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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还不是全凭身体里的竹节星cao纵说了算,让其朝东不会朝西,让其说话绝不会闭嘴。两人互换了个眼神,几乎是异口同声的:“万家。”韩遂手腕上的红线,仿佛真听懂了他的话,翘起小头,在风中晃了晃,这算是,确认了他们的答案?“我怎么觉着院门口真的死人了?”夕霜一点儿都不想看死人,她是个制镜师,胆子其实也不大,那些死相可怖的,能让她做很久的噩梦。“不想看就不要去看,消息若是与你有关,很快便会得知,不是还有个白衡齐吗?他会主动跑来和你说的。”韩遂不知怎么说到白衡齐的时候,表情有些奇怪。夕霜做了个恍然的表情,有样学样的:“那不是还有苏盏茶吗?”说时迟那时快,那红线像是借了韩遂的威慑之力,冲着夕霜的脸面贴近过来,被韩遂一头拿捏在七寸之处,又乖乖的缩了回去:“不管你是不是万家养的,最好老实点,她或者我都不是你能害的人。若是让我再发现你一丝异常,绝对不会,把你留着助纣为虐的。而且在甘家家主面前,你这么活泼,是个什么下场,你应该很清楚。”这一路一直到两人见着甘望梅,红线自己往手腕上缩了又缩,韩遂的衣袖又长,外人看不出丝毫的端倪。夕霜三两次偷瞄韩遂的手臂,一物降一物,就算是彻底对韩遂臣服了。甘望梅并没有去审人,见到夕霜的时候,张口便道:“院前死了三个人,死因尚且不明,死相不怎么好看。有意思的是三人灵力所指,分属四大家族的三家,除了谢家没有插手,看来剩下的三家,都按耐不住了。。”夕霜听到谢家没有参与,不由替谢安在缓了口气。甘望梅哪知道她的这些小心思,单手抓住了桌子一角:”他们想做什么?真当是这些年来甘家后继无人,才敢这样明目张胆,在我眼皮子底下做手脚。我这位子便是让给他们四家,我看谁又有胆子敢来坐一坐。“这话说的一点儿不假,四大家族,邱家大半潦倒,谢家不插手,剩下的万家和余家,谁胜谁负,打起来还真不好说,没准到时候就是个两败俱伤。甘望梅自顾自继续说道:“这种时候,如果我服软,他们必定要争抢。到时候挣个头破血流,鱼死网破的,是不是也挺精彩?”夕霜不知这些还算隐秘的消息,甘望梅为什么毫无掩饰的要告诉她,还真把她当成自家人了?“家主,秋兰招了。”白衡齐没有顾虑,直接出现。夕霜视线下垂,见到他右手五指尚未擦拭干净的血迹。修灵者审人若是见血,多半是用了大刑。不但是灵力,还有身体,双重遭受打击,没多少人能够扛得住。“哪家派来的?”甘望梅坐直了身体,冷静问道。“据她说是万家,我也相信是万家。天秀镇上的事儿,我查了七八,基本指向万家。家主,我们要有个权衡之计才行。”白衡齐虽然语调冷静,怒色犹在,这个秋兰潜伏了十年而没有被发现。第一次出手,就是针对夕霜,要不是夕霜身边还有个韩遂,怕是已经遭了她的毒手。他心里窝着一团火,全部用在了审问秋兰的时候。“万家吗,很好。他们爱养虫,我早觉得恶心。”甘望梅的表情,和在下川时出现的那个幻像一模一样,“好生修灵,养什么宠物,旁门左道不会长久。”甘望梅应该是下定决心出手:“衡齐,尽快把那些可恶的虫子清理干净,要彻底。我想看看万家,没了虫子,还怎么神气的起来。”白衡齐领命立刻转身离开,果断干脆。甘望梅眯着眼看他背影,忽而转头问夕霜:“你还在为他骗你而记仇?”“没仇没恨。”夕霜说的是实话,她对白衡齐除了敬而远之,没有其他的想法。甘望梅低头轻笑,分明又多看了韩遂一眼:“你倒是比你母亲要清醒点。”“我不喜欢有人说我娘亲的不是,不管是谁。”夕霜不喜她的模样,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出自己和韩遂有什么,甘望梅绝对不会是因为她能找到合适的人而欢喜,她心里只有利益权衡。“家主,尸体处理好了。”甘樱月没敢直接进来,站在门口扬声道。甘望梅方才抬起头来:“死因查明了没有?”“身上没有致命伤口,但是鲜血骨髓脑浆一概不见,被什么给吸食了。”甘樱月明显有些不适,停顿了三次才勉强说完。连旁听的夕霜都觉得胸口翻腾,忍住没往外吐。甘望梅沉吟片刻后道:“人是死在甘家,很快会有人来认领,还有闹事。尸体收敛干净,不要留下什么把柄,我稍后过来。”甘樱月应声后,按照叮嘱行事。很快又有看护院门的人来回话,说院门口来了几拨人,气势汹汹要见家主。“我刚说完,人就到了,时间掐得真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甘望梅起身,步伐纹丝不乱,走到门口才回身询问夕霜。“我不姓甘,所以就不去看了。”夕霜直接给回绝了。甘望梅没有动气,似有若无的笑了笑,低不可闻说了几个字。夕霜居然还听见了,她说的是长不大,分明是对自己的点评。韩遂与夕霜一比,更是外人的外人,甘家这一大个烂摊子,根本是无从插手,他也无心插手。只是他目光锁定甘望梅的走姿,等左右无人才问道:“她身体很不好。”“每天要应付这些尔虞我诈的东西,身体好不起来的。你没听邱家说的,那些人没日没夜都在咒她,说她霸占着离驭圃的资源,飞扬跋扈,不可理喻。”夕霜在天秀镇的时候,听过很多个关于甘望梅的传言,每一句是好话。“她若是倒了,甘家这些人怎么办?”韩遂的眼界宽,考虑得更长远,“你见着甘家里里外外上百口人,若是主心骨倒了,覆巢之下岂有安卵,她是在保全。”夕霜不再出声,低头不语。韩遂走到她身前,虽然她嘴上不说,态度全从肢体语言上表示出来:“我说这些话,你不爱听,可你也知道是事实。人在其位,身不由己。”“那也不是她排挤我娘亲的借口,若非她容不下我和娘亲,娘亲就不会蜗居在天秀镇,更不会红颜薄命,早早过世。我可以不恨白衡齐,却不能不恨她!”夕霜双手握成拳头,眸中似乎要喷出怒火来。韩遂抬手,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