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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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篇】 啪。 花冠武神像前,青衣的少年合了一掌。 他双膝跪下,手捧台前的琉璃宝灯,高高举起。 第一盏灯,是为了姨父平安。 第二盏灯,是为了姨母无恙。 第三盏灯,是为了国家安泰。 他还是与过往一般,从不为自己祈福。就这样接连不断地,去到太子观里跪拜。 人人都说太子殿下灵验,哪怕只是一钱银子遗失了,都能帮忙找回来,那麽,像他这样日日供奉,总有一天,表哥也会看见吧。 第十盏灯,为求风调雨顺。 第五十盏灯,为求百姓乐业。 第一百盏灯,为求天下太平。 虽然,他压根不在意什麽天下,什麽百姓,什麽国家,但他知道,表哥在乎。 他还是想见一见表哥,听表哥说说话,只要不是骂自己的就好,於是继续点着灯。这样不停地祈愿下去,总有一天,表哥也会称赞自己吧。 第两百盏灯,祝在天庭的表哥事事顺利。 第三百盏灯,祝在天庭的表哥吃饱喝足。 第四百盏灯,祝在天庭的表哥飞黄腾达。 第五百盏灯,如今也供了上去,戚容还是没等来自己的表哥,却碰上了一个在观里偷钱的永安人。 那之後……之後怎麽样了呢? 挂在太子观里满满当当的灯火,让他想起了一个遥远的往事。 记忆中高大许多的表哥,为自己写下了一盏祈福的灯,那盏灯虽然长得平凡,却特别明亮。当时的戚容还不识字,只看到纸灯上画着一坨坨的蚯蚓,他问表哥,灯里求的是什麽,表哥笑着说。 『求你母亲平安,求你的未来如日光明。』 之後,戚容再也没有见过表哥那样对自己温柔地笑,但他依然笃信着,认为自己的一生,只需靠表哥的祝福庇佑就行。 然而,他的母亲却过世了。 那年的那盏灯,明明祈求了母亲平安,但为救太子与皇后,母亲还是死了。 既然如此,至少第二个祈愿会实现吗? 不,如今自己的前方,根本也没有什麽光明,有的只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浑沌,来自於恶意的深渊,是他所熟悉的。 月亮也照不进来的厚重黑暗,戚容喃喃地自语,他又像泥巴一样地融化了。 「表哥的灯,没有用处呢。」 ※※※ 消灭一个国家,需要多少时间呢? 消灭一个神明,又需要多少时间? 只要信仰坚定,即使是再微不足道的小神,香火也能传到千秋万世。 然而,若人们心生怀疑,这份怀疑便像蠹虫,从原本的小洞渐渐扩散。待到察觉时,已经千疮百孔,像被蛀空了的朽木,此时再轻轻一推,无论多伟大的神仙,都会颓然倾倒。 仙乐国。 花冠武神金像轰然倒塌後,它也如那朽木一样,与永安开战不过两年多,这个国家便摧枯拉朽地毁灭了。 群众或言,太子被贬为了凡人。 群众或言,太子成了瘟神。 仙乐国破前,似乎有人在皇城後院看到太子与两名侍卫的身影,他们带着国主皇后钻进了一个墙缝,那之後,仙乐国便再也没有人见过太子殿下了。 昔往,宛若正日般金碧辉煌的仙乐皇宫,如今也迎来了迟暮。 「喂,快看哪,这些仙乐人住得还挺好的嘛!」 「瞧瞧,那边那个瓷器的花纹,我在老家根本没见过!」 啪哒啪哒。 