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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也不等绥晩有所反应,她便随手将人一提甩至自己肩头,扛着人就纵身跳上了索链。连霜赶紧跟了上去。一过索链,白衣便将肩头的人放了下来。绥晩被她甩得晕头转向,险些又要吐了出来,原地畜养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将那股子难受的情绪慢慢缓了下来。崖上光秃秃的,没有一株植株,只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头随意搁着崖顶,最大的那块石头上躺了两具黑衣人的尸体。三人慢慢地朝前走,渐渐地,开始有了一些矮小的丛草,草越来越高,中间渐渐能看到有人穿梭过的痕迹,甚至越往里面走,隐隐都能听到丛草那头传来的打斗声。三人加快了步伐,少顷过后,三人终于看到了不远处草丛上方打得正凶的两个人,而地面上,两个黑衣人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旁观着战况。暗夜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三七猛地一掌打在他的胸口,暗夜便立即从空中摔落在地,然而,还没等他从地上爬起,三七便又是一掌过来,这一下子人立即在地上拖了好远。三七在白青和七星两人身旁缓缓落地。暗夜趴在地上捂着胸口不停喘息,咳嗽得大口大口地吐血。他几乎都能感觉到自己生命的不断流逝,这次他恐怕是不能再实现她的心愿了。暗夜看着那渐渐走近的三人,终于缓缓闭上了眼。七星正欲抬手,一道银光倏地从他手边划过,正中那暗夜眉心,暗夜的眉心缓缓溢出一点红,紧接着他便立刻倒了下去。三人转身。“虞姑娘,你怎么……”七星看到她身边的人,没有把后面的话再说下去,而是改口道,“虞姑娘怎么过来了?”白衣没有再走上前,而是指了指身旁的小姑娘,道:“送她过来。”七星不由得皱眉:“宫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绥晩张了张唇:“我……”白衣挑眉,“这还看不出来,担心你们家容公子,特意找回来的。”“我家主子他……”七星扯了扯白青的袖子,示意他不要乱说,白青立即噤了声。绥晩着急地问:“他怎么了?”白青闭紧自己的嘴巴,摇摇头,这次说什么也不肯再说了。白衣不想听他们在这里诉衷肠,眉间微微蹙起,有些烦意,她摆了摆手,面无表情地道:“反正人我是送到了,至于后面该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说完,她便一刻不停留地转身离去。七星和白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抹凝重,抿了抿唇,没有对此置任何一言。静默片刻,七星敛下所有不明情绪,这才对着绥晩道:“宫姑娘,不是我们想拦着你,而是主子他现在确实不大方便见你,想必你过来时也看到了……”他顿了顿,“我就坦白地告诉你吧,主子如今谁都认不出来,你要是过去,主子他可能会出手误伤……甚至杀了你。”七星分外坦然地看着她,道:“你要是不怕,就跟我过来吧。”说完,他先一步转身朝前走去。白青挑了挑眉,缓缓朝旁走了几步给她让出了一条道来。绥晩抿了抿唇,紧接着便追了上去。——“主子走火入魔之后,十丈以内不会留有活物,所以在他还未清醒之前,我们不敢离他太近,全部都守在了外围之外。”七星缓缓拨开身前半人高的草,指了指不远处被草遮掩起来的山洞,道:“主子就在那里面,因为我们现在还尚处在安全范围之内,所以主子暂时没有警觉。”他指了指前面的两具尸体,“但如果我们走到那里,立马就会被他发现。主子这时候的警觉性很强,先前这两个暗卫就是不留神走近了些,所以才被他给扭断了脖子。”七星无奈苦笑:“宫姑娘,真的不是我们不想帮你,而是我们也没法靠近主子。”缄默片刻,绥晩问他:“他进去了多久?”“莫约一炷香工夫。”“他一般多久才会清醒?”七星敛了敛眉,“这个……不好说。”绥晩张了张唇,涩然道:“我……想进去。”“宫姑娘!”七星劝她,“主子他现在都不一定能认出你,你一旦进去便很可能就会被他当场误杀,而主子事后是不会记得这些事的。”可绥晩已然下定了决心。七星见自己劝说无益,沉默片刻,道:“那……你等等。”说完,他便迅速离开了这里,不一会儿,他又拿着一把剑走了回来。“其实我们之前有尝试过,但还没走到洞口便被主子察觉了,我们都没能进去,所以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情况。这把剑你用来防身,必要情况,你不用手下留情。”七星把剑递给她,“拿着吧。”绥晩接过剑。“主子现在还没能察觉我们的到来,说明他此刻很可能在调息休整,所以,宫姑娘,你千万小心,一旦发现异样,记得什么都不要管,只管往外跑。”绥晩点头。白青走上前来,看着绥晩缓缓离开的背影,道:“你说主子能认出宫姑娘吗?”“不知道。”白青忍不住皱眉看他,“七星大哥,你都不确定你就把宫姑娘放了进去,万一主子真的错手杀了宫姑娘怎么办?”七星默然,提醒他:“你别忘了,主子现在身上还有情毒。”白青瞪大了眼,惊讶道:“你不会是想宫姑娘进去给主子解毒吧,可主子他……”七星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在赌,赌主子的心,赌主子的良知,赌他不舍得伤害宫姑娘的那份感情。”“那万一你要赌输了……”“赌输了……”七星的声音低了下来,“如果赌输了,那我就在主子面前自刎谢罪。”“可你这赌得也太大了吧……”彼时。绥晩小心翼翼地避开脚边的草,猫着腰一点一点地朝着洞口探进。洞内并不算宽敞,大抵因为此处常年无人造访,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层薄灰,凌乱而干枯的杂草更是随意地散落在四周各处。这要搁以前,以绥晩对容砚的了解,他定然不会踏足此地。然而,她所认为的那个最不可能的人此刻却正一动不动地端坐在那里。周围是满地灰尘,他就坐在那洞内看起来唯一算得上干净的大石块上,一身浅色衣袍洁净不再,胸前、肩膀的衣襟透着大片的红,脚边的衣摆更是被沾染得星星点点。如七星所言一般,此刻他大抵是正在调理内息,所以还没察觉到有人靠近。绥晩轻轻朝前迈了一小步,甫一动作,原本紧阖双眸的男子在这时却是突然睁开了眼。四目相对,绥晩呼吸一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