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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剪掉。”“哗哗哗”,一大块衣料连带着大滩血直接被剪了下来。竹沥扔掉血布,在看到眼前血衣模糊的肌肤之时顿了一下,贴身衣物已经完全紧贴在肌肤之上,根本无从下手,他蹙了蹙眉,继而搁下手中的剪子,朝一旁伸出了手。七星赶紧将干净的湿帕递了过去。竹沥低着腰用帕子仔细清理着紧贴在肌肤上的血衣,每撕下一小块衣料眉头就不由得紧皱一分,不多时,白色的帕子已经完全被浸染成了血色。嘶,连带着一小块血rou的血衣被撕了下来。清晰可见,榻上躺着的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此时,竹沥的额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咬了咬牙,继续手中未完的事情。小半时辰过后,衣服终于彻底被处理了下来。竹沥抬手用袖子抹了抹汗,甚至都顾不上喘口气,便又重新从七星手中接过干净帕子,开始清洗伤口。上药,包扎。直到彻底处理完伤口,他才微微松了口气。一完成手中的事情,他便给一旁的两人立即腾出了地方,自己则站到了一旁。榻上的人沉睡得并不安稳,身子仍在微微颤抖着,先前也是有人压着他不让其乱动才让竹沥顺畅地处理完了他的伤势。容楚松开压着容砚的手,顺势搭上他的手脉,蹙了蹙眉,松开手,然后扭头看向了一旁的普能,“方丈。”普能:“他体内尚有多少银针?”容砚沉声:“四十八根,只是这针法好像已经压不住他如今的毒性了。”普能停下手中拨动的佛珠,迅速挑起容砚的手腕,探了探他的脉相,面色沉寂,沉默不言。竹沥在一旁急道:“方丈,我师兄如今可还有救?”七星也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普能搁下容砚的手腕,缓缓拨了拨手边的佛珠,良久,叹息一声:“真是冤孽。”竹沥看了一眼榻上痛苦不已的男子,急了:“方丈,我师兄是不是没救了?”一想到此,他的脸便立即白了好几分,咬牙道:“不行,我要救他,大不了给他找一个女子给他解毒好了,我就不信我救不了他。”说着,他便要下山去找人。七星赶紧拽住他,“这不会是主子所愿意的。”竹沥红着眼吼道:“现在还是顾及这些的时候吗?他命都快要没了。”容楚沉声道:“阿沥!”一旁的白青抹了抹泪水,也赶紧劝他:“阿沥,我们不能趁着主子如今神智不清去做这些他不愿意的事情,他醒来会不开心的。”少主不开心,他也就不开心,所有人都不会开心的。竹沥看着榻上不堪折磨的男子,拼命憋回眼中的泪水,他只是想要师兄能活着。哪怕师兄打他骂他罚他甚至恨他,他都认了。只要他活着便好。“方丈?”容楚看向一旁的普能。普能默了默才道:“厢房内不需要这么多人候着,容施主留下来助老衲一臂之力即可。”“是。”容楚点头。话落,他朝七星使了个眼色,七星和白青赶紧合力把崩溃的某人给拽了出去。须臾过后,屋内便只剩了他们两人,容楚道:“方丈,我们开始吧。”“嗯。”……夜色很长,等到再次开启厢门之时,已是晨光熹微。容楚开了门,侧身让普能先走了出去。一夜未眠的几人见开了门立即凑了上来,每个人眼下都泛着淡淡青色,尤其是白青和竹沥二人整个眼睛都是通红之态。竹沥急问道:“师兄怎么样了?”容楚在他微肿的眼睛上顿了顿,对着这院中唯一看起来尚且理智的七星道:“去打些凉水过来,记住,一定要透凉的。”“是。”七星立即领命离开。待七星离去,容楚这才看向一直眼巴巴看着他的竹沥,微皱着眉道:“阿沥,每次一遇到阿砚的事情你便不大理智,你让我们离去之时如何能放心把他交给你。”竹沥抿了抿唇,片刻,微垂着头低声道:“对不起,容叔叔。”“我知道你是太过担心你师兄,此次到底是鲁莽了。”容楚叹息,到底是说不出太重的话语,渐渐缓了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去罢。”待两人进去,容楚这才随上普能的步伐走出院子。两人安静地走了一段距离,普能缓缓道:“容公子体内的毒很难再拖了。”容楚的脸色有些沉重,道:“解药我们已经让人去寻了,原先我和夫人就打算这两日离开,只是……如今他毒发,阿沥那孩子一遇到他师兄的事情性子便有些急躁,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恐怕今后还得多加仰仗方丈了。”“出家人慈悲为怀,容施主多虑了。”普能微微颔首,他缓缓拨着手中的佛珠,一珠又一珠地滚过,道,“说起来,这两日里倒是没瞧见容夫人?”容楚道:“阿砚向来寡欲,早先觉着他的毒不会过深,便没多加思虑。可如今的情形,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夫人前两日回了毕阳,取些水冬南过来以备不时之需。”“难怪。”普能了然,摇了摇头,淡淡笑开,“水冬南清欲,也好。”——皇宫,清芷殿。徐元缓缓带上寝殿大门,景翕帝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边走边问:“那边的情形如何了?”徐元摇了摇头:“不大好。”“失火起因呢?”徐元摇头:“人都在前殿跪着。”景翕帝搭在额间的手一顿,脸瞬间就冷了下来,绷着脸一言不发地朝着前殿走去。前厅,景翕帝看到门内跪着的墨衣卫时,在门口顿了一顿,继而大步跨进门内,直接从两侧侍卫的中央穿过,走到了殿前。一股沉重的低压气息顿时蔓延开来,良久,嘭地一声,景翕帝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朕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侍卫低低垂首叩跪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你们谁来给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倾云宫好好的怎么就走水了?你们那么多人竟然没一个人察觉,那些时间你们到底做什么去了?啊?”“属……属下不知,我等进去的时候里面便已起火了,谁也不知道里面是怎么……”嘭,木桌直接被景翕帝一掌劈开,木屑横飞。“娘娘和公主都在里面,你们竟然连殿门都不进,出了事你们有几个脑袋担待!”景翕帝气得不轻,一脚便踢翻了脚边的椅子,怒骂道:“废物!一群蠢货!”侍卫们深垂着脑袋,“属下该死……”景翕帝的眉宇间顿时浮现一丝戾气,沉声道:“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