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
背上都是被石头割破的伤让孟皎根本没办法像平时一样躺着睡觉,趴在床上爬了一宿,胸部都被压的有些痛,可那个叫做红娘的人还是没有来! 孟皎不免有些生气,想着若是自己手下的丫鬟这样懈怠的话一定是要好好骂一顿的。可是这里不比荣国公府,她不能太过骄纵,不然要是程奕知道了,大概更会觉得她麻烦了。 她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又觉得有些难以忍受。这么趴着毕竟不是个事,一晚上过去了,就算她没喝几口水这会儿也有了想要小解的感觉。 没办法,在这里不用说丫鬟,就算是粗使的婆子也没有一个,孟皎只好撑着自己的身子,一点一点的从床上支起身子来,然后再慢慢挪到帐中一个勉强能算得上是净房的地方。 说是净房,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简陋的屏风,将这方小小的地方与帐子内的其他空间隔开罢了。 孟皎再次叹息命途多舛,咬着牙褪下亵裤,看了眼与平日里相差甚异的恭桶,只觉得两眼一黑!这怎么会这么小!这么低!凭她现在的身体,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保持平衡的蹲下去的。 她左扭右扭,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在咔吱咔吱的响,努力半天后还是放弃,艰难的拉上裤子,慢吞吞的挪回床上坐好。 就这么会儿功夫,她委屈的眼睛都红了,以至于在听到门外的人问能不能进来的时候及其不耐烦的喊了一声:“谁啊!” 外面的人静默几秒,接着掀开帐子进来了。 呼啸的寒风裹挟着地上干枯的落叶吹进了帐子,孟皎被这一阵风迷了眼,抬手揉了揉眼睛,等到终于能张开的时候,刚还在帐子那儿的女人已经走到她面前来了。 她坐着,那人站着,光是从气势上来说就相差一大截。 孟皎咽了咽口水,看着面前这个美丽却有些苍白的女人。她不知是不是有些天没睡好了,白皙的皮肤上眼睑下的青黑色医有些明显,那张涂了胭脂的嘴唇也有些破皮,特别是嘴角处的撕裂,直到现在还能看到淡淡的血丝。 她满腹的话在看到这个有些憔悴的女人时顿时就说不出来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红娘有些好笑的弯了弯眼角,被困在军营里太久,她已经有好长的时间都没有看到女人了,更别说这种将心思全写在脸上的小姑娘,看起来就是单纯又良善,和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需要帮忙吗?北山大人叫我来照顾你。”红娘说完,就见面前的小姑娘脸红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但是坐着的姿势却是艰难的调整了一下。 红娘了然,伸手穿过她的嘎吱窝将她从床上架了起来,轻声道:“一晚上都没有小解了吧?我扶你去净房,我们都是女子,你不必如此羞怯。” 被她轻而易举就看穿了的孟皎脸更红了,但是小腹实在憋的难受,就任由她搀着自己到了净房。 等到两人不算容易的终于解决完,孟皎只觉得神清气爽,连带着心情也舒畅起来。她看了眼红娘还搀扶着自己的手,有些别扭的道:“谢谢你呀,只是这是军营,难得能见到一个姑娘家呢,不知道红娘在这军中是做什么的?” 红娘往前迈的步子一顿,转眼对上孟皎那双很是干净的眼睛,勉强笑了笑道:“不是做什么正经事,说出来倒怕污了你的耳朵。” “怎会?”孟皎摇了摇头道:“我虽生在国公府,但是交朋友从来不在意一个人的出生的,若是人好的话我自然是愿意和她成为朋友的。” 红娘听了觉得有些好笑,反问道:“姑娘觉得我是个好人?” 她这话说得莫名,让孟皎有些摸不着头脑,等到反应过来后她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两人从见面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她这样的热络确实是让人无从适应了。 好在,红娘见她不说话也没有逼问,扶着她在床上趴下后,拿过一旁刚从地上捡起来的伤药道:“北山大人对姑娘很是上心呢,这可是上好的金创药,也就是副将以上的才能拿到这样好的药呢。” 孟皎知道她大概是误会了自己与北山的关系,连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北山也不过是奉命关照我一二,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奉命?北山只听命于一个人,还能奉的是谁的命令? 红娘不说话了,想到那人持着绣春刀杀了满院人的可怕场面,不禁打了个寒颤。 察觉到红娘一瞬间的僵硬,孟皎不禁慢慢的转过身去看她,见她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这下彻底失去血色,不免有些担忧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有些不舒服?” “嗯…昨夜没有睡好……”红娘含糊着,用手指将那伤药在最后一处伤口处抹匀,接着拉起她的衣服道:“好了,接下来几天不能沐浴,我每日过来给你擦擦身体,你暂且忍几天,等到伤口结痂了就好了。” “好我记住了。”孟皎乖巧点头,接着握住她的手继续道:“这荒郊野岭的,晚上一个人睡着也害怕,你今夜过来陪我一起睡如何?” 她说完,连自己都愣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红娘生出丝依赖感来。 对上红娘有些惊讶的表情,孟皎害羞的低下头去:“你要是没空的话就算了。” 这下红娘是真的被她逗笑了,只是这笑中也掺杂了些苦涩道:“你今日先好好休息,晚上我还要干活,等明天早上再来给你换药。” “好吧。” 孟皎应了,看着红娘曼妙的身姿消失在帐中,接着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只是她也没多想,心中记着明天来的时候再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