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冷漠如同前世
她的冷漠如同前世
今天的付荣穿着一身黑。 他那阴鸷逼人的气势和不动声色的态度,让钟月想起某个熟客养的杜宾犬。 那只狗走在主人的前头,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都会让行人采取礼让措施。 不过,杜宾犬喜欢钟月。 大概是每次遛街,它都能吃到钟月给的火腿肠。 付荣虽是一副虽是暴跳如雷的样子。 但是,他耐心足够撑到晚上。 晚上七点左右,钟月卖完木桶里所有的紫米。 她开始收拾案板上的器具,准备回家。 这时,她发现付荣还在打电话。 他说着她听不懂的外语,与对方聊了将近半个小时。 是在谈生意吧。 既然这么忙,可以提前走。 何必来她这儿,像尊大佛赖着不走呢。 她把思绪转回到自己身上。 她似乎因为方才那些充满怨气的心里话而感到自责。 她不是一个会抱怨生活的人。 生活给予她什么,她就迎接什么。 只是,付荣可以说是一个在她生命里最为棘手的鼻涕虫。 甩又甩不掉,洗又洗不干净。 遭人心烦。 “付老板,您自己开车回去吧。有事儿,回家再说。” 付荣站起身,正用手机回复消息。 钟月抽走他屁股下的凳子,放到三轮车上。 然而,就这么一个功夫。 驾驶位上就多了一个男人。 她惊奇地问道。 “您要坐我的车回去啊?那您的车,就这样不管啦?” 付荣头都不太抬地说道。 “我会找司机开走。” “行呗,待会儿路上颠簸,您可别骂我。” 路上果真如钟月所言得颠簸不断。 中途,付荣的手机有几次差点从手里滑出去。 他怀疑她就是故意开得乌七八糟的。 二人回到简陋的出租屋里,钟月率先钻进冰箱里。 付荣坐在沙发上,依然翘着二郎腿。 钟月徒手拿着一块小榴莲,走到男人面前,问道。 “要吗?” 她知道他讨厌这种臭东西。 比如她最爱吃的榴莲和螺蛳粉。 付荣即刻捂住鼻子,神色厌恶地在空中摆摆手。 他好似在扇开那些漂来的臭味。 可是,这种举动无疑是毫无作用的。 除非,他把钟月丢到大街上去。 钟月厚脸皮地坐在付荣身边,一手拿着榴莲,一手翻开一份纸质资料看了起来。 她越看越觉得稀奇。 她本以为牛皮纸里装的是自己的死亡套餐。 没想到啊,这居然是付荣的体检报告。 翻到末页,各项性病和毒检显示阴性的栏目之下,落着经由私人医院的红色印章。 她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他想说,他既没病,也没吸毒。 称得上是一个前途光明的大好男儿。 他还有资格继续cao她。 钟月把资料随手放在茶几上,默不作声地继续啃榴莲。 付荣一下就来气了。 她这是什么态度? 难道,她不应该因为重新荣获他的恩赐,而感到狂喜地舞动起来吗? 能够与他这样的男人继续在一起,对于女人来说就是一种天大的恩赐! 付荣猛然站起身,指着钟月,喊道。 “你最好给我把态度放端正了!” 他好像真把自己当成一位师德高尚的男教师了。 钟月嘬着手指,说道。 “我什么态度都没有,是您想太多啦。” “想太多?我什么都没想!” “您既然什么都没想,那我也就什么都没想。” “少在这儿和我玩咬文嚼字!” “我哪有文化和您玩这一套啊。” “你到底是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没想怎样,主要是看您想怎样。” “我想怎样,关你屁事!” “怎么就不关我事了?什么都关我的事。恐龙灭绝是我的事,老天不下雨也是我的事。反正,全天下人不高兴,也是我的事。” “贫嘴!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的?” “我没有不满啊。是你想多了。” “你和她们没两样,都是撒谎成性的贱人!” “您觉得是就是吧。” 付荣被钟月那轻描淡写的样子气得怒发冲冠。 他突然觉得气息似卡在脖子那儿,不上不下。 他呼吸声似急促的粗喘,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尤为明显。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钟月的心陡然一拧。 前世的付荣也曾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凭什么? 就凭谁先较真,谁就先输。 ——— 我决定下辈子投胎就做一碗螺蛳粉。 还是要重辣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