深夜,几个永安将士走在空空旷旷的仙乐宫中,本应灯火敞亮的檐廊此刻晦暗无光,将士们腰上配着长剑,手执火把,大摇大摆地穿越皇宫中庭,一路上通行无阻,竟也没有人出来阻拦。 然而,透过火光细看便能发现,周遭哪是传说中的玉宇皇宫,将士们脚边路过的,也并非仙乐闻名的雕栏凤柱,而是成排的尸体。这些尸体都是仙乐的卫兵,他们横在道旁,或堆或叠,死状凄惨,殿中的金毯被污血染成了混浊的黑褐色,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腥臭,有些将士腰上的刀锷甚至还染着血光。 想来,永安人最初闯入这儿时,也是杀出了一条血路。这些仙乐士兵的尸体还不及清理,就这样散遍了宫殿的里里外外。 现在,这仙乐宫中,已经没有一个仙乐人了。 这群永安将士来到了正殿,殿前有个数十丈宽的莲花池,池边有柳树拂荫,有小桥流溪,一个从未见过如此奢华造景的家伙,大喊了一声。 「哗!好大一池水!」 另一人瞥了眼沉在池底的无数具死尸,不扬不抑地道。 「脏了,不能喝了。」 入了内殿,便听前方传来脚步声,一群同样执着火把的小兵从侧门出现。其中一个将士见了,提着声问。 「找到了吗?」 「没有。」领头的小兵答道,「西侧跟北侧的角落都搜遍了,都不见人。我们抓了几个还有一口气的侍卫,说是宫中可能有密道,太子与国主多半是从密道逃走了,但侍卫们却都不知道密道在何处。」 「继续搜。之前攻城时有许多山道坍方了,没准恰好堵了他们的密道。若是如此,那些阴湿的家伙说不定还在某处苟着,绝不能给他们躜了空子!」 「是!」 见小兵们又急急地散了,有人叹道。 「好不容易拿下了皇城,死了那麽多同伴,全都是因为那可恨的仙乐皇族。要是连一个皇室都没抓着,该怎麽跟弟兄们交待呀。」 闻言,那下令的将士哼了一声。 「逃了又如何,几个废人罢了,成不了啥气候。之後追他们到天崖海角,让他们卧不安席,起不安生。一群没吃过苦头的宫中花朵,出去外头风吹日晒,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况且——」 他森然一笑。 「别忘了,我们可不是没得交代。虽然只是凑数的,但这仙乐的皇戚国戚,不是活捉一个了吗?」 「高大人是说那一位?」 「据说,当年郎大人来到皇城陈情时,就是受那家伙羞辱。知道我们拿到了人,郎大人想必会很高兴吧。」 言及此,大夥儿互看几眼,都在凉夜中诡异地笑了。 ※※※ 戚容是被一桶冷水浇醒的。 从黑暗中浮出时,他只觉又饥又渴,附近似乎有人在叽叽喳喳地议论些什麽,他舔了舔唇边的水珠,试图解渴,不及防又是一桶冰水泼了一身,戚容一个激灵,被从口鼻灌进去的水呛到,彻底清醒了。 他呸了几下,将呼吸道里的液体咳出,勘勘睁开眼睛。由於上半身动不了,他只能稍微转动脖子,除了栏外几支烛台昏昏地照着外,四周仍然漆黑一片 这儿是仙乐宫的地牢。 戚容身为仙乐皇族,如今却作为阶下囚,被关在自己的宫殿里。 牢房里什麽也没有,只有积满灰尘的地面与一张陈旧的草席。戚容的双手被铁炼向後拴着,固定在草席对侧的墙边。他想挣脱,然而只轻轻扭了扭手臂,一股剧烈的疼痛便从後背传来,疼得他眼冒金星。 ——是了…… ——那群该死的永安人,竟然拿鞭子抽自己…… 拷问用的鞭上带有倒钩,一鞭一鞭下去,就是一道道皮开rou绽的血痕。戚容的背上如今惨不忍睹,全是鞭伤,稍一牵扯,便鲜血直流。鲜血与冷水浸透了薄薄的衣料,紧贴在他的皮肤上,令他不断哆嗦。 「喂,畜生,问你话呢?」 