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性爱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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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蘅几乎是狼狈地躲进了浴室,很少有人能在自己家里也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了,真是新奇的体验。但好在浴室在过道的尽头,不用撞见待在客厅里的他爸和厨房里的江离她妈。他还有遮掩的余地,否则他们肯定要对他怪异的潮红面色和凌乱的衣衫而生疑。 他看着脱下来的脏衣服,衣角上沾了一抹乳白的痕迹,在冰蓝的底色上实在太过刺眼。他将衣服揉作一团,准备先洗净身体。拧开花洒,蓬蓬的冷水霎时浇了他满头,冰得秦蘅直打哆嗦。对了,他忘了要开热水器了。 天然气热水器就装在厨房那边的墙壁上,只要喊一声厨房里人就行。这只是举手之劳,但秦蘅却很不愿意叫她。因为江离一定也在那里。那水过了一会儿却由冷转热,他一怔,有谁帮他打开了热水器。是她吗,江离一直是个心细如发的人。但他宁愿是江菀的好心。 这么想负罪感更强了,秦蘅感觉自己是一个全然污秽的存在。他用抹了沐浴露的花浴球搓洗身体,碰到下体时。看见yinjing像条软绵绵的蛇挂在他两腿间,是一条yin蛇,毒性也强烈。他罹患它的毒已久,今天又是复发之日。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有时候他真想掐死它。 冲完身上的泡沫,秦蘅刚准备穿衣服。却发现浴室的置物架上空无一物,又是忙中出乱。他急着躲入浴室,不仅没开热水器也没拿换洗的衣物。总不能裹着浴巾出去吧。这个家里可有两个女性,太不得体了。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浴室门外传来江离的声音:“你洗完了吗?我看见你好像没拿换的衣服。”青碧的磨砂玻璃门遮得严实,浴霸的暖光强烈,但也只透出一个隐隐约约的影子。 秦蘅注视着那个婷婷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低声道:“谢了。” 可江离却依然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你还没洗完吗,马上就要吃饭了。再不出来,菜都要冷了。” “我就快洗完了,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我马上出来。”虽然听到这么说,但刚才那一段情事使得秦蘅实在不愿和她打照面。他便随口洒了一个谎,为了更真实些,秦蘅还特地打开了花洒。水啪嗒啪嗒地打在浴室的瓷砖上,全都浪费掉了。瓷砖绘着图案,是一朵一朵玉兰花,被流水打去。门口的江离沉默了一会儿,道:“那我把衣服给你放在门口的架子上。” 过了五分钟,秦蘅才敢打开门取衣服。如果可以,他真想在这间浴室扎根了做一颗自来水浇灌的蘑菇。可惜他不能。 出去后他就发现扯谎的显然不止他一人,江离似乎是为了催促他说饭已经做好了。他走到餐厅时才发现桌上空无一物,而江菀这时候还在厨房里忙活,江离在水池边洗一把绿油油的青菜,听到他的步伐声,却也不看他。秦蘅倒觉得更不自在了,不好意思进厨房。他爸还坐在电视机前,屁股仿佛扎了根。但看她们母女二人在厨房里忙活,他又迟疑起来。 江菀是不好支使他干活,她是他父亲的妻子,却不是他的母亲。但秦蘅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干。饭已经熟了,他便干脆走过去掀开电饭煲盛米饭。江离正在兜砂锅里的汤,汤是鲫鱼姜橘汤,清亮鲜香。她却用一个小漏勺将葱段都捞了出来。他不禁问:“怎么把葱都挑出来了。”她头也不抬,只将葱都扔出去,口中却道:“你不吃葱。”这的确是他的习惯,秦蘅的心一跳,她愈是表现出对他的记挂,他就觉得越喘不过气来,如同身负一座山的罪人。 似乎察觉到他的沉默,她抬起眼来道:“而且我也不喜欢汤里的葱。”这倒确实,他们口味相近。江离是为了她自己更好。只是他的一颗心被她提起又放下,很有些不知滋味。秦蘅只好默默低头去拿取筷子。 似乎是特意要为他接风洗尘,江菀很是整治了一桌丰盛的好菜。有香煎鱼、油焖大虾、珍珠糯米丸子还有那一蛊鲫鱼姜橘汤,正正摆了一桌。她手艺很好。在学校吃了一学期食堂菜和外卖,江离实在有些馋家常菜的滋味了。但这一顿饭吃的都有些食之无味,草草扒完饭便离桌了。 吃完饭也才七点,天早就黑透了。风吹过梧桐树,远处有一些松散的灯火似乎也被摇动着。这个天气实在使人无处可去。他是很想出去走走,但今天才回家第一天总不好夜不归宿。