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鸦】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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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窗皆紧闭的室内翻涌着炽热情欲气息,床架吱吱呀呀地摇晃着,本该在床榻上的枕头滚落在床边,与地上凌乱散落的衣物一同陈述着在此发生的激烈情事。 两人从黄昏时便滚上了床,此时月已西斜,屋内未曾点灯,只能隐约看见一人跨坐在另一人身上,精瘦腰身被两只手掐着上下起伏。rou体撞击的钝响和剧烈的喘息回荡在热意蒸腾的室内,激起更高昂的欲念。 “哈…差不多了…” 高宣坐起身来,一把将身上人按倒,一瞬间攻守易势。他抬起白鸦一条腿架在肩上,狠狠往xue内顶弄几下,便猛地抽出来,抵着对方的小腹释放出来。为了避免清理的麻烦,他很少射在里面。身下那泛着桃色的胴体上已有不少半干的浊液,分不出究竟是谁的。 “呼…” 两人皆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高宣探身在对方汗湿的额头上落下亲吻,发烫的皮肤紧紧相贴,传递着彼此的心跳。 只是这温存没持续多久,白鸦便起身打算下床。 “去哪?”高宣攥住他的手腕。 每次结束后白鸦都是如此。不论方才两人经历了怎样一场恨不得与对方血rou相融的激烈性事,最后他都会在稍作调息后镇定地擦干净身体穿上衣服离开。 一开始高宣以为白鸦只是暂时不适应如此亲密缱绻,这样的次数多了之后,高宣隐隐有种自己被用完就扔的挫败感。 他丝毫不知白鸦抱着与他全然相反的想法。 “守夜。”白鸦淡淡回道。 高宣很委屈。是他技术不够好,还是—— “你把这当任务吗?” 白鸦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守夜不是任务还能是什么,个人爱好吗? 高宣觉得先前的自己像个傻子。他以为白鸦对他同样有意,才会毫不犹豫地回应他的邀欢,并且与他一样乐在其中。他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好弟弟忠心尽责到如此程度,甚至没叫他看出半分不愿。他泄力地松开手,扯过一旁还带着两人体温的被子盖过头,气恼地背对着白鸦。 暗夜中白鸦并未发觉兄长脸上的失落,只当他是累了。转头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自顾自清理好一切后对着床上人在心中道了句好眠,便拖着尚且酸软的身子继续履行他的本职工作。 高家家风严正,并没有给未婚的公子安排通房。高宣虽然偶尔也会踏足风月之地,却也向来洁身自好,只是饮酒观艺而已。因而,若要排解欲望,身为男子又忠心耿耿的暗卫就成了最好的选择——白鸦如是想。 他只是在阿兄娶妻之前最为方便的床伴罢了。 所以在他注意到高宣许久都不曾叫他同寝时,也只以为是高宣终于腻了他。 高宣给他的已经远远超出他曾期待的。哪怕只是片刻缠绵,也足够他余生回味。他不会再奢望更多。 —— “白鸦呢?” 高宣看着楼兰,询问本该跟她一起回来复命的人。 “他……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楼兰性子单纯直快,此时眼神飘忽,满脸写着“我在说谎”。 高宣叹了口气:“他受伤了是吧?我去看看。” 楼兰欲言又止,最终看着主人拂袖匆匆离去的背影,摸了摸小巧琼鼻。 “小情侣闹别扭不要拉着别人下水好不好……” 在几个暗卫里,也只有白鸦本人还搞不清楚他和高宣的关系。 高宣一阵风似地来到白鸦住处——稍晚一步这小子就该把伤口藏得好好的假装没事人了。 推开门时白鸦衣服穿了一半,望见来人,颇有些无奈:“阿兄又来突击我了?” 饶是他功夫了得,既然常游走在生死边缘,受伤也是难免的事。在他看来,高宣对他受伤的反应有时有些过于小题大做了。 身为暗卫,本不该让主人担心,所以他也习惯了隐瞒。