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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一声嗤笑,青衣少年双手环胸倚于门口,见两人都朝他的方向看来,他道,“一个时辰已过,我来取针而已。”他提步迈过门槛,走了进来。“你何时过来的?”绥晩问他。“不早不晚,恰逢你说的那番求娶之言之时。”“……”竹沥走到床边,右手微动便将容砚腹内的银针吸了出来,双手搭上他的手臂,指尖飞速地在他手臂上□□。速度之快,使得绥晩只看到了眼花缭乱的手指残影。不过眨眼功夫,竹沥的五指之间夹满密密麻麻的银针,而容砚的手臂上已是光洁一片。绥晩看到他这漂亮的一手,忍不住赞道:“好俊的手法。”“师门有训,独门手法,恕不外传。”少年淡淡说道。“不过……”他略一思索,道,“也不是不能学。”绥晩的眼睛一亮,“我可以学?”“只要你嫁过来,也勉强算得上我半个师门之人,当然能学。”“你是想让我嫁给你?”竹沥收针的手一顿,他嗤笑道,“嫁给我?你怕是活在梦里。我可没有娶你的打算,我说的是我师兄,你可以让他娶你。”见她一脸困惑,他抬着下巴指了指床榻之间的男子,道:“他也会这一手法,如果他愿意,你可以让他教你。”“辞之?”绥晩不解。“他既已连‘容辞之’此名都能告知,难道不曾告知于你我和他乃是师出同门?”☆、第7章绥晩惊愕地问:“你和辞之竟师出同门?”竹沥看着她脸上的惊讶不似作假,瞥了眼一旁清冷淡然的男子,嗤笑道:“看来是真没说过了。”绥晩只当两人熟识,却是没想到两人会是师兄弟的关系。“他连他的字都告诉了你,竟没告知你此事?”绥晩倏地沉默良久,一旁的容砚缓缓启唇,替她解释道:“祖父唤我字时被她听见了而已,我从未对她说过‘容辞之’三字。”“原来如此。”竹沥了然地点头。他整理好针袋,放入宽大的袖袍中。他看向一旁沉思的少女,微微探身,问她:“你真想让我师兄娶你?或者说,你想嫁与我师兄?”她笑:“你看可行否?”他缓缓摇头。余光瞥过一旁冷然的男子,少年清冷的气质与容砚别无二致,他略一思索,道:“不可,他不能娶你。”“为何?”“他已有婚约在身,不会娶你。”绥晩闻言一愣,脸上的表情浮现一瞬间不自然的僵硬。容砚缓缓抬眸,目光从少年的身上一扫而过,脸色淡然平和看不出什么变化。竹沥却是微微抖了抖身子,他看着神色未变的容砚,眸中幽光盛亮,道:“即使师兄没有婚约,他也不会娶你。师门有言,门中弟子都不许和那里面的人有所牵扯。我劝你最好歇了这份心思。”话毕,他朝容砚看了一眼,见他没所动作,身影一闪,迅速消失在房内。那背影怎么看都有些仓皇而逃的意味。可绥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异样。“辞之。”容砚皱眉,纠正她,“唤我容砚。”“你真有婚约在身?”她小心翼翼地问他,语气里还不免带了几分希冀。容砚默然片刻,缓缓点头,“是。”绥晩的眸光瞬间就黯淡了下来,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当时她的神色有多落寞,犹如湖泊中的一叶孤舟,漂泊无依。容砚不经意地看到了她的神情,眸中幽光一现,没有过多解释。绥晩失落地垂头,良久,她抬起头问他:“和你有婚约的是哪户人家的姑娘?你们何时成亲?”容砚目光平静地看向她,她的嘴角缓缓勾出一抹释然的浅笑,“日后你们成亲时,我好送上一份大礼给你们道喜。”“不必。”绥晩微微抿唇,默然片刻,道:“就如此决定了。”她跳下床榻,提着裙摆三步并做两步跑到门口,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不告诉我,我去问其他人,总有人知晓此事。”……青衣少年从桌上抓了几把不同种类的药材,看也不看便将手中的药材扔进了身前的墨石药臼中。“咚咚咚”的声音缓缓响起,声音平稳而富有节奏,清脆入耳。一柱香后,少年抬首望向一旁支手托腮的少女,少女明亮的双眸眨了眨。他拿着玉杵的手的动作不缓,依然有条不紊地捣着罐中的药材。“找我何事?”“我来帮你。”绥晩笑而摇头,双手就要探过来抢夺他手中的药臼。他托着药臼往旁轻移一步,便躲开了她的双手。他皱眉,“不要碰我的药。”“我只是想帮你。”“不用。”少年托着药臼后移,转身,跳进了一侧的柜台。他将药臼放在隔着挡木的桌子上,觉着她碰不着了,才继续手中碾药的动作。“我不喜他人触碰我手中的药材,望你日后谨记。”少年清润的声音缓缓响起,他往臼中又添了少许药材,覆手遮上药盖,方才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何事?”他顿了顿,道:“若是想问你体内寒症的医治之法,我无能为力,门在你右后方,恕不远送。”绥晩上前双手撑在桌子前,双眸含笑地看着他,“我不为难你,我就想问点事情。”“何事?”“关于你师兄的。”竹沥捣药的动作一滞,他抬眸看了眼她,垂眸道:“你为何不亲自去问他?”“问你也可。”绥晩笑着说道。他嗤笑道:“我看是他不愿告知你吧。”绥晩笑容一僵。静默须臾,竹沥淡淡问道:“你想知晓何事?”不待她开口,他便兀自说道:“婚约?”他抬头,瞧见她脸上的惊愕,眸中划过一丝了然,果然如此。绥晩也不是脸皮薄之人,被他戳穿心事也毫不觉羞耻,笑嘻嘻地道:“我想知道和他有婚约的是何人?他们可否行过文定之礼?”“不知。”他道。“你怎会不知?你不是他师弟?”绥晩问道。竹沥不答反问:“师兄可曾向你提过婚约之事?”“不是你说的?”绥晩疑惑。“你可曾亲耳听到他说过他有婚约?”“我问他此事,他亲口承认了。”思及至此,绥晩的脸色不由黯然了几分。闻言,竹沥的眸色闪了闪,看向绥晩的目光中浮现一抹难以言喻的神色。绥晩的脸色有些愤懑不解,嘀咕道:“不就想知晓和他有婚约的女子是何人?有什么不可说?这般神秘?”静缓片刻,竹沥缓缓道:“其实我并不知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