是她sao扰戚哥啊?” “六班的那个变态,想得可花了” “帅哥她都爱,成天跟在男人屁股后面跑。” 旁边人在各种阴阳怪气,语调怪异难听,雾桃抿着唇,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小心翼翼抬头,视线与面前人撞了个正着。 青年人狭长的眼睛容易让人联想到冰凉冷血的森蚺,因为刚刚的暴力,黑眸中鼓动的戾气未褪。 雾桃浑身一僵。 双腿软软几乎马上就想要跑 她本来……就。 胆小受不得吓,也吃不得苦。 进了娱乐圈勉强当个花瓶养活自己。 结果却遭遇绑架,还被逼着结婚,一来到一个陌生世界还要被推搡恐吓。 积累的压力与委屈顿时爆发。 在所有人的瞩目下,那个他们印象中的变态同学居然哭了出来,不敢被人发现的那种偷偷的哭,但现下的情况,动作再怎么细微,都能被那些眼神不自觉粘人的体育生们捕捉了去。 很快他们便发现这个恶心人的变态同学在哭了,低下头轻轻啜泣时,会露出一段莹莹如玉般的颈。 搞什么啊? 现在装得这么可怜。 年轻气盛的青年们满脸嫌弃,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小变态浮上薄粉的脸上。 原本是来给这变态同学一点教训的想法被抛掷脑后,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高中生,眼睛发直。 良久,他们中间才有人站了出来。 一叠照片被掷在哭泣的变态同学面前。 照片雪花一样散开。 捏着矿泉水瓶的修长手指,仰头时格外凸出的喉结,已及球服半脱时露出来的一截劲瘦有力,看着就让人腿软的腰。 照片中,教室里,球场上,甚至极其隐私的寝室,是青年各种角度的样子。 最近的一张,是走廊上青年的背影,拍照的人矮上一大截,不知躲在那里,似乎被察觉到了什么,青年半侧过头,露出一侧锋利的眼睛,隔着薄薄的相纸,令人莫名畏惧。 “这个,是你要的吧。” 站出来的体育生绷着脸皮,语气不是特别好,像是很厌恶这个喜欢sao扰同学的变态,可他偏偏又要离雾桃很近,近到只要微微一垂头,就能见到那张哭的潋滟漂亮的脸。 这会儿,怔楞的男生们才后知后觉。 “是不是你拍的我们戚哥的照片” “真可恶,怎么能这么恶心呢?“ “是啊是啊” 语气并没有变多好,他们七嘴八舌地谴责起来,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争先恐后地撞开同学挤到雾桃面前。 完全略过了事件的主人公。 直到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是桌子狠狠砸在地上的声响,被叫做“戚哥”的青年收回长腿,俊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但大家都知道他生气了,这个在军区大院生长大的狗崽子,暴脾气硬骨头,小学时就敢抡起凳子猛砸吵他睡觉的同学,长大打起架来红着眼往死里揍。被家里的老爷子三令五申,这才收敛了戾气,乖乖来这所寄宿制学校读书,可也没人敢惹他。 此刻,他捏了捏高挺的鼻梁,声音平淡。 “解释。” 话都少的可怜,浓黑的眼眸中是遮掩不住的烦躁。 感觉集聚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雾桃紧张到呼吸都在抖。 她从小到大虽然不能说一帆风顺,但至少没有一个人会想要打她,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儿。 在网上骂她骂得最凶的黑粉头子,也只是飞来签名会在她想要抱抱的时候哼着甩了个冷脸。 没有处理过这种紧急情况,雾桃下意识地依照系统给出的人设走。 于是,在现下这样局促怪异的氛围里,哭得很可怜,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又异常漂亮的雾桃,抬起头,清凌凌的眼睛里还反着水光,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似的,看向领头男人,用着甜腻腻的嗓音小小声。 “因为,因为很喜欢你。” 饱满嘴巴又湿又红,明明圆眼睛里是一篇澄澈的愚蠢,看人时却总像是在使钩子。 这种完全可以称的上性sao扰的,要上法庭吃官司的行为。 喜欢过很多帅气同学的小变态用指尖揪着衣角,甜话不要钱似的往外砸。 “我每天很想你” “所以让人拍照给我看” “你如果不高兴,我以后就不拍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