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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笑嘻嘻地迎上去,恍若无事道:“阿沥,你回来了呀。”竹沥虽然奇怪,但也没多想,道:“我先去看师兄,等会儿再来找你们。”两人求之不得,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好,你快去。”直到青白色身影完全消失在屋外,七星和白青两人才面面相觑一眼,好一会儿都没有吭声。白青不自在地眨眨眼,装傻充愣:“方才阿沥应该没听到我们的谈话吧?”七星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微微动了动唇:“没……吧。”两人无言地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怕不是傻”的眼神,良久才故作高深地才幽幽长叹了一口气。彼时,厢房内。伴随着时不时地碎碎念,少年已经反反复复地在屋内走了好几个来回。片刻过后,竹沥停下脚步,突然就觉着有些不对劲了,怎么这么长时间都只有他一个人在说。他脑袋一抬,只见桌后坐得挺直的清隽男子视线微垂,淡淡的目光落于纸间,手中的毫笔却是不停,仿佛就没发现这屋内何时就多了个人。竹沥磨牙,他就这么赤.裸裸地被无视了。竹沥大步向前,双手猛地拍向桌间:“师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只听得“嘭”地一声,桌子一阵抖动,书纸也随着桌子向旁一拽,毫笔一顿,纸上顿时便留下了一团巨大的墨渍。容砚的手一顿。竹沥看着白纸中央那甚为显眼的墨渍一怔,原本好好的一幅字就这样被这团墨给毁了,他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讪讪然地对上了那双清冷的墨眸。眼见着容砚的眼角渐渐染上几缕浅薄的凉意,竹沥心中一个咯噔,瞬间就被吓得退了好几步。“师……师兄。”容砚蹙了蹙眉,竹沥看他这个表情只觉着不好,还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就当内心紧张得捣鼓个不停之时,容砚却是缓缓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目光在纸上顿了一顿,而后便提笔继续之前的事情。除了皱眉便没后续了?这怎么都不太符合自家师兄的性子啊。然而,竹沥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迟疑地开口:“师兄……”容砚头也未抬:“嗯。”竹沥这会儿是真的确定他没打算和自己计较了,只是仍然还觉着有些不真实感,毕竟以自家师兄往日的性子早该叫三七把自提溜出去了。竹沥这会儿也不敢过分闹他了,但还是忍不住向前挪了两小步,小声道:“师兄,我刚才说的话也是为你好。你又不是神,哪能所有的事都面面俱到,之前的事情我们就再且不计,但你如今身子不大好,你就放下那些琐事,好好修养一段时日行吗?”容砚淡淡应了声:“嗯。”竹沥还以为要耗费好大力气才能劝说成功,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爽快地就应下了此事,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但看着他那认真的神情,便知自己刚才没听错。他稍稍松了口气。“师兄,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什么,可这段时日,你只许好好休养,那些伤筋劳神的事通通不许再管。等你身体恢复好了,你想做什么我绝不阻拦。”何况,他知道即便是自己想阻拦也阻拦不了。竹沥:“师兄,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师兄。你想一想,如果你出了事,你让容爷爷怎么办?师父怎么办?兰姑姑和容叔叔他们怎么办?你难道要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师兄,我很担心你,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闻言,容砚的睫毛缓缓垂下,手上的力道不由重了几分。竹沥知道他是听进去了,其实竹沥也知道容砚是个极有分寸之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其实心里亮堂得很。可他怕的是,在遇到所有和那人有关的事情之时,师兄会将所有的清醒与理智便都抛了个干净。即便是坚不可摧的师兄也会有软肋,而她便是师兄生生都跨不过去的那道劫,只要一击必会中。再如何牢固的城墙在经历数遍大风大雨肆虐过后,细小的口子也会拉扯成巨大的缺口,一点一点破毁,直至轰然倒塌。他不希望能看到有那么一天,他想杜绝,可他知道他杜绝不了,所以他只能劝师兄好好爱护自己,即便不是为了自己,哪怕是为了她也好。多说无益,他也不便多言。竹沥暗暗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心疼自家师兄,他正要取出袖中之物时,刚碰到袖口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手又放了下来。“对了,师兄,小白和七星在外头说什么毒?我之前没听得清楚,我们之中有谁中毒了吗?”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两人也不像是中了毒的样子啊。竹沥兀自琢磨了半晌,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竹沥疑惑地看着容砚,心中只觉着奇怪,毕竟他不觉着有什么毒是自家师兄不能解的。怎么会有人中毒呢?应该是他听错了吧,也许只是七星和小白随口提了句罢了。容砚没说话,竹沥边琢磨着边打量着他,这样看着看着便觉着有些不对劲了,眉头微微一蹙:“师兄,你怎么看起来似乎消瘦了好多?”虽然竹沥知道他为了牵制绥晩的寒毒耗了内力损了心神,可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这些时日怎么着也该养回来了些啊。怎么反倒看起来身子更加单薄了?难道是因为三四个月没见所以产生了错觉?竹沥不信邪地揉了几下眼,再仔细看去,不对,不是错觉,就是比以前消瘦了好多,而且那脸色也看起来不大好。竹沥之前一直以为他是没休息得好的缘故,便没往多处想,如今看来好像不是这样,似乎有点不太正常。竹沥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大步向前绕到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搭上了他的手脉。指下的脉相时显时隐,分明……分明是……竹沥震惊地看着他:“师兄,你……”难怪那两人见他回来脸色大变,难怪……难怪……根本就是师兄他自己中了毒,所以那两人才不想让他知道。明明指尖下的肌肤传来的是温热之息,可竹沥只觉着全身发冷。绝情……怎么会是绝情……容砚的神色倒是没有多大变化,只是觉着腕间不适,便想着抽回手,可竹沥却是握紧了他的手腕。容砚微微蹙眉:“阿沥。”竹沥的指尖向上移了几分,而后猛地掀开了他的袖袍,在看到那缠着的一大圈白布之时瞳孔一缩,手不自觉地就又使了几分劲道。“你……你怎么会染上这个东西……”竹沥不由得急躁地吼出声。原本急得都差点将他的手甩出去,可看到手臂上缠着的布帛之时,又担心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