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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来。”“是,有劳大师。”秦老爷完全不清楚鬼四衍方才的举动是何用意,只有听从的份。鬼四衍循着墨线行经数里路,进入一间废弃的单殿式小庙,一柔弱女鬼被符咒化成的锁链绑缚在角落动弹不得,鬼气微弱。“你、你看得见我?”柔弱女鬼发觉鬼四衍在看她。“我是道士怎会看不见。”鬼四衍见墨线终端并非这女鬼,沉声道:“出来。”另一瘦削女鬼在一隅现形,朝被绑缚的女鬼道:“抱歉,帮不了妳还引来道士。”“妳肯听我心事甚至替我复仇,慈娘感激不尽……”慈娘话落转向鬼四衍:“请你高抬贵手放子巧走……”“放或不放等妳把来龙去脉说个清楚,我再斟酌。”鬼四衍道。“我替她说吧。”子巧道。秦老爷靠着慈娘支助的银两才得以发迹,曾经的山盟海誓在得到富贵后全成过往云烟,不仅嫌弃她是风尘女子更对她不闻不问,最后另娶大家闺秀。慈娘曾从青楼逃脱去寻秦老爷,秦老爷一方面假意安置她,另一方面又向青楼通风报信,她怀抱的一丝希望终究破灭,不仅被抓回去更惨遭毒打,含恨而终。她心有不甘,逃离鬼差的拘提前去报仇,却被当时来名山镇的僧人镇在此地。“秦老爷对妳初心已负,妳又何苦呢?”鬼四衍叹。“我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慈娘面露悲苦之色。“未必,若我还妳自由,妳能乖乖向地府报到吗?”“你、你要帮我?”慈娘见鬼四衍并非虚言,承诺道:“我一定前往地府。”“妳呢?”鬼四衍转向子巧。“你也不收拾我?”子巧闪过讶异:“好,我愿陪慈娘一道。”鬼四衍得到两只女鬼的诺言,便着手解开僧人的符咒,他左比剑指朝右掌画符,掌中溢出红丝逐渐缠绕锁链。蓦地,他背脊一凉迅速转身,右掌猛力一翻,锁链碎裂的同时,掌中柔软的红丝不见,一道赤红取而代之急速窜出,猛兽般扑向袭击他的子巧。原本瘦削的子巧露出狰狞样,哀嚎未尽就被赤红吞噬,化为虚无。“留妳鬼命投胎偏不要。”鬼四衍冷眼看向虚无。“子巧她、她会如何?”被解开束缚的慈娘瘫软在地。“人死为鬼,鬼逝为魐,永世不得超生。”鬼四衍像在念口诀,说得轻巧。慈娘震慑无语。“好了,我送妳一程,祝妳有个美好来世。”鬼四衍对慈娘结手印,慈娘欠身致敬后,便缩成一道光芒朝平都山的方向而去。“有长进。”一个冷然的声音在门边响起。门边一名与鬼四衍年纪相仿的男子赤足悬浮,头戴小冠,身着黛紫色直身,腰间系着一块质地温润的玉麒麟。“若没长进就枉费襄然你留下帮我啦。”鬼四衍爽朗一笑。“女鬼变卦袭击你,恐有内情。”襄然冷面以对,有些糟蹋犹如水月观音的容貌。“人都能言而无信,何况是鬼呢?”“神将无故消失又作何解释?”襄然的话固然有理,但鬼四衍不多作他想,襄然见状也不再言语,转瞬消失。鬼四衍赶回秦家,在备好的香案前将亲笔所写的疏文烧掉再燃香祝祷,上达天听。一柱香的时间过后,王氏转醒,大门也有了暂代门神的神将。秦老爷果然言出必行,想重重答谢鬼四衍,鬼四衍却只要求一样物品。“素闻秦老爷是做珠宝玉器、珍奇古玩的买卖,不知可有玉蝴蝶?”“大师真有雅兴,您是要收藏还是送人?”“送给姑娘的。”鬼四衍有些腼腆。“看来是意中人啊。我这里的确有一块以上等和田玉雕制的,您等等。”不一会儿功夫,秦老爷取来一个小木匣,盖子一开,一块荷花型玉蝶躺在里头,雕工细致,栩栩如生:“这块是羊脂白打造,形状象征纯洁灵慧,送给姑娘家再合适不过。”“能卖我吗?”话是这么说,鬼四衍也没把握有足够银两与之交易。“不不不,大师救我内人一命,自然无条件奉送。”鬼四衍眼睛一亮,立刻道谢,喜孜孜地捧着小木匣返家。作者有话要说: 四衍:原意是佛教用语。襄然:襄有辅佐之意。☆、〈二〉沉于流水的落花2鬼家位于一条幽静的弄堂内,仅此一户,是三进院落的四合院,听说曾闹鬼还出过人命,鬼家某代传人虽将恶鬼收服,原主人不敢再住也无人肯买,最终由某代传人接手,定居于此。这宅子或许真有些问题,非传人的其他鬼家人住得都不舒适,不是英年早逝就是离家自立,最后居住其中的只有历代传人。鬼四衍的父母属于前者,唯一的哥哥则在杭州成家立业。鬼四衍推开大门,一朵莲座浮在眼前。“璧,您怎么来啦?”“明知故问。”璧额间的五彩珠颜色介于将红未红之间:“襄然何在?”“我不知。”鬼四衍想绕过祂却被挡住。“唤他出来。”“您也知道襄然的个性,他不会听我的,再说,您何不亲自去逮子月呢?他十之八九在酩酊坊。”鬼四衍一提到子月,璧的五彩珠登时赤红一片,大骂:“要不是看在鬼丫头的份上,就凭他的鬼身份有何资格入我座下修行!他身前好歹是名将之后,死后竟是色鬼一只,当初信誓旦旦要严以律己,恪守本分,如今何在!竟敢多次擅离蓬莱仙岛,丢尽本座的脸!”“您说的是。”鬼四衍无奈陪笑。“柳彻寻得如何?”璧横眉竖目。“打听中。”“真是没用,鬼丫头在你这年纪就已寻获,你身为她孙子——”璧话未完,襄然突然现身,祂转怒为喜,五彩珠色泽恢复平常:“襄然,真不考虑随本座回蓬莱?”“我带您去捉拿子月。”话落,襄然消失。璧临走前将视线射向鬼四衍手中的小木匣,莲座一旋,余下一句:“你跟鬼丫头这点倒是一个样。”鬼四衍耸耸肩,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