忽然,戚容眼前一黑,一个沉重的巴掌挥在他脸上,拍得他脑瓜嗡嗡作响。 不知为何,那些永安人,一直叨叨着什麽密道密道,但就戚容知道的,这皇宫的密道在受永安军攻破时都无法使用了,就算有密道,也根本逃不出去。 戚容看也不看,仰头就朝身前的侍卫吐了口唾沫。 「老子不知道什麽狗屁密道,要是知道早溜了,会给你们这群死妈的玩意儿绑在这!」 那永安人再度捏起拳头,砰砰又是两拳。戚容被打得口鼻全是血,一颗脑袋左摇右晃,却继续扯着嗓子骂个不停,什麽他可是小镜王,没人敢对他这样云云,什麽太子表哥要是知道了,必定给你们好看云云,听着异常癫狂,周遭人失笑道。 「哈!还做春秋大梦呢!」 这群永安士兵本就对仙乐皇室痛恨至极,如今想抓的国主太子抓不着,便拿与国主一家走得近,又喜欢抛头露面的小镜王下手。打探密道的情报是真,藉机泄愤也不假,毕竟谁不知小镜王成日里嚣张跋扈,待人苛薄,尤其瞧不起永安出身。现在仙乐国破,但凡是个永安人,就是最底下的小兵,没事都能来牢里踹他一脚。 戚容的疯癫,对仙乐宫中闲闲无事的永安士兵来说,更是绝佳的茶馀笑料。 「至今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多半啥都不知道吧。想来,他要是真与那家人亲近,也不至於单独被落下。」 「那个傻子,好像还不晓得他太子表哥已经逃之夭夭了,整天咋呼咋呼的,笑死人啦。」 只不过,即使被关了起来,戚容唯独嘴上不饶人,总是一会儿贱货,一会儿狗贼的,所有难听的词全齐了,即使被人拳打脚踢,用粗鞭抽也不消停。有个轮班的士兵受不了,提议既然不知国主太子等人的下落,不如杀了痛快。 「不行,能杀早就杀了。朗大人说要等等,先看着他。」 守在地牢大门的将士恶狠狠地道。这将士姓高名霍,是个身材魁梧的高壮大汉,两年来战绩彪炳,之前兵刃相交时伤了一只指头,如今战争到了末尾的清剿阶段,便被调派到後线看守监狱。 虽然人不能杀,但为了耳根子清静,高霍还是给戚容上了口枷,让他说不了话。 士兵们只在二日一次的投食会将戚容的口枷取下。彷佛不想听到他讲一句话,口球一扯下来就咕噜咕噜地灌水与稀粥,也不管他吞了没,灌完了又迅速地将口球塞回去。 就这样日复一日,戚容的精气神彷佛渐渐地散了。 原本还有点骂人的力气,现在骂不了,便满脑子都是饥饿与乾渴,又疼又难受。在黑暗的牢里待得太久,戚容开始变得昏昏沉沉,不知日夜,身体都麻木了。时已深秋,气温日益降低,地牢中更是寒气森森,但他原先的青衣锦服早被扒拉了下来,挂在牢门外,全身只得一件单衣,连续几个晚上都冷得直发抖,不禁觉得这样活着,不如死了痛快。 另一厢,即便皇城已破,但仙乐的一些地方势力却迟迟不肯降。为解决那些暴民,多数能作战的永安兵都去了外头,这仙乐宫虽因时疫沦为了废城,但国库中的物资却是实在的,便暂时成了补给的後线。驻守此地的士兵们,既无重要的工作,也没什麽娱乐,各个都闷得发慌。前方战线拉得绵长,永安军又在早先与仙乐太子作战时折损严重,两边一扯一拖,原本早已尘埃落定的战事,收关日又变得不知在何处了。 「真是要命,这一天天的,到底什麽时候是个头啊。」 仙乐旧宫,地牢附近的守卫大声抱怨,一旁的搭档也跟着答腔。 「就是,哪怕来几个女人玩玩也好嘛!」 其实,并非没有女人。攻破皇城时,永安军还是俘虏了不少不及逃跑的皇城百姓,里面自然有女人也有小孩,但他们的首领郎英下令,严禁对女人与孩子出手。 