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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也是宁死不愿入御医院,后来甚至为此带着他们母子二人远离京城,很多年都不曾回过浔月了。”绥晩也曾听闻过一些当年之事,据说当年容砚的父亲容楚喜欢上了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女子,为了将她娶进容府,拒接了当时景翕帝让他入御医院的圣旨。景翕帝也不过登位几年,正年轻气盛,哪容得别人置喙。有人竟敢抗旨不尊简直是对他的挑衅,他大手一挥便将人捉入了牢内。那容楚也是个硬骨头,就是死活不愿意入御医院。后来还是当时身为御医的容老去景翕帝那求情,才将人放了出来。后来也不知几人达成了何种协议,容楚如愿地娶了那个女子,没过两年便诞下了容砚,而后容楚便带着那名女子还有容砚离开了京城。即便是容老孤身一人身在京城,容楚也没有回来过。此次容砚突然回京,可以说是给了景翕帝一个巨大的冲击。他那一身不凡的医术,较于他父亲当年更是有过之而不及。容砚此人,风华绝代之卓尔不绝,确实让景翕帝起了一些其他心思。他想留下此人,他也有想过将绥晩许配给容砚,也不失为一种好归宿,何况绥晩明显对容砚还生了情意。如果不是听到绥晩说容砚有了心悦之人,他才渐渐收了心思,否则,他早就下了旨。景翕帝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自己,有些事终归强求不来,更何况情之一字,谁又说得明白。倘若他给两人赐了婚,即便容砚不会怎么虐待绥晩,但以容砚的性子也不会待她好到哪去。若是容砚再将他喜欢的女子抬进门,绥晩的后半辈子可以说是凄苦无依,而他身为一国之君,管得再宽也管不了臣子的后宅之事。即便容砚如何再好,倘若不是绥晩的良人,景翕帝也不会把她往火坑里推。他终归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个好的归宿,不求那人得多么惊才绝艳,但至少真心待她,他才能放心地将人交了去。“容叔叔至今都没有回过京?”绥晩有些好奇地问他。容老叹了口气:“整整二十个年头了。”绥晩却是没有听得明白,是过去了二十年?还是人二十年没有回来?突然,容老看了她一眼,眼角微微扬起,虽然眼周皆是年迈的皱纹横生,但眼里却是含了几分真切的笑意,他问她:“小丫头,你到底是想知道辞之他父亲是否回来过还是他有没有回来过?”绥晩小脸微微一红,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她的意图这么明显的吗?容老打趣着笑道:“他父亲有没有回来过我不清楚,但他有没有回来过……”他顿了顿,绥晩闻言眼睛一亮,双目期盼地看着他,他微微笑道:“倒是回来过那么几回。自他记事起,每年都会回来住上一两个月,看一看老夫这个孤寡老人。”“父皇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容老不答反问:“你可曾听谁说过他回京的消息?”绥晩摇头,她不仅没有听说过,听得多的反而是这是容砚第一回回京,甚至景翕帝给她的口述也是如此。可见,他这些年回京的消息瞒得极好。“容爷爷,你和父皇的关系那般好,你竟也会有事瞒着他,你就不担心我告诉他然后治你一个欺君之罪?”容老笑了笑,没有说话。“容叔叔也有偷偷回来过吗?”她好奇地问道。容老捋了捋胡子,更加神秘地笑而不语。绥晩倏然觉着景翕帝有些可怜,当他还处于当年逼走了容楚的愧疚之中,别人却早已不知暗度陈仓了多少回。“小丫头,你真想知道他在哪?”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凭你我这几个月的交情,本是应该告知你……”话说到一半他停了下来,转头见她正两眼巴巴地望着他,话锋突然一转,“可惜的是,我也不知道他的消息。其实我也想知道他身在何处,要不小丫头你弄明白了再告诉老夫?”他笑眯了眼,绥晩却是脸色一僵。容老仿佛没看到她愣怔的脸色,蓦地拍了拍脑袋惊道:“哎呀!瞧老夫这记性,都糊涂了,险些忘了还要给皇上检查身体这回事了。小孟,快些拿上我的药箱,随我去养心殿走一趟。”一旁的少年低低应道:“是,容大人。”容老边走边喃喃自语:“真是年纪大了老不中用了。”绥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脸上色彩纷呈,说不上什么表情。容爷爷,你这就很过分了,说好的交情呢?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容老走到门口停了脚步,倏地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她说道:“小丫头,你走时记着给我收一收院中的霜叶霜,免得我年纪大了,回头又给忘了。”说完,他随着前面的少年颤颤巍巍地走出了御药房。“晓得了。”绥晩嘀咕。容爷爷还真是年纪大了,即便他真的忘了此事,御医院有那么多人,哪需要他亲自去收那些不甚珍贵的霜叶霜。她埋头整理着方才还未清完的药材,片刻过后,她拿药的手一顿,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灵光。霜叶霜……霜叶霜……荆桑?她猛地抬头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缓缓扬起了嘴角,她好像明白他的用心了。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可能就会每日一更了,但也只是可能,说不好还是会有两日一更的情况,毕竟,我一直都是个不怎么勤快还又十分任性的人......如果某天没更了或变成两日更了,那肯定是我又任性了,或者病入膏肓的懒症又犯了......☆、第34章当日容老走前似乎只是随意地提到了霜叶霜,而何谓霜叶霜,其乃荆桑是也。而荆桑,她能想到的便是桑阳城。容砚曾和她在桑阳停留过一段时日,而此处还有容砚相熟之人。容老这是在隐晦地提醒她,桑阳也许能有她想要的消息。几日后,绥晩和书珃便离了京,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桑阳。可到桑阳之后,她却被白术告知其实容砚根本不在此地。别说消息,甚至从去年两人离开桑阳之后,容砚便再也没来过此。难道容爷爷骗了她?或是她理解错了?既然容爷爷如此说了,必有他的用意。如今没有消息,不代表日后也没有消息。绥晩想来反正她也无事,便在白府住了下来,依然像宫中一般每日练练武、翻翻医书倒也惬意。在白府的这一个月以来,绥晩也算发现,白术完全就是一个嗜酒成瘾之人,每日不酌上个几小口便觉着浑身难受。这不,白术方才拿着酒壶掀袍坐下,从桌上取了杯子倒了杯酒,待一口尝尽,他满足地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