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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黑衣人手中的刀还在。黑衣人大叫一声杀上来的时候,林殊抽出了袖子里的刀。她的拳脚功夫,是叶校尉教的。黑衣人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时候,林殊未尝不是已经脱力了,但是这个小少年在这个关头,却爆发出了令人害怕的力量,目光凶狠得像是一只被逼到绝路的小兽。到了最后,黑衣人直直将大刀往林殊的手臂上捅,林殊咬着牙,还是将刀送进了他的心口上,直到黑衣人软软地倒下来,林殊才脱力地一屁股坐了下来,手臂上,正是深可见骨的一道割伤。好一会儿,她才用另外一只手将大刀捡起来,将刀立着,站了起来,往督主靠着的那棵大树边上走去,将督主扶了起来。“督主,咱们再往前面走走,我怕后面还有人跟上来……”林殊咬着牙,忍着疼。“好……你受伤了?”他的声音已经气若游丝了,林殊心中一紧,低声道,“小伤。”受伤的那只手拿着刀,背在身后,血顺着大刀流下来,一滴一滴。林殊害怕血迹暴露了行踪,干脆的撕下一截衣服把伤口扎了起来。督主已经垂着头,呼吸十分危浅了。林殊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了,这才到了一条小溪边上,这时候天色已晚,林殊便找了一个藏身的地方。“督主?督主?”林殊这时候才发现背着的人已经昏迷了过去,她叫了好几声都不见回应,忍不住心中一慌,急忙把人放下靠在树干上,带着麻木的苍白小脸上,嘴唇抖了抖,眼泪一颤,还是掉了下来,林殊来不及擦眼泪,就被人轻轻地抓住了。“我没事……”“季叔叔,季叔叔……”林殊一愣,突然抱住了自己的季叔叔,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刚刚那一场杀戮就像一场梦影,而她还是在季叔叔的怀里,这个人还在自己的身边……要是,要是她没有跟过来,要是督主没有跑下去……他会不会就像叶校尉一样,永远地离开她了?她像是一只濒死的小兽,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浮木,哭得声嘶力竭。“阿殊……没事了,不会有人追上来了……”他恍惚间将手放在了她的头顶,像是千万次那样,温柔地摩挲。“季叔叔……”她呜咽着离开了他的肩头,泪眼朦胧地拉下他的衣领,粗鲁而生涩地用颤抖的唇吻上了他苍白的唇,眼泪顺着脸颊,流进了嘴唇,让这个鲁莽的吻带上了一丝苦涩。季星河感觉到了唇上的温热,失血过多而导致的大脑迟钝,却很快反应了过来,这是……唇?带着浓厚的惶恐,仿佛生怕眼前的人一瞬间就消失了一般的,饱含着浓烈情绪的,吻。他被那苦涩的泪给惊醒了,手掌用力,将那小小的人儿揽入了宽大的怀里,大手抬起那尖尖的下巴,狠狠地回吻了过去。这不像是温柔的督主。这个吻甚至不像是吻,而是撕咬,霸道地、狂肆地侵袭过来,仿佛疾风骤雨,带着骇人的力度和温度,将那樱桃般娇嫩的唇瓣极尽□□之能事,如同野兽一般地撕咬。这个带着侵略和十足的力度的吻,却奇迹般地让那份说不出的惶恐平息了下来。林殊混混沌沌的,被这个吻吻得喘不过气来。然而这狂热的一吻,却以一个轻轻地啃噬结束了,温柔地咬了咬那唇瓣,又蹭了蹭。“阿殊……”亲昵而低哑的呢喃声过后,男人倒在了林殊身上。林殊被吻的荤七素八,躺在地上喘气,恍惚间咧了咧被吻肿的唇,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还在。真好。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呀小天使萌\(//?//)\狗粮献上另,谢谢休也小可爱的地雷昂……明天请假一天啦,吃个年夜饭好的喏……笔芯笔芯笔芯☆、拔箭芒山背后是连绵不断的山脉,每每到了夜间就会起山雾,就是熟悉路的樵夫也不敢在山上久待,就怕迷失了方向。派出去寻找季督主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将芒山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人影。然而芒山背后的山脉绵延,若是进去迷了路,那就凶多吉少了,更何况督主身受重伤,也不知道能撑多久……但是没有找到人也是好的,至少说明督主还有一线生机……而刚刚找到了的,射声卫的尸体还那么触目惊心,让人心生悲戚。甚至连叶校尉也……“指挥使大人,再往里面就有很重的山霾了……”“大家各自挨近一些保持队形,继续搜查!”东厂一定要赶在别人前头找到督主!夜晚的风带着山间的亮气,一弯孤月悬在半空中,篝火跃跃燃烧,“噼啪”声中,鱼香四溢。因为捉鱼而弄湿的衣服快烤干了,那架上的两条鱼也烤得差不多了,表面上泛出了金黄色的油光。林殊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咽了口口水,小心地翻了个面,拿起来小心地尝了一口,熟了。她拿着鱼往一边靠在树干上双目紧闭的督主走去。想到刚刚的那个吻,小姑娘的脸还是一阵阵臊得慌,只是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林殊也没有功夫多想,努力忽略掉心中的怪异感,走过去蹲在了督主面前。林殊摸了摸他的额头,一阵发烫,心下一紧,这样想必是伤口感染了,就算督主身体好,背后的箭再不好好处理可就麻烦了。林殊拍拍季星河的肩膀,“季叔叔,季叔叔?”好一会儿那人才缓慢地睁开眼睛。林殊第一次看到这么虚弱的督主,那双古井一般的眸子此时仿佛隔着一层纱雾,好看的唇角已经失去的血色,因为高烧还起了干皮。林殊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瞪着一双微微泛红的兔子眼,小心翼翼的把烤鱼递到督主面前,“季叔叔,吃点东西吧……”他抬手正欲接过,却不慎扯到了伤口,手顿了顿,还是面不改色地想要接过来。林殊却干脆地将鱼递到了他的嘴边,那双兔子眼坚定地看着他。他被看得一阵心软,无奈,只好就着她的手吃了。林殊还是忍不住问道,“季叔叔您这伤……”“将箭拔了罢。”他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淡淡道。林殊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了。他吃东西的样子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看起来慢条斯理,但是吃得很快,将鱼吃得干干净净,这般乖巧的督主可不常见,但是林殊想着他的伤,脑袋里都是一些可能用到的草药,完全没有注意到。吃到最后,季星河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