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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离的如画精致少年凑不到一处,难怪辞之会以“桀骜不羁”来评价他,她还以为辞之骗她,如今看来,倒真像是如此。果然,只是因为两人之前相处时日太少,她才会有那般的错觉。就如此刻,少年上蹿下跳地跺着地面,完全失了往日风度,他指着门口道:“府门在那,好走不送。”绥晩淡淡瞥了他一眼,都懒得理会他这般行为,目不斜视地从他身旁走过。“我和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听见?”少年气急败坏地道。绥晩找了个椅子坐下,不紧不慢地应了声:“哦。”“你……”绥晩忽然抬起头,环起双臂看了他半晌,才道:“你可知恶意驱赶当朝公主可是何种罪名?”“你是要将师兄革官罢职吗?那正合我心意。倘若你要将我推出去斩首,哦,那世上再无竹沥,我可以一走了之,保证谁也找不到我。如果说你要株连九族,那很抱歉,族内就我一人,即便你想诛也恐怕找不到他们的墓xue……”少年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绥晩却是微微地沉了脸。容砚带着雪榆走进膳厅,面不改色地路过厅内剑拔弩张的两人,兀自寻了处位子坐下。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几日便要上演一次,他都已经见怪不怪了。竹沥见容砚落了座,霎时噤了声。他极不情愿地转过了头去,背朝着绥晩冷哼了一声。容砚完全略过桌上的两人,而是转头看向一旁安静乖巧的雪榆,轻声道:“膳后我再查阅你今日的学习情况,现在先吃饭。”这区别待遇,委实相差甚远。绥晩和竹沥二人同时黑了脸,两人相视一眼,冷哼一声,再次别开了眼。雪榆却没有察觉到桌上的剑拔弩张,拿起筷子毫不受影响地尝着容砚给他夹的菜,吃完对着容砚笑了笑:“好吃。”容砚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雪榆受到安抚,便再次低下了头去。对面的两人却是快要打起来了,两人同时看上了一块rou,rou没夹着筷子却两两相夹。你来我往,筷子相斗了好几回合,两人毫不退让。倏地,竹沥夹到了那块rou,趁绥晩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rou塞入了口中,餍足地眯了眯眼。他挑衅地看了绥晩一眼,一脸嘚瑟:“好吃。”绥晩的脸只僵硬了一瞬便恢复正常,她从另一盘中挑了块鱼rou,看着它漫不经心地笑道:“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你喜欢便让给你好了。我还是更喜欢吃鱼,突然想起上次辞之挑过刺的那盘鱼rou……”她尝了口,缓缓咽下道:“还真不错。”所谓蛇打七寸,便是如此。竹沥完全黑了脸,师兄竟然还给她挑过鱼刺,十几年来师兄从未对他这般好过。他一脸不甘地看向容砚,容砚清淡的目光从他脸上一顿而过,他心中一悸,瞬间把那些不甘憋了回去。嗯,师兄他惹不起。他转头狠狠瞪向绥晩,绥晩倒是一脸无谓,她挑了挑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竹沥猜想她接下来说的绝对不是什么他乐意听的话。果不其然,她状似恍然大悟地自言自语道:“我突然想起来,上次崖底辞之还给我特意捉了鱼。对了,辞之,你还一直没告诉我,你把刺鱼的那把剑放哪了?”她一脸求知地看向容砚。蓦地,“啪”地一声,她闻声看去,少年手中的筷子已断成了两截。☆、第28章“哥哥,我吃完了。”雪榆放下筷子,一脸认真地看着容砚,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对面两人针锋相对的气氛。“嗯。”容砚闻言也搁下筷子,缓缓牵着雪榆离开了膳厅,至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在桌上的另外两人身上停顿过。除却一旁静静侍立的丫鬟小厮,偌大的膳厅内霎时只剩下绥晚和竹沥二人,桌上的气氛有一瞬间的沉寂。许是觉着这样的气氛有些尴尬,少年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看了眼手中被他掰断的筷子,默默将它放回了桌上。他微微掩唇咳嗽几声,润了润嗓子道:“你方才说师兄用他的剑给你捉鱼?”他的语气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剑拔弩张,平和了些许。绥晚想起方才容砚视若无睹的样子,脸色微微黯然,颇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是啊。”竹沥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古怪,嘴蠕了蠕,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又把话咽了回去。良久,绥晚没有听到他的回应,转头问他:“怎么了?”“你可知师兄手中的那把剑……算了,说了你也不知。”绥晚面露不解。少年想了想,终于缓缓说道:“你可知三大名剑?”绥晚摇头。竹沥也没想过她能知道,继续说道:“据说几百年前,江湖中曾出现了一位铸剑鬼才。他一生都以追求巅峰造极的宝剑为目标,后来震惊整个江湖的三大名剑便是出自他手。”“三大名剑?”“几百年前的某一天,江湖中突然出现了一把绝世神剑,引得众人纷纷追捧争夺,‘鬼剑’此名便自此在江湖中传扬开来。后来无数江湖侠士都曾慕名上门求剑,可惜皆无功而返。有人说他早已江郎才尽,因为阙桀过后他便再也没有其他作品问世。直到十几年后,他的名声早已偃旗息鼓,栖萸、玄绛却陆续现世。众人这才知道,他默默无声消失的这些年原来是在追求更为极致的铸剑术。栖萸偏阴适于女子,而玄绛偏阳更适于男子,栖萸玄绛二剑本是一对,它们较于阙桀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至此,阙桀、栖萸、玄绛三剑跃于江湖榜首,成为所有内功高手纷纷争夺的对象。只是可惜的是……”他突然停顿,叹息了一声。“可惜什么?”他道:“可惜的是,后来他便染上重疾,从此一人隐世归林,不知去向。随着他的离去,这三把剑便也失了下落。有人说他带走了剑,也有人说剑被他转送了他人。只是从此世间再也没出现过第二位‘鬼剑’,后世之人每当提起此人都不甚唏嘘。”“那三把剑真的存于世间吗?”绥晚突然问他。竹沥蓦地瞥她一眼,嗤笑道:“你以为传言都是传言?所谓传言,也并不只是空xue来风,必有它的事实依据。”绥晚貌似明白地点了点头,说道:“如今那三把剑在何人手中?辞之?”竹沥摇头道:“阙桀此剑在风澜七皇子手中。”“澹台晋?”“不错。”他点头,“虽然阙桀在澹台晋手中,但由于此人深不可测的武功身手,此剑于他手中也无人敢夺,众人也只得渐渐默认了此事,转而寻找另外的两剑。”绥晚闻言眼中划过一丝诡谲,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