无论如何,一群男人在这远离故乡的孤城中苦守多日,早就不耐烦了。 这晚,牢房的看守如常准备给戚容喂饭,却见戚容歪倒在角落,怎麽喊也不醒,才发现戚容浑身上下烫得惊人。管事的高霍知道後,心里巴不得戚容病死,又怕人真死了,自己若是不作为,不好给还在外头清剿的郎英交待,便随便命一个小兵去照料,做做样子。 被派去的小兵不过是个年方二十的小伙,弟妹於永安大旱罹难後,自己也成了流民,曾在仙乐皇城待过一段时间,後来又加入了反军,与众战士一齐下过战场。高霍让他照看戚容,他是十分排斥的,原就耳闻小镜王的种种劣迹,住在皇城的期间,更是亲眼见过戚容的恶行。给他机会,他都想亲自敲碎那镜王的脑袋,但碍於军命,只能不情不愿地踏入牢房,将戚容从满是灰尘的地上捞起。 彼时的戚容就像一团融化的guntang糨糊,绵软地瘫在小兵身上。那小兵一楞,没什麽表情,只把戚容搬到一旁的草席,又褪了他脏污的衣服,拿湿布粗鲁地给他擦拭身体。 此刻小兵才发现,记忆里的小镜王总是锦衣华服,将自己包裹得雍容又气派,张牙舞爪的模样,想不到在衣服底下,竟生得一副细嫩的好皮囊。不但腰枝柔软,四肢匀称如箸,除了一些新旧伤痕外,皮肤更是光滑得不似男子,加上处於高热的缘故,只稍加揉搓,那肌肤立刻变得又粉又红。 实际上,戚容不只生得瘦削,更由於他不善练武,因此完全没有武人强健宽厚的体魄。也不知是不是由於幼时生长的环境不好,戚容的体质很难长rou,一直都是这副纤细的身材。为了不给人瞧不起,才总是穿着貂毛棉布之类厚重的衣物,好让自己有几分气势。关在地牢的期间,吃不好也睡不好,更显得他瘦骨青青,又添了几分病气。 那头,戚容还在昏昏地烧着,对外界浑然不觉,布巾擦拭过他背骨上沾了泥的伤口时,戚容便不自觉地张口呻吟。而这头的小兵本就年轻血旺,又是压抑许久,看到这样一副香艳的躯体横在眼前,任凭自己摆弄的模样,胯下竟不知不觉间鼓胀了起来。 或许是这守城的日子着实乏味,小兵竟按耐不住,一时色心大起。他背向牢门,藉着视野死角,面对自己的仇人就开始自渎起来。 他低低地蹲着,东西抵着戚容暖呼呼的小腹,一边喘气,一边快速地弄了许多下,便在昏迷的戚容身上交了一滩热液。 「喂,小子,你在干什麽?」 高霍的声音突然从後方传来,那小兵吓了一跳,慌忙将自己的裤头拉好,可但凡是个男人,看到这副场景,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麽。见高霍一脸了然地盯着自己,小兵支支吾吾地吐不出半句话。令人意外的是,高霍并没有责骂小兵,反而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 他低头仔细端详着躺在草席上,一身赤条的戚容,出伸脚,将戚容软绵绵的身体翻了个面,又眯起眼,啧啧地道。 「真意外,这混蛋闭上那吵死人的嘴後,倒也是个美人。」 高霍露出了一个下流的表情。 「郎大人叫我们不要动女人与小孩,我们不动便是了。不过,郎大人可没让不准动男人。再说了,这小镜王过去可是干了许多坏事,就这麽让他在牢中温吞度日,未免太没天理了。」 他嘿嘿一笑。 ——让咱们来「替天行道」吧。 ※※※ 戚容感觉自己的头疼得要炸了,四肢也沉甸甸地,像是绑了铁块。 他似乎发烧了,又冷又热,骨头冰凉得如同冒着寒气,喉咙与身上的伤口又彷佛火在烧。