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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带走,一养八九年。秦云行没觉得自己做的是多大的好事儿,更没想到会有人因为离驭圃的活尸爆发,还把怀疑全部锁定在她的身上。“十多年前,你独自去天秀镇做什么?”甘望梅其实很了解秦云行的性子。对她的这番说辞信了七八成。十六年前甘望竹还没有同她翻脸,离开甘家搬到天秀镇,这个地方还不是她的眼中钉,rou中刺,“那你去做什么,总有个原因的。”“走走看看,心血来潮不行吗?”秦云行虽然身为谢家主母,却习惯独来独往。当日发生的情形,还有她出行的目的,终究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居然有人见到我画的画像,那人十多年来,未曾流出子字片语,怎么你们一查,他就说了,你就没有一点儿怀疑?”甘望梅一听这话,立时把白衡齐唤到跟前:“你去把樱月几人喊回来,我有事找她再问问清楚。”“那家主前面只出不进的命令,可还当真作数?”白衡齐不放心甘家的情况,他不担心外出任务,可他再离开,要是内部又出了茹娘这样的乱子,谁来做甘家家主的帮手?“不算了,不算了,谢家主母亲自动手拆了我们半边院子,我们还守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往前看吧。”甘望梅说罢一挥衣袖,一层淡淡珠光般的粉末,喷薄而出,很快又消失在了风里。要不是夕霜的眼力特别好,真没看出对,方才还打得激烈的修罗场,被一层薄纱似的珠光,给包围住了。这应该是甘望梅为甘家院落,布置的新结界。白衡齐稍稍放心,二话不说,亲自外出去寻甘樱月的落脚处。秦云行是个得理不让人的,要是甘望梅不依不饶,她还有后招可以反击,动手的不止她一个人,怎么院子毁了就该算在她的头上。可甘望梅一旦沉默下来,她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冒失,冲上来为了解释拆了半边甘家的院子有,些过意不去的心思:“这些损坏的,我回头让人来重新给你修好,用不了多少日子,更不用你花费了。”“都是身外之物,谢家主母请一步,我让你看一样事物。”甘望梅没有浪费时间,带着秦云行往里面走,连头都不回直接问夕霜,“茹娘呢,衡齐把茹娘放在哪里?”“在井边,绑得牢牢的,绝对跑不了。”夕霜自觉在前面带路,这个时候必须处处抓紧才是。秦云行对她甚是满意,看着她窈窕的背影:“你家这孩子回来,倒是让你称心如意了。”“这话不用你说,我心里明白的很。”甘望梅嘴上生硬,嘴角却绷不紧,“能回来当然好,就怕她想不明白。”“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把你家主的位,让给他,就想明白了呗。”秦云行出的绝对是个馊主意,可反观甘望梅居然没有一口否认,看样子去了是真的在考虑之中。她失笑道:“那你也得等,眼前的大事都处理好了才行,不然成了赶鸭子上架,苦了孩子。”“这话不用你提醒我,你管好你们谢家。”甘望梅狠狠瞪了她一眼。“谢家不用我管,我也没有那个本事,知道四大家族为什么总和你过不去,一来是不愿被甘家压在脑袋上,二来你是个女的,他们不甘心。”秦云行轻轻笑起来,“连我们当家的都说,甘家主事的要是个男人,我必定心服口服。”“不过是些借口,甘家素来是女人当家的,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甘望梅听她说得利索,清楚这些都是真心话,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可就是传闻中在镜川地界游历数百年的那位前辈,听说连凡人渡口都去过。”秦云行再次确认了韩遂的身份,“小安回来倒是同我说过,我说离驭圃何德何难,让如此大拿流连忘返。没想到这边来了一个,你那儿又收了一个,寂望平原的第一美人,我还没见着面呢。”“你还是不要见到的好,免得自惭形秽,再不敢出门。”甘望梅知道秦云行自恃颇高,对自己的长相也是很有几分自信,故意用话刺激她。“美人当前,谁不想一睹芳容,你这样说,我也要见她的。”秦云行刚到的时候,惊鸿一瞥中,似乎见到过苏盏茶。可她当时的注意力在其他地方,可惜错过了。夕霜在前面带路,听着两个人唇枪舌战,斗嘴不休,一脸的哭笑不得。可她有个奇怪的念头,秦云行的到访,对于甘家,应该是转机。“就在这里。”夕霜走到茹娘身前,隔了点时间,茹娘居然还是安静的样子。而且让夕霜更为惊讶的是,本来已经泡胀,肿成那样的尸体,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几乎恢复了原状。茹娘这样闭着眼睛,平躺在那里,一点儿都不像是活尸,更像个面容清秀的妇人,睡着的样子。大概是听到数人的脚步声,茹娘猛地睁开眼,夕霜又吃了一惊。连茹娘瞳孔的颜色都变得黑白分明,这哪里还是死人的样子,无论同谁说茹娘是诈尸,谁都只会摇头。“你过来看看,看完再说。”不知甘望梅葫芦里藏的什么药,让开身让秦云行走得离井更近些。“听说有个潜伏的活尸,把甘家的水源都给污染了,就是这个。”秦云行两步上前,目光落在茹娘的脸上。夕霜以为,她又会发表一大通的建议。可是秦云行的样子,分明有些疑惑,有些犹豫,还有些恍然。这样复杂的情绪,反复在她的脸上融合、交错,最后变成了释然。------------第八十八章:一线光“果然是很像。”秦云行边说边点头,脚下不听使唤般往后退了一步,转头看向甘望梅,“你已经想到了。”“本来没想到,你刚才一说,前后联系一下,还有想不明白的道理?她在甘家有十多年了,丝毫没有露出过破绽,还真的相当厉害。”甘望梅听闻白衡齐说了细节,连她都没有想到,这活尸能重新恢复成人样。这些年,她到底是如何在诸多修灵者的眼皮子底下躲过来了!秦云行笑着点头,目中一片冰冷:“厉害,那算起来更厉害的是不是藏匿在天秀镇死了多年的尉迟酒?”她刻意把这个名字念的很重很慢,好像是专门说给谁听的。夕霜还有些云里雾里,突然间平静躺着的茹娘,居然剧烈地挣扎起来。要知道韩遂用来制住她的,可不是一般的阵法。她越挣扎越厉害,发出的动静,比先前撞击月琴阵法的那阵还要猛烈,是什么刺激了她?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