秦蘅过去从无一日觉得这间几十平方米的房子是如此的狭小,觉得自己像笼子里的困兽,走来走去也只是原地打转。他在客厅的布沙发上坐了会儿,电视感觉快放了一天,节目里的主持人前仰后合地哈哈大笑。但他父亲盘踞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看到他来就不禁开始口若悬河,真是当领导的通病。秦蘅实在受不住,最后还是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江离这时候也去洗漱了,他便一溜烟地爬到自己的床上戴上耳机听音乐,有一搭没一搭地划拉了下手机。 过了一会儿她进来了,他赶紧低下头,装作手机里有什么惊世秘密般努力钻研。她也没叫他,只是在书桌前坐下。高二了学习任务也重,那盏明亮的台灯总是点到深夜。 他坐在床上望着江离在灯下奋笔疾书,侧脸像精雕的白玉像,但却比白玉更有神采。江离一向勤奋,成绩更是优秀得远超他当年。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像春蚕啃食桑叶。迄待后日吐丝成茧的羽化,积蓄力量。他的心也静下来了,就这么悄悄地望了她好久。 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似乎已经过了十二点。他父亲和江菀早早入睡了,此时已经去了在昏蒙的梦中国度。而秦蘅还没什么睡意,他们这个年纪年轻人熬到一两点倒是不是什么事情。但高中生多少就有点睡眠不足了,他想起自己高中时眼下面上也常有熬夜导致的萎靡青痕。便轻手轻脚地去厨房泡了花茶,温水里面有小小的金银花,仿佛又在水中得了一次生命。还有枸杞和决明子,听说这样有养颜的效果,也许也能提提精神。 秦蘅将杯子放在桌案上,轻声对江离道:“别太晚了。” “灯照得你睡不着吗?”她穿着一身粉白配色的家居服,面料是动物皮毛般的柔软,还有两只长长的兔耳朵。当初逛购物软件时秦蘅就觉得很适合她,果然如此。听到她的问话,他赶忙摇头:“没有,我在学校没有早八的时候也睡得晚。” 江离啜饮了一口花茶,忽而道:“对了,开了空调你盖那床被子不热吗?” 冬天都是一床棉被外加一个厚毯子,但这是不开空调。江菀为了节省电费,只有江离一个人住的时候是决计不开空调的,只让女儿用热水袋。但秦蘅回来了,面对这个丈夫前妻留下的儿子,她要表现出继母的慈爱。怕秦蘅觉得她刻薄,也忙不迭让他们把空调打开了。 只是开了空调再盖这么一床被子,实在压得人闷得慌。江离说:“柜子里好像有床薄被子。”秦蘅也依稀记起那床被子的放置地点,他拉开大立柜的门,杯子果然在那里。 秦蘅抱出那床被子,正要关门却发现露出的壁橱内还放置着一个大大的盒子。盒子有挂锁的孔眼,但此时没有锁。他顿时心生好奇,便抬起盒盖。像是打开潘多拉的盒子,盒子里塞得满满的情趣玩具。几枚跳蛋、手铐、口球,还有穿戴式的假阳具,他当初拿到这根东西时觉得这玩意长的像根长长的象牙,绝对不可能塞到身体里面去。但实际上经她实验,人体的承受能力确实很强。所有这些奇巧的yin具都是如此的眼熟,浸过他的体液,象征一个又一个偷来的狂乱夜晚。 他本以为这些东西早在他离家时就丢了。 但谁料江离竟然就大大咧咧地把这个盒子放在柜子里,也不怕被发现。或者说就是要秦蘅发现,他几乎是慌张地合上那个还贴着可爱小狗贴纸的盒子,心脏跳得像是胸腔里揣了只兔子一样。耳机里还在播放歌曲,沙哑的女声唱一首暧昧的情歌,爱你、爱你,像一个漩涡一样把他吞没。而江离已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胸脯贴到他的后背,两只手臂缠绕着环上他的胸前。她的个子比他矮,身材也更纤弱一些。但秦蘅却不得动弹,他嗅到他们身上相同的,白茶沐浴露的香气,浓郁地有些晕眩。她说:“这不都是你的东西吗?” 他没有回头,嗫嚅着道:“我以为你把它们扔了……为什么还要留着?你放在这里也不怕江阿姨看见。” 江菀或许会惊讶,但也就装作不知道。她也不会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江离用到他身上,见不得人的也只有他一个。 “为什么是我来丢掉,你明明也很喜欢它们。”她拿出一个狰狞的假yinjing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不怀念它们,它们很怀念你。” 江离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透:“你明明说你这个冬天想去海边的,为什么又回来了。”秦蘅无法回答,过去的一个学期里他一直在兼职。足够他在寒假在外呆一个月,不回来又如何。他和他父亲关系也淡淡,母亲在生下他不久后就已离婚远走,这个家并无可留恋之处。过年不团圆,即使他父亲再愤怒,也不会专为他跨越千里之遥把他逮回家。在他心里,儿子重要,他自己更重要。 