他隐隐察觉到有人在翻动自己的身体,那动作似乎有些古怪。 戚容猛地睁开眼,赫然发现一团黑鸦鸦的影子压在自己上方。 他全身上下的衣服上都被褪去了,那团黑影一把分开了他的双腿。戚容意识到了什麽,欲挣扎,两手却还被锁链栓着,口枷也没取下,他说不了话,只能「呜呜」地发出含糊而惊恐的低鸣。 见黑影俯向自己,戚容扭动着身体想避开,可那人竟是力大无穷,右掌往他肩上一拍,便将他的脊柱压在了地上,左掌又将他的一条腿向外拉,臀部一抬,忽然挺进。 戚容弓起背,无声地尖叫起来。 他被撕裂了。 鲜血汩汩地流出,戚容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双腿之间一定已经腥红一片,但他身上的男人却丝毫不在乎。男人彷佛久旱逢雨,一进去,立即发出了失神的喟叹,舒爽地浑身哆嗦,两眼放光。接着便如同脱缰的野马,扛起戚容的大腿就是一阵猛烈的来回抽插。 「喔!」 那男人仰头长吁,下身耸动不停,畅快地大开大阖。 「喔!」 随着他的动作,rou体频繁碰撞的声响回荡在牢房。戚容正发着高热,体内自然也是guntang无比,加上他那处并未经过扩张,也没有为异物的进入做任何准备,更是紧致得如同处子。 男人被这一烫一夹,没多久就被夹出了大量浓稠的浊液。 他挺着腰注入,果真是太久没有纾解,就那样一边抽搐,一边呻吟着注了好一阵,才勘勘拔出,拔出时整支下身都是血,鲜血与浊液混在一起,成了一种肮脏的颜色。戚容仰着脸,疼得指尖都在发颤,脑袋一片空白,像是还没意会过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麽,双腿也软软地瘫向一边。 见那总是对人颖指气使的小镜王,此刻正一脸恍惚,在自己身下被糟蹋得一蹋糊涂的模样,男人股间寂寞了太久的玩意儿竟然又硬挺起来。注意到男人身体的变化,戚容像是被雷劈到,当即回过神,伸脚就往对方踹去。男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脚踝,他又踢出另一只,两条腿不断扑腾,被口枷封着的嘴发出抗拒的呜咽。那男人一把火点在胯间,脑子与底下都充着血,急需解出,见戚容一直不肯配合,烦了,暴怒着拿起放在手边的铁棍,朝戚容的一只脚狠狠砸了下去。 一声「?嚓」,响亮又清脆。 戚容的左腿断了。 他睁圆了眼睛,吃痛地悲鸣,可无论他喊得再大声,声音都被锁在了口枷里,半点传不出去。 男人不理会戚容身上的伤,用力捏起对方发青的断腿,扶着自己的硬物就进入了第二次。他一边撕扯着戚容的体壁,一边将戚容的碎骨往腿上的血rou鼓搅,戚容满身冷汗,又叫不出来,脑袋一歪,生生疼晕了过去。见身下的人没反应,男人竟也不停,反而更来劲了,继续晃动臀部,像野兽一样拱起腰背,抱着对方颓软的身体抽插不止。戚容没有意识,就那样敞着身子,四肢与脑袋在高霍粗暴的动作下摇摇晃晃。没过多久,便又被疼醒,就这样一再反覆,无止无尽。 「没想到呀!那盛气凌人的小镜王还有这样一面!」 「我听说了,闵家二女儿的相貌和仙乐王后十分相似,可都是大美人呐!这小子肯定也遗传了他母亲的脸蛋,这麽细看,长得还挺标致的嘛!」 高霍所谓的「替天行道」,没多久便在驻守兵中传了开。 要说高霍此人,如今虽然退居了後线,但当年在战场时,可说是除郎英之外,杀敌尤为勇猛的烈将,於军中自然也受到不少人推崇。