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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快语的秦归,问出了连许安乐这个外行都鄙视的问题。云先生怒其不争的瞪了秦归一眼,许安乐突然有点儿羡慕,他是对自己人才会露出这样神情的吧。“忘忧蛊,初时不易觉察,三年以后宿主将不断失去记忆,行为不断退化,直至宛如婴儿。”桂圆一板一眼的解释,秦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怎么知道,我都没听师尊说过。“中有,师尊三年前让我们背过。”秦归彻底石化了,绷直身子垂下了脑袋,低声认错:“师尊,弟子错了,回头我一定要要将这本书倒背如流。”“云先生,齐光身上蛊虫能驱除么?还有那个慢性毒,能治好么?”许安乐咽了咽口水,蛊虫这种邪门儿东西她不了解,但桂圆的解释浅显易懂。齐光失忆不是因为碰到脑袋了,而是他体内蛊虫发作。一想到他的行为将不断退化,直到变成巨婴,许安乐心一下子揪起来了。说她颜控也好,肤浅也罢,但像齐光这样的人,遭受如此厄运,实在太过可惜了。云先生负手而立,鬓发随风飞扬,语气平静道:“试一试,尚有一线生机,若是不试,两年之后蛊虫入髓,慢性毒发作,再无生机。”相比其它蛊虫,忘忧蛊其实是一种非常温和的蛊虫,但它不易被发现,发作起来也温和,很少有大夫能想到蛊虫之上。云远鹤接触过蛊虫,也曾为人拔过体内蛊,这是他头一次接触到忘忧蛊,更逞论齐光身上还有一种慢性毒。别人瞧齐光姿容盛世,云先生只觉他命运多舛。听了云先生的话后,连秦归都不免用同情的眼神望着齐光,偏生他自己好似木石一般无动于衷。过了好一会儿,齐光才拱手作揖道:“晚辈恳请神医出手相救,无论生死感激不尽。”他行礼时动作流畅,声音不疾不徐,让许安乐想到了电视剧中的古装贵公子。这样的言行举止,绝不像一个失忆的人,但他确实失忆,还面临生死危机。许安乐拄着拐杖,朝云先生身边靠了靠,讨好到:“云先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收留齐光吧,他也太可怜了。”秦归刚才丢了丑,不敢说话,用胳膊撞了撞桂圆,示意他求情。“师尊,您曾教诲过我们,医者当明知不可为而为,应心怀善念不畏艰险,我们收下齐光吧。”除了开药方介绍药材病理之外,许安乐头一次听桂圆说这么多话,简直让她以为自己幻听了。云先生没有立即答话,他提步迈入木屋,吩咐了一句:“桂圆、秦归,你二人先替齐光诊治,并写出详细医案。”“是,弟子遵命。”待云先生进房之后,许安乐小声问了句:“这算是同意齐光留下了?云先生真是仁心圣手,天下第一等好人。”秦归嘁了一声,比了个口型:“拍马屁。”许安乐没理他,拉着齐光胳膊凑到桂圆跟前:“齐光右手骨折的厉害,桂圆哥先给他矫正一下吧。”桂圆微微颔首,秦归抱着胳膊冷哼了一声:“别怪我没提醒,我正骨之法比桂圆娴熟多了。”“多谢两位。”齐光道谢时,露出了一个温暖和煦的笑容,宛若桃花初绽水云间。许安乐多看了两眼,脸颊腾地红了。齐光微微侧过脸,认真的望着她:“也多谢许姑娘。”“啊哈哈,不要客气,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嘛。”蓝颜祸水,许安乐被他专注的目光看的心笙荡漾,不自觉跑出了两句诗来。“小村姑,你读过书?这是哪里的诗?”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啦啦啦,倒霉的女主遇到了比她更倒霉的男主……第13章013字如其人许安乐一时语塞,翻了个白眼:“我听人念的不行么。”秦归嗳了一声,两只胳膊抱在一起,又是斜眼还是抬下巴的说:“看着就不像读过书的,笨手笨脚,言行粗鲁。”在两人拌嘴时,桂圆默默的拿出夹板,帮齐光正了骨头,又叮嘱了他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内服外用的药都开了一些。许安乐回过神儿来,热心的去灶房帮忙,齐光无声无息的跟在她后边,小松鼠受不了药味儿,一溜烟儿跑到小溪边去了。炉子上,药材在砂锅里起起伏伏,桂圆一手调着炉火大小,一手拿着一本医书细细看着。桂圆心无旁骛,秦归站了一会儿,讪讪的翻起了医书。这一个多月相处下来,许安乐的大致也看出来了,云先生对两个第一要求十分严格,俩人也的确有两把刷子。药熬成了,桂圆用布巾垫着,将砂锅端了下来,倒出来刚好两碗。“你们一人一碗,安乐用热水泡药渣,做半个时辰热敷,可缓解疼痛,促进筋骨生长。”“是,谢谢桂圆哥。”许安乐苦着脸,浓郁苦涩的药味儿,快呕得她吐出来了。药熬成后,桂圆离开了灶房,许安乐坐在小马扎上等药凉,齐光站的笔直,精致如画的眉目与简陋的柴房格格不入。一想到如果不引出蛊虫,解掉他身上的慢性du药,齐光恐怕命不久矣,许安乐心头就生出无限凄凉萧瑟感。他们两个人命运何其相似,一个倒霉的穿到了生产力落后又男尊女卑的时代,一个浑浑噩噩危在旦夕,连自己身份都不清楚。许安乐想到自己先前等死时的绝望心情,忍不住开口安慰到:“齐光啊,你放心,云先生是神医,一定能治好你的。”黏稠成分不明的中药兀自冒着热气,齐光眼神清澈,如一泓清泉:“许姑娘,云先生如果治不好我的病,我是不是就要死了?”齐光说的如此直白,许安乐一下子卡了壳,手指在袖子里绞了下,硬着头皮说:“不会死的,你要相信云先生。还没踏遍大周锦绣河山,我们都要好好活着。药晾好了,我们先吃药吧。”许安乐生硬的岔开话题,端起药碗皱着眉头,痛苦万分的咽了下去。喝完药后,她只觉五脏六腑都是苦的,恨不得抓一把蜜饯含在嘴里。齐光双手捧着药碗,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许安乐擦了擦嘴巴,抬头问到:“怎么不喝?嫌苦么,唉,良药苦口利于病,忍一忍吧。”齐光没回话,他抬起袖子,缓缓地将唇凑到碗边,慢条斯理的将药喝完了,眉头都没皱一下。“你不觉得苦么?喝那么慢?”“快和慢,一样苦。”齐光放下碗,认真的回答,许安乐竟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喝完药后,许安乐烧了热水,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