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因为她的冷漠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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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喂完药,这么折腾了半天,一直闹到后半夜,迟栖也没了半点困意,蜷缩在床沿,只觉得身体很累,但脑子却很精神。 早上六点半,南栀的生物钟准时把她叫醒,她像往常一样穿衣洗漱,只是视线在略过床上躺着的那一团小鼓起时顿了顿,随后趴在床边把人叫醒。 迟栖后半夜要睡不睡,这会儿好不容易要与周公会面,又被南栀残忍地从床上叫起来,翘起的头发表达了他强烈的不满。 他看南栀现在不像是继续烧着的样子,伸手准备去碰一下她的额头。 “去田里。”南栀避开他的手,把装在袋子里的两个包子递给他,迟栖咬了一口,发现是白菜包子。 他有些食之无味,囫囵吞下,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跟着南栀出去了。 南栀拿了篮子和镰刀给他,让他去砍猪草,自己则是去田里收麦子。 听村里说这几天恐怕要变天,气温会骤降几天,到时候麦子打了霜就就卖不出好价钱,李财肯定又要拿她当出气筒,所以这几天麦子要加紧收,还有猪草也要多行几篮,免得到时候又要出去。 迟栖不懂什么是猪草,只听南栀说让他砍草,于是就找了一个离南栀不近不远的地方,随便割了些千奇百怪的杂草扔进篮子。 等南栀捆完一扎麦子,转头去看迟栖时,见他正拔起一根尚未长成的麦苗往篮子里扔。 迟栖不认识猪草是什么。 这个念头一出现,南栀才意识到迟栖生活的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好上很多,在她的记忆中,就算是被家里宠着没干过活的小胖也知道猪草是什么。 一股莫名的,疯狂的嫉妒涌上心头,南栀颤了两下眼,低头收好情绪,走过去把迟栖辛苦割的满篮子草全倒在了地上。 “哎...你?!” 他立马把地上的草堆捡起来重新扔进篮子,宝贝似的一把护着,“我好不容易割的草!” “这些都不是猪草。”南栀把他拉开,走到另一边的田里,指着一片的缠绕的绿色茎叶说:“这些才是的,你要是采不对,回去李财看到要打你的。” 听到打这个字,迟栖缩了缩脑袋,闷闷应了一声。 南栀从小面对李财阴晴不定的脾气,心思本就比别人细腻些,这会看迟栖整个人焉焉的,明显是心里有事,或者是对她方才行为的不满,南栀本应该在这时候把话说开问问他的,可不知什么原因,她终究选择一言不发,任由迟栖的这种状态持续道了晚上。 迟栖晚上洗完了澡,想了半天,还是准备去找南栀谈谈,可左看右看也没找到人,他只能跑出去在周围转了转。 最后,还是在一条小河旁边找到的南栀。 这会儿天色都暗下来了,迟栖只能隐约看到蹲在水边的一个熟悉的影子,跑过去一看,果然是南栀在边上洗衣服。 好巧不巧,她手上正在洗的这件就是迟栖昨晚刚换下来的内裤。 迟栖脸皮瞬间涨了个通红,只觉得自己三魂丢了七魄,连来时的目的都忘了个干净,强忍着害羞飞奔过去把裤子抢到身后藏着。 南栀疑惑地转头,就看到了迟栖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脸。 还没等南栀说话,迟栖就捏着手叫起来:“你!女孩子......女孩子怎么可以洗男生的衣服,我我我自己洗,不用你帮我洗!” 他看南栀手泡在冷水里冻得通红,于是一把将人拉起来,自己尊在那里闷声不吭地洗,力道大的好像要将这条经了南栀手的裤子搓烂。 南栀没有阻止他,蹲在一旁将手洗干净,指着放在盒子里的黄色肥皂说:“用这个搓一搓洗的干净。” “我知道我知道!” 迟栖还沉浸在自己的那股羞耻劲之中无法自拔,早就忘了预先准备的说辞,只会机械性地搓着肥皂。 余光见南栀还在盯着自己洗衣服,脸上刚褪下的温度又升上来,说出来的话细弱蚊蝇:“别,别看我洗!” 南栀知道他害羞了,也不再盯着,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映着月亮的水面,问:“找我干什么?” 其实她心里明了,只是先挑起话头。 经她一提点,迟栖总算是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思索了几下,说:“就——其实没什么事情......” 南栀看他其实是想说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一半咽了回去,不过既然他不说,南栀也不强迫他。 两人瞬间没了话聊,迟栖有点后悔刚才把话聊得太死,心里又泛起点点委屈,实在是再不说就要掉眼泪了,但是一想在南栀面前提自己其实就是因为她下午的冷漠而感到委屈,他又开不了口,总觉得这件事也够幼稚的,不像是男人所为。 是了,现在的迟栖在南栀面前已经自动担起大哥哥的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