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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茬,于是只得望向容砚,为难地道:“容卿……”闻言,容砚缓缓点了点头。片刻过后,景翕帝看向一旁的澹台晋,道:“夜色已深,晋殿下也早些歇息,朕就不送了。”澹台晋浅笑着颔首。景翕帝朝一旁的徐元吩咐道:“送殿下回去。”须臾,徐元恭敬地对着澹台晋道:“晋殿下。”他道:“走罢。”澹台晋半眯着眸子看着前方的深沉夜色,倏然回头看了一眼,唇角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容砚……”他轻声念道,想起先前绥晩对那个男子的亲昵称呼和态度,倏地勾了勾唇,他笑,“倒是有趣。”☆、第98章绥晩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面色清冷的男子,问道:“辞之,你何时回来的?”没有回应。绥晩也不介意,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少女在一旁絮絮叨叨地念叨着,须臾过后,容砚终于停了手上的动作。绥晩还以为他要搭理她了,便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谁知他缓缓直起身子,而后一脸冷淡地从自己身前走了过去。容砚走到一旁的架子处,双手置于水盆中,面无表情地净着双手。她微微瞥了眼自己的脚腕,只见那里不知何时已然包上了一层白布。绥晩:“……”原来只是处理完了她的伤处。绥晩就眼看着他缓缓洗手、洗完手、用帕子擦完手,然后便抬步朝门口走去,一点也没有要搭理她的迹象。“你真的不理我了?”她道。容砚继续朝门口走去。“我没有杀人。”她道。容砚的步伐没有半分停顿。“我害怕。”她道。此刻,容砚已然走到了殿门口。小姑娘终于忍不住了,委委屈屈地道:“今天是我的及笄之日,我等了整整一日都没有看见你。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没有礼物不说,你现在还不理我。辞之,你对我一点都不好。”话音一落,容砚便拉开殿门走了出去。“书珃,你看看他……”绥晩指了指空无一人的殿门口,气愤地急道:“他又这样。”少女鼓着唇,幽怨的小眼神可委屈了。“他不理我,我也不想理他了。”绥晩直接拉开床上的锦被,将锦被往身上一盖,整个人都缩了进去。书珃:“……”主子您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把戏。须臾过后,被子里的人终于憋不住了,她一把掀开头上的锦被,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撇了撇嘴道:“他是不是生气了?还是他以为人是我杀的?他不相信我?”书珃道:“主子,属下都能看得出来这是有人在陷害您。”容公子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他为什么不理我?”绥晩更不满了。“谁不理你了?”景翕帝大步走了进来。因为先前容砚在给绥晩处理伤处,景翕帝便等在了外头,虽然两人是父女,但他到底还是个男子,要避些嫌。绥晩问他:“人呢?”“你在问谁?”景翕帝好笑道。“容砚,他人呢?”绥晩伸头瞧了瞧他空无一人的后头,“他走了?”景翕帝失笑:“容砚自然是回了容府,难不成你还想他留在宫里?”绥晩顿时大失所望,嘀咕道:“我倒是想让他留在宫里,也得他同意啊。”书珃正想行礼,便被景翕帝抬手制止了。他缓缓走至榻边,正好听到她那句小声嘟囔的话,抬手便给了她一个脑嘣儿,笑骂道:“小姑娘没羞没臊的。”景翕帝坐到榻边,道:“你和朕说说,他为何要留在宫里?你和他何时这么熟了?”先前绥晩离宫之时说的是想要回尧谷看师父,只不过她说先要替游无望去看一看他的多年好友,景翕帝也信了,便让裴回送她去了桑阳。绥晩知晓,若是她说她要去找容砚,景翕帝定然不会让她出宫。不得不说,这个理由用得甚好。“怎么?你们见过?”景翕帝想到她一连走了半年,若不是他写信催促估计她都忘了回宫这事,他眯了眯眼,不禁有些怀疑她先前出宫的目的。“唔……我倒是想啊。”她捂着脑袋面不改色地道,她缓缓坐起来,扯了扯他袖子,“父皇,正好我的脚腕受了伤,你就把他留在宫里给我治伤好了。”景翕帝道:“宫中没有御医?”绥晩不死心地道:“不然你给他一块随意出入皇宫的宫牌也行。”景翕帝挑眉,“让他随意进宫,然后好让你俩在宫中幽会?”闻言,绥晩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法子。景翕帝抬手便敲了一下她的脑门,道:“想都别想。”绥晩扁嘴,“你既不让他进宫,又不让我出宫,那我怎么见他。”即便是出了宫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去找他,他如今已经不是太傅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贸然去容府定然会落人口舌。玥曌就是这一点不好,要以风澜的民风,她即便是未许亲事和单身男子同游也绝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可这是玥曌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律法风气,哪能因为她一个人说改就改。绥晩幽怨的小眼神不断地飘向一旁的景翕帝。“朕让他恢复太傅一职?”景翕帝试探着开口。绥晩果断摇头拒绝。“容砚不是朝臣,你让朕如何能找个理由让他出入宫廷?要给公主治伤?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况且,你看他完全没有一点半点要入宫的想法,朕又如何能做这等强人所难之事?难道因为朕是一国之君?朕还不想人不情不愿地入了宫,一出宫就骂朕是个昏庸君王。”“那他还看了儿臣的脚呢?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平白被他看了去,要以玥曌的律法,他定是要娶了我的。”她不满道。“人难道不是你硬留下来的?说什么夜深御医难找?朕瞧你就是打着这个主意,人容砚好心给你看伤,你倒好还赖上人家了。再说了,他一个医者见这场面多了去了,就当你是个普通病患,能对你一个小姑娘有什么企图。”“他还想看谁的脚?!”小姑娘顿时炸毛了。她委屈道:“他抱了我……”这还不是情势所迫,而且还是你逼人家的。“他摸了我……”景翕帝的眉头一跳。“还看了我……”若不是知道是给她包扎了脚踝,甫一听到这话,景翕帝就要忍不住派人出宫将容砚绑来好生询问了。“是不是还得亲……”“他敢!”景翕帝顿时变了脸,疾声厉色道,“他要胆敢碰你一根毫毛,朕非摘了他的脑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