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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整个离驭圃都知道了。”萱草直言不讳道。韩遂双手抄在胸前,姿势更加放松:“整个离驭圃知道了什么?”对方暂时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夕霜听到,咯咯咯咯几下,她几乎要支起耳朵,才能分辨出声音来自眼前的萱草。那动静,像是打在屋檐上的雨点儿,噼里啪啦越来越大,而眼前人的身形忽然暴涨起来,从瘦弱的样子,变成了成年男子形状,只是一张脸,十分陌生,从来没有见过。韩遂的手,在椅子手柄上轻轻敲了两下:“从离驭圃来的,我只去过那地方一次,就不太喜欢,果然直觉是正确的。”那个假冒萱草的人,听了他的话,咧嘴笑了:“你到底是怎么看出破绽的?”韩遂一歪头:“你有破绽吗?”“离驭圃,谢家,谢安远。”那人居然对着韩遂自曝家门起来。韩遂对着那人晃了晃手指:“你不用,告诉我姓甚名谁,我对离驭圃的人与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为什么要伤害店中无辜的镜师?”谢安远吐露身份后,倒是一点也不客气,自顾拉了一张椅子,正对着韩遂的对面,一副我能和你说的上话,是给你面子的嘴脸:“你既然去过了一次,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韩遂一摊手,直接堵上他的话:“不,我不知道。”谢安远的样有些恼怒:“离驭圃几大家族,相互牵制。虽然有高低之分,但谁也不想打破眼前的平衡。一个外来的你,锁怎么做到的一夜之间人心大乱的!”韩遂实在不想和这样的人交流,愈发觉得天秀镇这个地方可亲可爱的,连刚才花枝招展的花三姐,都变得香飘起来。谢安远认真等着韩遂的回答,等了片刻没有半点动静。再去看身旁的夕霜,索性扔下两人自顾,去收拾店铺里的。他气得腮帮子鼓起一块,恨声道:“你们真以为一个小小的天秀镇,就能够护得住你们吗?”韩遂眉毛动了动,似乎很吃惊:“天秀镇能护得住谁?这不过是个住人的小地方,至于离驭圃住的是些什么,我可就不说好说了。”谢安远啪的一声,把椅子的手柄打断。厉声呵斥道:“你居然敢这样与我说话,你知道我是什么人!”韩遂不拿他放在眼里:“连邱家家主,对我也是客气,礼让三分。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人,至少你不是谢家的家主。”谢安远直接站了起来,一脚把椅子踢开,偏偏又想不出能够反驳韩遂的话。他的确不是谢家的家主,这是被派来探一探究竟的先遣。他以为拿捏住了清霜镜铺的软肋。到了这里,才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对方,这里有个不属于天秀镇的人。这个男人来自哪里?又是谁?夕霜眼角余光在偷偷瞄着,生怕谢安远又会趁人之危。毕竟这人刚才,用一个小姑娘的身份,很不要脸地打算刺伤她。天知道,恼羞成怒下会对韩遂做出什么,不得不加强提防。没有想到,谢安远的态度居然改变了。他走过去,把踢飞的椅子扶起来,没事人一样又坐回去,客客气气道:“这位兄台,如果愿意把你在邱家发生的,还有你拿去邱家的那面镜子的来源相告,谢家对此感激不尽。以后对这间铺子,必当照拂有加。”夕霜的耳尖动了动,方才发现谢家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我先问一句,你是如何变幻出方才小姑娘的样貌?”韩遂见这个谢安远说话间识趣,跟着放宽了态度。“我们谢家在邱家另有耳目,寻机会接近邱长吉身边打探。他用本命镜晃过邱长吉手里的那面镜子,所以能够看到本命镜的主人长相。虽然惊鸿一瞥,那也足够了。”谢安远明白,不放些真消息出来,对方不会松口。夕霜越听越有滋味,她成为镜师多年,明白每个人的本命镜所擅长不同。然而天秀镇的修炼者,灵力太弱又为了生计奔波,无心此道,实在倒腾不出什么新法术。这离驭圃的人来了,让她见识到了完全不同的天地,广阔而令人心生好奇。“用本命镜照一下,可以看到原先主人的样貌,然后你又擅长变换容貌,可是如此?”韩遂点了点头,确定谢安远没有说谎,这才像是要合作的态度,“邱家得了一面镜子,离驭圃的几大家族跟着紧张起来,要是我说没有这个必要呢?”“不可能,你莫要当我是傻子一般!”谢安远抬高了声音,“你可知邱家,现今嚣张到什么地步?他连甘家都不放在眼里了!”韩遂清楚看到,夕霜在听见甘家两字时,手底下的动作放慢甚至僵硬了一下。说起李离驭圃,无论邱家还是谢家。夕霜丝毫不为所动,这么一个甘家,让她有些失态了?谢安远念着韩遂是外来者,耐着性子与其细说。离驭圃几个家族之间,这数十年来,以甘家为首是瞻。剩下的,就是,谢家、邱家、余家和万家四个家族,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小门小户,暂且不说。邱家,邱长吉,拿到了一面镜子,连亲生儿子的丧事都顾不得了,听说直接放话甘家,要与甘家家主比个高下。而那面镜子,正是从清霜镜铺出来的。“镜子是我们的,可邱长吉变成什么样子与我们无关。”夕霜突然出声打断了谢安远的话,“我们在天秀镇,你们在离驭圃,素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要是没其他的事儿,请回吧。”“你这是待客之道,是合作之意!我放下身段,与你们细说详情,你们听完了就要赶人,真当我是好捏的柿子,随手就打发了。”他两步逼近夕霜,这人本来就生的人高马大,不在韩遂之下,一旦逼近,夕霜极其不适地要往后退一步。“怎么怕了?刚才不是要赶我走吗!“谢安远得理不饶人,原先也没把他们几人放在眼中,能让他有所忌讳的,也只有韩遂。他脑中灵光一现,这个外来的男人留在这里,难道是为了清霜镜铺的店主?再看两人,年龄相当,似乎猜测得不偏不倚。要是把镜师拿住了,那么韩遂还能做什么?谢安远当机立断,双手掐住夕霜的肩膀,正要把她扭到自己身边。韩遂哪里会让他轻易得得逞,两人之间明显还有距离。谢安远眼前一花,见着镜辉闪动,不知韩遂出了什么招,手中空空一片,刚才还拿捏住的夕霜,消失不见。待他抬头细看,人已经回到了韩遂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