和郎英不同的是,高霍是个粗野的男人,虽然不像戚容那样成天骂人,但鄙俚浅词之类都是挂在嘴边的,为人大大剌剌。战间大夥儿去青楼排遣时,更是不忌讳与战友们共同分享自己的风流事迹。 因此,士兵们听说了高霍对戚容的「惩罚」,非但没有人觉得反感,有些还饶有兴趣地凑到牢栏外,伸着脖子东看西看。原本只有几个狱卒,後来监狱门口的看守也来了,一传十十传百,就连走廊上的侍卫,庭院里的侍卫,甚至是中殿的侍卫,都被吸引了过来。 「哗!高大人,好为生猛!」 「不愧是高大人,瞧呀!那狗东西被cao得腿都合不拢了!」 这群围观的士兵们,本来就都是些精力旺盛的壮年男子,看到了这激烈又毫不遮掩的画面,逐渐口乾气粗,鼓躁不安了起来。当高霍低呼一声,又结束了一轮後,那个先前被派去给戚容擦澡的小兵,忽然踏出了人群。 「高丶高大人,小的过去待在皇城时,曾被这人踹过两脚。」 他瞪着一双眼,两目通红。 「我也想『替天行道』!」 不必说,那小兵虽然才自渎过,但目睹了高霍这两轮的「真枪上阵」,裤底的布料又撑得不像话了。 高霍自己爽完,将老二上的黏液一把掐掉,提了裤子,看了看小兵的模样,又看了看地上昏过去的戚容,笑道。 「这恶棍,实在可恶,得有人惩罚才行呐!」 小兵一听,喜出望外,立刻将长裤脱了,提着自己肿胀的那处,抬起戚容的腰便进去了。这一进就进到了深处,戚容再度咿咿啊啊地惊醒,他满脸泪水,模糊不清地呻吟,不晓得在说什麽,拚命摇头,一条还能动的细瘦白腿晃来晃去。小兵啪啪地甩了戚容两巴掌,接着被戚容烫热的甬道紧紧一夹,舒服极了,没忍住地喊出了声,撞一下叫一声,似乎好不快活。 众人挤在牢房门口,见那小兵一脸爽得不能自己的模样,纷纷抢着开口。 「高大人,这人驾的马车也撞翻过我!」 「高大人,我不过在太子观前吐了一口痰,这家伙便派人当街打我!」 「高大人,就是他骂了我在太子观前讨水的老母!」 一个人,两个人。 十个人,二十个人。 全都围了过来,围在戚容身边,个个饥火烧肠的狰狞面孔。 见了这副场景,高霍豪爽地哈哈一笑。 「大家都是苦主,都有资格!」 地牢刹时炸开了锅。守城的这些日子,士兵们都在无事可做的宫中禁欲了许久,如今有了一个发泄口,便再也憋不住,每个围观的男人胯下都鼓胀了一包,开始「干快点」丶「轮到我了吧」,这般催促着,甚至有人等不下去,直接拿现场画面下菜,将手伸进裤子里,大肆手yin了起来。 戚容感觉,自己就像被他们分食着。 他的腿间鲜血淋漓。那些永安士兵伏在他身上,上上下下,前前後後,一个接着一个,绕成一个圈,张着血盆大口。这群人彷佛在啖着他的血rou,将他的皮一层层剥下,撕咬着他的手脚,吸允着他的骨头,又将他的内脏捣烂。他成了一地四散的碎沫,血rou模糊。他的身体似乎在燃烧,又冰冷得恐怖,皮肤里与皮肤外都要融化了。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有个胆子小的士兵问。 ——再怎麽说,这也是个人呀。 周遭的人听了,立刻啧啧地摇头笑了起来。 ——这可不是人,而是那个小镜王呀! ——是啊,既然无恶不作,又怎麽能称得上是人呢? ——如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我们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况且,大家都这麽干,你不干,岂不是你亏了? 