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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走到他身侧,顺着他的视线去看,问道:“那是寒潭?”他的视线所在方向只有两人昨日险些落下的那方潭水,潭水离两人此刻所在尚有不少距离,从这里看去只看得到一些冉冉上升的朦胧寒雾。“嗯。”容砚淡淡点头。容砚缓缓侧身,视线不轻不重地落在她的身上,道:“醒了?”绥晩愣愣点头,将手中抱着的外衫还给他。容砚从她手中接过罩衫,拿着衣衫的手一顿,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薄唇才微微一动,只听得身旁的人问道:“你一直看着那处寒潭可是有什么用处?你可曾看出了什么?”他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缓缓摇头:“没有。”绥晩疑惑地看着他。容砚霎时缄默不语,绥晩也自知从他那问不出什么话来,并不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她倏地想起昨夜里她亲了他之事,不知他会不会有什么记忆,她偷偷抬眼打量着他,欲言又止。“辞之……”她斟酌着措辞。容砚闻言转头看向她,他的眸光清冷幽淡,被他这一番眼神看着,她瞬间不敢说起昨夜之事。此时的辞之不同于昨日的辞之,有些事她最好烂在心里便好,反正怎么着都是她占了便宜。这般想着,她便立即下定决心打死也不说这事。她压下心中的想法,顶着他透视般的目光,故作疑惑地轻声问道:“昨日的你和寻常的你很不一样,辞之,你……你是怎么了吗?”☆、第20章“辞之,你昨日怎么突然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绥晩眨巴着双眼,故作不解地看着他,满脸皆是对此事的好奇与疑惑。容砚沉默了片刻,他缓缓看着她倏然问道:“昨日我可曾做过一些不妥当的事情?”绥晩的脸颊渐渐染上少许绯红,他并没做过任何不妥当的事情,倒是她趁他不甚清醒的情形下……嗯,做了件不太得体的事情。“没有。”她立即摇头否认,昨日之事定不能让他知晓。容砚的视线淡淡地落在她的脸上,那眸光明明和之前并无二致,可绥晩在他那似乎早已看透一切的目光注视下总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真没有。”她强调道,说完便心虚地后退了一大步。“没有便好。”听到他如此说辞,绥晩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倏然,她听到清冷的嗓音再度在耳边响起:“没有便没有,你心虚什么?”他缓缓上前一步,走至她身前,低着头目光幽然地看着她:“为何心虚?”“我才没有心虚。”她故作冷静地说道,只是语气很轻颇有些底气不足。她看着眼前那张清冷俊逸的容颜,目光微微闪烁。倏地,她想起昨夜她还没有还给他的药瓶,也不知他是否记得此事,她从腰间掏出玉瓶递给他,道:“你昨夜给我的药。”容砚的目光从药瓶处一顿而过,他没有接过她手中的瓶子,淡淡道:“给你便拿着。”绥晩缓缓点头,将瓶子重新放回腰间,问他:“这是什么药?”“不是药,是糖。”他淡淡道。绥晩放瓶子的手一顿,她愕然地看着他:“糖?”他点头。“那我吃完一粒之后怎么会觉着没那么冷了?”她不解地问道。“我在里面注入了少许内力。”他面色自是一贯的波澜不惊,面不改色地说道。难怪她昨间吃着不仅没有药味,还带些浅浅的甜味,原来这真的本来就是糖。她不死心地追问:“你为何要随身带一瓶糖?”而且,还是加了不少内力的糖。“雪榆身体不好,有时闹些小脾气,糖是给他吃的。”所以,这糖原本是用来哄小孩的,她这是被当成小孩来哄了?想到此,她脸色霎时变得古怪,立即把瓶子塞还给了他。容砚瞥了眼手中的玉瓶,缄默不言着把瓶子放回了袖内。“我不是小孩子。”她强调道,可她没有想过,昨日她又是冷又是怕的似乎和闹小情绪的孩子也没什么差别。容砚看了她片晌,浅浅叹息了一声,极轻,微不可闻。他转身走至原先站立的地方,看着远处道:“你留在此处。”绥晩不解地抬头看他。“我去寒潭那找些东西,你在此处等我回来,不要跟过来。”话毕,他的身形一动,蓝色残影渐渐消失在眼前。什么东西需要辞之去寒潭那找?不过,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事情?绥晩右手支着下颌低头沉思,她的柳眉微微蹙起,须臾,她终于猛然恍然大悟般地拍了一下脑袋。她终于想起来辞之之前为何突然转移了话题,他并没有答复她他为何会变成那样,其实他也并不知道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吧,至于那般问她说不定只是试探她,是她太过心虚露了马脚惹他起了猜疑?她狐疑地看着辞之离去的方向,辞之到底是在试探她还是他本就知晓昨间的事情?——寒潭上方白雾萦绕飘散着丝丝缕缕的寒气,浓厚寒雾遮住了潭水,眼不可见底。容砚往前走了几步,寒冷的湿气骤然汇聚周身。他看着身前寒雾缭绕的潭水,微微抿了抿唇,倏地,他身形一动,毫不犹豫地跳下了寒潭。自容砚跳下寒潭之后,潭水之中始终一片寂静,不见踪影。良久,水面微漾,潭内传来几声水流波动的轻响,一道蓝色身影缓缓浮出水面,一个旋身他急速跃上了岸边。容砚一身蓝色锦袍尽湿,他捂着胸口半跪在岸边,背后湿透了的墨发散着无尽的冰寒,发尾处滴下的水珠甚至都凝成了寒霜。他缓缓抬头看向手中握着的那朵冰莲,精致如画般的面容之上苍白得没有半分血色,凝着无尽霜雪,清淡的墨眸表层此刻更是结了一层细碎冰寒,眼角堆砌的皆是寸寸料峭寒意。他从腰间拿出一只外形极小的哨子,朝着天空吹了几下,几声极细的声音从哨中传出。不过须臾工夫,天空中缓缓出现一道白色影子,一只通体雪白的海东青急速从空中俯冲而下。在它即将撞上容砚之时缓了速度,它拍着双翅飞到容砚一侧,低着脑袋温顺地朝他手臂处蹭了蹭,全然不见冲下来的凶狠模样。容砚用帕子包好冰莲,将它系于海东青的右腿上,说道:“尽快将它送到外祖父手中。”容砚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道:“阿胤,路上不要贪玩,这是很重要的东西。”海东青扑腾着翅膀在他头顶盘旋几圈,它对着他几声急促孤啼,希望主人能收回成命,它并不想离主人远去。“阿胤。”容砚冷了脸色。海东青见他眼神坚定命令不可违抗,回头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