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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甜甜甜☆、闹腾(捉虫)林殊错愕极了,但是看见那人脸上的表情冷凝,不似作伪。她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秀秀一眼,秀秀也是万分惊讶……不是她。林殊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派人跟踪她?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季星河,那人的神色仿佛回到了初见之时的那般,冷得如同常年不化的冰雪,只是这么看着她,便叫人遍体冰冷。林殊正欲解释,就被他的亲卫扳住了手,她才收回了视线,林殊抿抿唇,那解释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就在他冰冷的眼神中,仿佛血液都凝固了。他的亲卫都在樗蒲阁见过她,叫她一声“公子”,这会儿就算季督主的命令下了,也不敢弄疼她,她稍微挣扎便挣脱开了,咬牙切齿道,“我自己走!”她这话说得冷冰冰地,头也不回地就往外面走,亲卫也不敢拿林殊如何,都看向季星河。他的神色淡淡地,只在林殊路过他的时候叫住了她,“站住。”林殊步子顿了顿,一双杏眼早就憋得通红,头也没回,却被季星河一把拉住了。林殊这时候正在气头上,转过身就要挣脱他的束缚,谁知道他便趁势把另外一只手抓住了,林殊被激起了小性子,咬着牙,直接用上了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和他动起手来了。但是她那几下子还是季星河教的,如何打得过季星河?就见得她两只手都被他给抓在手里,还毫不留情地直接给她扭到了背后,疼得林殊差点背过气去。就听见那人冷冷道,“拿绳子来。”林殊挣扎得越发厉害,奈何挣脱不过他的桎梏,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捆了个结实,就直接扑腾着用腿去踢他。“林殊。”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让人颤抖的怒意,“怎么,腿不想要了么?”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叫得是林殊,不是季殊。林殊的动作一顿。林殊、林殊、林殊……一瞬间所有血液都涌上了脑袋,想都没想就扭过头去,眼眶红红的像是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小兽,直接冲他吼道,“季星河,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就算是在樗蒲阁见惯了林殊在季督主面前没大没小的样子,亲卫们也被林殊吓得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季星河不怒反笑,连着说了三个好字,就直接把人丢在了地上,把那两条还在扑腾的细伶伶的腿抓在了手里,也拿绳子绑了起来,然后不顾林殊的挣扎,直接把人扛起来丢到了轿子里面。林殊脑袋磕上了轿子里头的小几,又刚好磕上了那块尖尖的地方,磕得不轻叫林殊一阵眩晕。等林殊好不容易不晕了,就感觉有液体从她的面颊上滑过,渗到嘴里,腥腥的,是血。季督主没有上车。血的味道很腥,带着一点酸涩的苦味。林殊眼睛红得像个兔子,一眨眼睛,眼泪就掉下来了,她赶紧在一边的垫子上蹭干净。她知道外面都是他的亲卫,要是知道她哭了,又得看笑话了。血很快就凝固了,但是头还是疼得厉害,她硬是一声不吭,缩在角落里红着一双眼,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林殊以为自己会被关在牢里或者柴房里,没想到她被带到了那个不大的祠堂里,就被人摁着跪了下去。外头站着一个人,正是督主身边的李默,他叹了口气,道,“主子说跪一晚上好好反省反省,明儿个好好给主子道个歉……”李默走过来,放了一个食盒在林殊边上,不再多说,叹口气就走了。食盒里面有吃的,也有包扎伤口的药和纱布,但是林殊看都不看一眼,直挺挺地跪在那儿。她不无讽刺地想,叫她跪在这里干什么?他都叫她“林殊”了……派人盯着她,还要抓她,之前吃饭的时候试探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关心她,不分青红皂白……他一点儿都不信她,还怪她隐瞒,她能不隐瞒麽?难道要她亲口告诉他她是个女的,她是个骗子,她骗了所有人,然后把她赶出去、扫地出门?像是婶婶,像是三公子?不信她,不信她,都不信她!一个一个的……都不信她……林殊红红的眼睛睁得很大,还是承受不住眼泪的重量,稍微一眨巴掉了下来,林殊抬头看着屋顶,努力让眼泪在眼眶里面多留一会儿。她就知道,她就不该听秀秀的,去试那套衣服,没有那件衣服哪里有后面这些事?她就不该羡慕别人的,就不该想着试一试的……季星河,季星河就是一个大骗子,比她还过分的大骗子,都是骗她的……明明之前对她那么好的……把她骗过来,又不要她了……他那么冷漠地说话,都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还要,还要打断她的腿……他就这么简简单单,就不要她了……林殊胡乱擦了一把眼睛,但是发现这眼泪不知为何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半块袖子都湿了,还止不住。林殊肩膀一抽一抽的,跪在这个不大但是空空荡荡的房子里面,突然惶恐地发现,什么时候季星河这个人对她的影响这么大了?也许是在他温柔地抱过她,也许是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也许是总是由着她胡闹时溺死人的眼神……她什么时候这么在乎他了?她被很多人伤害过,也被很多人误会过,就算是几乎把她养大了的三公子,林殊也没有这么伤心过。她只觉得自己被别人抛弃了,只觉得有点累,有点孤单,但是从来没有这种……天都塌了。她什么都没有了。他只是叫了她一声“林殊”,她便心如死灰了么?林殊怕了,她害怕了,她好像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怕得她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眼泪像串珠一样往下掉,连擦眼泪的勇气都没有了。祠堂里的红烛被风一吹,偏偏摇摇地晃了两下,这一亮,便是一夜。李默以为林殊肯定撑不下去一晚上就会找季督主认错,毕竟林殊被督主宠成了什么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把督主气成这样子都只是跪一跪,若是低个头认个错,督主肯定就原谅她了。但没料到樗蒲阁一个晚上都没动静,像是死了一般安静。、第二天,林殊就跌跌撞撞地从祠堂出来了,头上的伤口还没有包扎,一张小脸惨白,没什么表情,就只是木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走路都有些不稳,扶着墙一晃一晃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督主没有吩咐,其他人也不敢拦。这一进去,就是一天没出来。底下的人不敢怠慢,饭还是照送,但是林殊一口都没有吃,就是呆呆地看着一个地方发呆。李默叹了口气,犹犹豫豫还是将这件事报给了督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