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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道:“不了,她嫂子在另艘船上等着,在下就不耽搁你们的行程了。以后还有机会的!”说着,他就抬起脚步要走,刚行了两步,又转回来,对齐峻说道,“对了,贵府的莫管事可还安好,齐公子有机会替我问候一声。”齐峻一抱拳:“好说,好说,定会带到!”萧庆卿又将脸转向雨润:“对了,当年在船底凿洞的凶手查出来没,你在小妹身边,可得好生护着她。”句句都是对义妹的爱护之语,舒眉见状,上前谢过萧庆卿:“义兄请放心,三年过去了,meimei长大了,不再像只有十一岁时那样,任人欺负了……”一语惊醒梦中人。也对,她那时才十一岁,跟豆芽菜似的,人家怎会看得上她?!想到这里,齐峻脸色稍霁,诚心邀道:“在下齐峻,萧兄下次有空路过京城,不妨到宁国府上歇歇脚,兄弟定当倒履相迎!”“好说,好说!”不欲给义妹再惹麻烦,萧庆卿赶忙告辞,“到时,一定去府上叨扰。在下就此别过!”说着,互道了几句珍重,抬起脚他就大踏步地离开了。眼巴巴地望着那人背影的消失,舒眉心里像被刀割。之前她早就筹谋过,要跟这义兄接上头的。萧庆卿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路面上又熟。还是漕运这条战线上的,多好的生意合作伙伴啊!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人家走了。她心里那个恨呀!转过身来的时候,舒眉狠狠地瞪了始作俑者一眼。齐峻心里更是火冒三丈,不过,顾忌到码头人多,他暂时忍下了这口气。打算回到京里,再好好调教小妻子一番。------------第四十八章洗尘家宴众人在通州码头上岸,府里的马车已恭候多时。“四爷,您不在府里的日子,老夫人每晚念叨您跟四夫人,就怕路上出什么事。”一下船,郑氏身边心腹婆子蔡嬷嬷,立刻就迎了上来。“可不是,咱们夫人也担心四爷和四夫人。”丹露苑里的管事程嬷嬷,也跟着凑上前来,“旅途可还顺利?累坏了吧?!”虽觉有些诧异,舒眉还是面带微笑地谢过:“还好!劳烦嬷嬷记挂,沧州不算太远。替我们谢过大嫂。”说着,她朝自己相公望了过去。刚开始,齐峻还板着脸的,看到妻子眼风扫来,愣了一下,赶忙反应过来配合,跟着说起一些场面话。“承蒙大嫂惦记,府里母亲和大哥大嫂都还好吧?!”蔡嬷嬷抢先一步答道:“都还好呢!老夫人早盼着爷和夫人回来呢!”说完,她扫了一眼程嬷嬷,脸上露出几分轻蔑的神情。舒眉看得有趣,心想,这府里的下人之间,看来也是暗潮汹涌。婆婆郑氏虽然软弱,可她手下的婆子媳妇看来不是善碴儿。想来也好理解,管家之权长期被高氏霸着,郑氏手下的人捞不到油水,心里自然不爽。长辈院里的管事嬷嬷,竟不如晚辈掌实权的下人得脸,放在谁身上也咽不下这口气,想来,她们不忿许久了吧?!懒得看她们斗心思,舒眉回望了眼齐峻,催促他:“咱们赶紧动身吧!别让长辈等着了。”于是,在雨润搀扶下登上了车,齐峻而跨在马背上。正准备出发,突然有人叫出了声:“哟,这些人是打哪里来的?”望着他们身后跟的一群人,程嬷嬷夸张地叫了起来。雨润连忙伸出头来解释:“沧洲老宅的叔祖太太,送给咱们夫人使唤的,都是齐家的世仆。”又望着一边跟着的尚武吩咐道,“尚大哥,劳烦你帮忙看顾一下,别让他们走丢了。”“好嘞!雨润姑娘你就放心吧!丢不了!就是不识路走散了,只要报出宁国府的名头,自然有人能帮着带路。”尚武接过话头安慰道。听着他们一唱一和,车厢里的舒眉听了,嘴角微翘,对她那大伯的办事手法,第一次产生由衷的敬佩。原以为安排他们回乡祭祖,齐屹打的是撮合她跟齐峻的主意,没想祖宅还有他的后招等着。当时祭祖的消息得的晚,她还抱怨过怎会如此仓促。现在回头想想,若不是轻装简从,到沧州那边后,叔祖太太哪来理由送人给他们?!经此一事,舒眉对齐屹的老谋深算,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派来刺探情况的程嬷嬷,听完那群人的来历,心里暗暗吃惊。四夫人这是干甚,难道想自立门户不成?!不过,怪不得她们了!前阵子,青卉丫头闹得实在太过了。即便自己跟她母亲有些交情,都看不过眼了。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儿呢!这四夫人自醒来后,性情大为不同。想不到此趟去祖宅,能哄得长辈送人给她,看来夫人遇到对手了。她不免为高氏担心起来。回到宁国府,小两口草草梳洗了一番,就赶到霁月堂请安去了。久没见到小儿子,郑氏早吩咐高氏,让人早备了桌酒席,等着他们回来,阖家吃顿团圆饭。齐家人少,自其他几房搬离后,只有齐屹、齐峻和齐巍三兄弟在府内。齐峻二哥齐岿出了孝期后,带着妻小到地方上赴任去了。庶弟齐巍年幼,如今已有十一岁,因芙姨娘腿脚不便,自老国公爷过世后,郑氏没拘着母子俩,让他们单独开了灶。因此,说是家宴,其实就她亲儿子媳妇聚一聚,没喊上齐巍和他姨娘。华灯高悬,黑漆紫檀螭纹桌上,箸碟均已摆好。席间,齐峻夫妻俩被他大哥问起,此次回乡他们都遇到了些什么事。“大哥,叔祖太太听说弟媳身边缺人手,特意送了几个给我。”舒眉将此事报备。如今兄弟尚未分家,大哥袭了爵位是一家之主,这事当然给他打声招呼。齐屹眉头一扬,将手中酒杯搁置在桌上:“哦!能得她老人家青眼,那敢情不错。弟妹放心,老宅那边的世仆,调教得最是知礼懂规矩。”郑氏微笑点头,不免埋怨道:“你这孩子,人手不够也不来向娘讨,还要跑到外面接人救济。”在路上她就料到会被起,舒眉陪笑道:“是这样的,叔祖太太说,原先那些人也是咱们这一支的,只是当初祖父回乡避祸时,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