秦蘅想,我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真的这么不想见我吗?”他望见江离的眼瞳,如此明净,像是一汪水银中蕴养着两颗黑珍珠。黑是黑,白是白。而他在她面前是如此的灰暗不堪,是个爱说谎的胆小鬼。不是不想见,而是不敢见。 不敢见,又想见。 如果秦蘅真的有勇气抗争这无常的命运,再也不回到这个家里。再也不见到她,不就可以彻底划清从前堕落的一切。改过自新,可难道从前的一切真的都是罪么? 江离的手落到他的身上,不再如往常一般冰冷,又温热起来。那股热似乎也传导在他身上,从腰部开始往上燃烧,这空调温度果然开的太高了。秦蘅一时燠热难耐,他往后退了两步,手肘碰到那个盒子。硌着有些疼,里面装出响声,里面承载了所有的他不伦之罪的所有证据。秦蘅又想起江离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不付之一炬,也许是因为他也渴望它们。 他渴望着她。 屋子里的温度已经彻底上来了,暖烘烘得仿佛春天。正是一片春情泛滥,好春光正浓。那么狭小的单人床,如果不是一边抵着墙。绝对要狠狠摔下来,他躺在江离的床上,耳机已经被摘下。江离靠在他身上,盒子落在地上,她从其中七选八选捞出一管的润滑剂。拧开来时他嗅到玫瑰的香气,她的拖鞋早已甩脱,膝盖前屈分开秦蘅的两条腿。她拧开盖子,挤出那软膏抹在手指上,往他臀间那rou缝里送,久未zuoai。又复合成狭窄的山谷,她探进去时惹得他难受地叫了一声,但被他自己捂在喉咙里,细得像猫叫。 江离的手指触到绵软温热的血rou,一边揉捏着xue口。她一丝不苟地继续扩张,但另一只手还是安慰地揉了揉他的yinjing。只需要简单的挑逗他就半勃起来,于是她又送入一指,润滑剂挤了太多,被过热的体温煨得发烫。 她前戏做的很耐心,等到秦蘅终于稍微适应了一点,一边掰开他的腿插入进去。一面用那两根湿漉漉的手指撬开他的牙冠,塞入他口中。被手指戳弄口腔的感觉太怪异,但秦蘅依然逆来顺受,讨好地舔着她的指尖。玩具是日本的舶来货,长度已经有些吓人。而对比宽度,手指这个比起来大概就像筷子和擀面杖。就未经性爱的身体才被进去一个guitou,秦蘅就有些受不了了。两眼哀哀地看着她,含糊不清地叫她璃璃。这还是他今天第一次这么喊江离的小名,他嗓音好听,此时还带着些哭泣的颤音,很动人。但江离却不为所动,只是抽出手指。俯下身吻他,吻得深,进入的也深。一上一下全被占据满了,秦蘅感觉全身上下都像是被蛇爬住了,同他交媾,与他缠绵悱恻。 那根假阳具以缓慢但坚定的节奏分开他的xue壁,把那山谷开凿成隧道。他腿被分开,感觉拉动着筋都在疼。她试着动一下,还算缓慢。一边细细地揉捏着他的腰,那里是他的敏感点。等秦蘅慢慢适应那异物的压迫后,就加快了抽送的速度。yinjing早已勃起,偶尔蹭到她的小腹,顶端像失控的水龙头汨汨地吐着前列腺液。那根橡胶制品在他后xue里捣弄出咕叽咕叽的水声,夜晚的空气仿佛对声音有放大的作用,那yin靡的水声大得仿佛在秦蘅耳边。让秦蘅不禁心生惶恐,生怕惊醒了不远处主卧里的父亲和她的母亲。身体里堆聚的快感让他实在忍不住呻吟,抓住江离的床单一角咬住。那润滑液的味道挥发出来,简直有些霸道。他口鼻间都是那浓郁的玫瑰香气,和若有若无性爱的腥味。 她从他口里把那可怜的布料扯了出来,用自己的嘴堵上去,舌尖细细地刮过他唇上的每一块皮rou。身下的动作却堪称凶狠。好在这张床够结实,没那么轻易能摇晃起来,但弹簧床垫还是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响声。她吻了吻他的心口,眸光中有种粘腻的喜爱。秦蘅忽然一抖,江离没错过那个反应。稍微换了换方向,那个假阳具摸索着,终于碾过他身体中那个欲望的端点。 秦蘅几乎要在那一刻晕死过去,仿佛他的血rou都和这根人造物纠缠在一起了。但他却也在痛苦中感受到了那无上的欢愉——是她给予的快乐,他就这么射了出来。直接喷洒到她的衣服下摆上,秦蘅几乎想再晕一次。他在心里苦笑,这个澡算是白洗的。而且不止他,江离显然也要再洗一次。她额上沾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愈发显得嘴唇红艳,如同一瓣海棠花。 她说:“不要再对我避如蛇蝎了。” 秦蘅哑然。他躺在她的床上,仰头望见她的脸,如同小孩子抬头见到皎洁而美丽的月亮。她的头发显然很久没剪,刘海略长地落下来,一缕乌发贴到她唇上。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替她将那碎发别到耳后。这举动太亲密了,其实不该这么做。或许总有人认为赤身裸体相见是真正的亲近,但实际不是的。 他是这么想,她大概也一样。江离静静地看着他,说:“我一直很想你。“ 他有些疲倦的对她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