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0
句:“你这话可是真的,他们那儿真的有许多金矿?”“自然不敢骗圣上与诸位大人的。微臣曾经在游记里头也看到过有关火寻国的记载,与这位使臣所言相差无几。若是圣上不信,可差遣士兵去火寻国查看,甚至不需去他们的国都,只待去边境打听一二,便知道微臣所言不假。”“除了金矿,火寻国尚有铁、铜二矿。至于良马,香料,宝石,瓜果诸物,亦是不胜枚举。试想,若非这火寻国是个富饶之地,如何引得各方争战,想要一举吞下?”顾邵说得越多,钱尚书便越是心动。他是个极会揽钱的,只是为人品行不大好,不是什么善茬。且如今大齐正是钱荒,京中京外官吏越多,负担越重,所以也便是他有一身的本事也揽不到什么大钱。绕是如此,户部也安安稳稳地度过了这么些年。当然,若非这般,皇上也早就忍不了他了。钱尚书心动了一会儿,便又清醒了许多:“我们如何知道,这消息是不是那火寻国使臣故意接着你的口透露出来的?”“故意透露的?”顾邵笑了笑,“那他的目的呢?”“想要诱使大齐开互市,赚取大齐的钱财?这互市贸易本来就是双方对等的,再者,本朝开互市开了这么多年,也就近二十五年暂且关了一段时日。先前互市大开,大齐与西域诸国茶马互市,这从中得利的,恐怕也不只是外邦人吧。”“这……”钱尚书犹豫了。“这钱么,用掉了才是钱,能够流通才算财富。譬如十贯铜钱,捏在手上,一辈子也不过是十贯铜钱,兴许还会越用越少。但若是拿去做生意才会越来越多。两国之间,唯有商贸,才能使钱生钱。”李侍郎见钱尚书竟然被顾邵三两句说服,顿时不乐意了:“若是他们想要从中作梗,于大齐边境再起战事呢,这种事情谁能保证?”顾邵嗤笑一声:“这种话,也只是李侍郎才能说得出来。”李侍郎冷哼一声:“你有什么话直说好了,用不着拐弯抹角。”“好,那下官便直说了。也只有李侍郎这样高枕无忧之辈,才会如此轻易将战事二字挂在嘴边,全然不知这打仗,是多么耗费国家资财一事。”钱尚书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别的话他不同意就算了,这话他不得不同意。打仗赢了固然可以发战争财,可若是输了,粮草、军马,甚至是军队的士兵,那也都是用钱在养着得啊,怎么输得起?顾邵继续道:“那扎兰丁同我说起战事的时候,眉宇之间之分排斥,余下诸多使臣亦是如此。他们经历了战事,才得和平,自然不想再惹上战乱。”李侍郎不屑:“说得好听。”顾邵争锋相对:“本就如此,只是李大人不懂的易地而处四个字。”“懂又如何,不懂又如何。你如今在这里花言巧语,不过是想说服圣上大开户市,让火寻国方便罢了。”顾邵立马驳道:“李大人可不能这样说,方便都是互相方便。”“我大齐富庶,诸物不缺!”李侍郎说罢了,边上的钱尚书便隐隐生了不悦。只是碍于情面,未曾说出来。诸物是不缺,可是户部缺钱啊!顾邵也不惊讶自己会听到这些,毕竟这些话,才是整个大齐百官心中的真实写照。自信到自负,这样可不好。他朝皇上拱了拱手,缓缓道来:“圣上,微臣原先在在乡间读书的时候,村口有两处池塘。一处大一些,一处小一些。大一些的那个新挖不久,整治得十分漂亮,可惜,里面的水都是死水,没过几年便臭了,漂着一层臭不可闻的绿垢;小一些的连着山溪与河水,终年流动,是以池子虽其貌不扬,可水确是活的。所谓户枢不蠹,流水不腐,正是这个道理。”李侍郎要是听不出他在骂人,那这官场也不必待了。正要当场还回去,萧丞相适当地拦了一下,才不至于让两人吵了起来,皇上听了这比喻,反而觉得十分有趣:“你意思是莫不是说,李侍郎就是那腐水?”皇上说完,还悄悄觑了一眼李侍郎的脸色,看着他面黑如炭,赶紧压下了心头的幸灾乐祸。顾邵眨了眨眼睛,可不会承认:“这可不是臣说的。”皇上乐了:“那状元郎你觉得你自己呢?”“臣学以致用,灵活变通,便勉强称作活水吧。”这话说得,萧丞相微微一笑,暗道:这位顾修撰也是个秒人。明明是夸赞自己,却不惹人生厌,脑子灵活,举止可亲,难道朝中几位大人都愿意相护一二。顾邵逗了一会机灵之后,又恢复了原先的正经:“圣上,如今大齐虽风调雨顺,可以算作是盛世,但却失了盛世之胸怀。想那唐太宗被称为天可汗,当时的大唐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的兼容并蓄,如今我大齐国力不差于唐时,又岂能在胸怀二字上输人一筹?”“大齐关互市也不过才二十来年的功夫,为何关掉,不过是因为那场战事。互市可关一时,却不可关一世,否则便如那一滩四水,既不知外面邦国之盛衰,也不知本国国力之长进,全无对比,岂非居安而不思危?”顾邵说完,皇上忽然沉默了下来,没有立马回他的话。李侍郎就看不惯顾邵这自以为很有理的样子:“大齐国力强盛,远胜于外邦之国,也无需考虑这么多。”顾邵这想翻个白眼。这约莫就是系统所说的杠精了。你跟他说再多的道理,他也不会听。顾邵也懒得搭理他,皇上不回话,底下不还有一个蠢蠢欲动的钱尚书呢,顾邵有意无意地提起来:“说起来,火寻国附近多金矿,那海外的日本国,尚有开采不完的银矿。”钱尚书眉头一动,但很快又被他给压下来了。大齐与日本国也有邦交,但是往来甚少,且对方又在海上,所以知道的也不多。海上风险太多,贸然前往,实属不该。李侍郎听得只想笑:“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读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李侍郎可不信这些,他更愿意相信顾邵这小子是一派胡言。若是真从书上看到的,怎么也不说是何书,谁人所写?多半是信口胡诌罢了,想那钱尚书也是傻,竟然真信。皇上听着他们说了一堆,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还毫无疑问的是,顾邵这番话对他而言还是有些作用的。他自己性子软,耳根子更软,这点皇上心里也知道。比起先帝,他实在是不中用太多。先帝时,互市开始开得好好的,轮到他了,便又是战事,又是断掉茶马互市。也不知百年之后,再见面的时候先帝会不会骂他?顾邵还在望着皇上,底下的人,都在等着他给个说法。可皇上一时半会,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