之後,不知轮过了几人,换来一个头戴花甲,皮肤黝黑的老汉。他狗一样地骑在戚容身上,如同浪花似的摇摆。老汉嘴里喊着的永安厘语,戚容十分熟悉,好像已经在过去听了无数次。 「真呔紧!」 「真呔紧!」 「唉呦,可夹死老子啦!」 戚容还是想起了自己的太子表哥。 明明,他是知道的。 表哥早就逃走了。 带着两个侍卫,姨父姨母,逃到了自己追都追不上的地方,不可能救自己了。 但是,已经无法忍耐了,已经到极限了。 此时,男人们兴许是干得来劲,见戚容双眼迷茫,四肢瘫软,便提议将他的手炼与口枷解开。 「解开吧,看看他会怎麽反抗。」 「解开吧,听听他是怎麽叫的。」 说不定,戚容早就神智不清了。 就像溺水者抓住浮木,坠落者抓住绳索般,几乎是反射性地,口枷被扯下的瞬间,戚容便脱口而出。 「表哥,救我。」 一说出口,他就後悔了。 ——没用的,没用的。 ——表哥不会来的。 尽管如此,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就好像一条绵延的丝线,只要牵出了头,後面的东西就会接二连三地被拉扯出来,那些呼救的话,一旦喊出了声,便也收不回去了。 「救我,救我……」 他在深水之中,沉沉浮浮,永安人们的手如同藤蔓,绵绵绕绕地攀附在他身上,要将他往深渊处拽去。他挥舞着双臂,将那些纠缠不休的东西挥开,又翻过身,於众目睽睽下,拖着一条断腿,在地上艰难地爬行。 「表哥,救救我……!」 耳边传来尖锐的嘲笑,但戚容没里它们,只一面滑稽地挣扎,一面朝着不知名的方向伸出手,以可以传到最远远方的音量,对着牢外大声呼唤。 「表哥,你在哪里……!」 「求你了!表哥,求求你,快来救我……!」 「我好疼……我好疼啊!我丶我受伤了!表哥,这些人……他们欺负我,他们伤害我!你快来……快来帮帮我呀!」 他越是呼唤,越是撕心裂肺,好像这样呐喊下去,自己便真的能得救一样。 戚容其实一直都知道,根本没人在乎自己。 幼时,戚容曾听过一个故事,说有个泥土捏成的人形,化作人类,妄图与人类一起生活。然而,不论那土人将自己伪装得如何维妙维肖,始终盖不掉自己身上来自泥巴的臭味。人们嗅到了臭味,纷纷避他避得远远的,甚至请来了道士,那道士将土人一剑劈开,土人裂成两半,这时大家才发现,土人肚子里的烂泥早就腐败生蛆了,所以才总是传出一股熏天的臭气。 脏兮兮的泥巴,戚容过去也见过,他就是从那泥巴里出生的。 他想,自己或许就是臭气烘烘的土人,很早以前就已经坏烂了,所以大家才会这般厌恶他,才会这般避他不及。不论是那些曾对自己的遭遇落井下石的平民们,还是那些表面上毕恭毕敬,其实打心眼里鄙夷自己的贵族们,将自己视为皇室耻辱的姨父也好,认为自己是个烫手山芋的姨母也好,所有人都嫌弃他,连表哥也是,也嫌弃自己。 只不过,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表哥说过,他要「拯救苍生」。 所谓的苍生,应该是指世间的所有生灵吧? 而所谓生灵,一定不分高低贵贱,即便是身体丶灵魂,都脏如泥泞的自己,也包含在其中。 就像那时,自己被永安兵虏走时一样,被其他贵族小鬼与下人们欺辱丶作弄时一样,即使这个世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