只不过近来被高宣抓包的概率直线上升。 “伤在哪了?让我看看。” 高宣两步上前,一把扯掉挂在白鸦肩头的衣服。后腰的刀口明显还未得到妥善处理,只是堪堪止住了血,他皱着眉低头打量了一下伤口,熟练地找出药箱开始给人上药。 “谁伤的你?” “死了。一刀换一命,不算太亏。” “……少说这些。” 白鸦稍稍倾身好方便高宣动作,散落的长发被他随手拨到一边,露出光洁后颈,肩背上落着数道已然愈合的狰狞疤痕,肌rou因受痛而绷紧,时而又因上药的动作而轻颤一下。 高宣看着那紧致窄腰,感受着许久不曾亲近的熟悉温度和气息,脑海里不知怎的突然浮现出那些自己手中掐着这腰肢肆意冲撞的夜晚。而他越是想要拂去那些杂念,反倒越想起一些叫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来。 白鸦敏锐地察觉身后人骤然紊乱的呼吸,困惑地回头,便看见对方轻薄夏衣被明显顶起的鼓包,挑了挑眉。 原来阿兄对他还有兴趣? “阿兄?”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那处昂扬,“我帮你?” 高宣退开一步,用衣袖掩住失态,暗骂自己太不争气,就算已经忍了将近一月,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生出绮思邪念来。 “……不必了。这种事,还是要两情相悦之人才有意义。” “那阿兄先前为何要与我……”白鸦眼中困惑愈浓,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稍稍睁大了眼睛。 高宣总算明白过来自己错在哪里,一时哭笑不得。 “你以为我把你当什么?泄欲工具?”他屈指在白鸦脑门敲了敲,“我在你眼里就这般混账么?” “你以为我一直推掉媒人说亲是因为谁?” “我以为……”一向能言善辩的巧舌打了结。他自认是受高宣柔肠仁心之惠的无数人中的一个,从未想过高宣对他的好或许是特殊的。 事到如今才真正表明心迹,高宣脸上带着几分烫:“现在明白了?也怪我一开始没有说清楚——所以,你大可不必把这当作暗卫的职责,我无意勉强你。” “……没有勉强。”白鸦总算消化了高宣话中含义,摇了摇头。 “当真没有?” 白鸦拉住高宣的手。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心跳过快,他感到一阵目眩。 “是求之不得。” 虽然经历了一番叫人啼笑皆非的误会周折,结果也算是可喜可贺。 “所以,要做吗?”白鸦看着那仍未完全消下去的鼓包。 “做什么做,等你伤好了再说!” 后来的某一晚,高宣在榻间说了一整夜的喜欢。 —— “我就说了吧,他俩不出一个月就能和好。”楼兰单手叉腰,伸出另一只手摊开来,“愿赌服输,快把这个月的月俸交出来!” “还差两天就一个月了!就不能多坚持两天吗!”楼云气哼哼道。 “呜呜呜,我钱袋子还没捂热呢……”雷音欲哭无泪地将刚发的月俸放在楼兰手心。 几人立身的屋顶忽然刮过一阵风,楼兰手心的钱袋眨眼间便没了踪影,她浑身汗毛倒竖,抽出腰间弯刀环顾四周,便见一道熟悉身影站在另一侧飞檐上。 “私设赌局,怎么不叫我?”白鸦手里掂弄着那只不翼而飞的钱袋,嘴角的笑意让三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 “白鸦,啊不是,鸦哥,我们就瞎玩玩的,这钱——就当孝敬您了!”雷音心里叫苦不迭,也不敢讨回自己的辛苦钱,寻了个借口脚底抹油溜了。 “啊,那个,主人吩咐的事我还没办,我先走了!” “啊对,我也有事……” 三人瞬间作鸟兽散。 可恶,谁要跟老板娘一起上班啊—— ———— “阿宸,你又要走?”高宣咬牙切齿地揽住白鸦的腰,将人从床边拖回来。 白鸦有些好笑地戳戳他哥气鼓鼓的脸颊,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我倒杯水而已。” “不行!你今天别想下这张床。”高宣蛮不讲理地将人扣在怀里不让动弹。 “……你不渴吗?”白鸦叹气。 “那你躺着,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