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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柳泉总觉得那抹笑意听起来有点刻意。“今晚的口令是——‘薄荷蟾蜍’。”柳泉叹了一口气。她已经说得够多了。事实上,她无法挽回剧情的走势,或邓布利多的牺牲。假如连世上最伟大的白巫师都要保下来的话,那么她不用问系统菌都可以知道——剧情是必定会崩溃的。邓布利多可不像西里斯?布莱克那么一根筋而容易对付。他活下来的话一定会彻底打乱后面的剧情,把她已经苦心孤诣小心经营到现在的局面一举打翻。柳泉不敢这样冒险。她真是个自私的人啊。她自嘲又自厌地想着。为了西弗勒斯?斯内普能够活下来,为了能够达成她的最终任务,她可以忍耐和无视其它的一切牺牲与悲剧。包括坐视阿不思?邓布利多去死——作为一个她扮演了许多年的格兰芬多而言,这种做法多么卑劣,多么阴暗,多么独善其身,多么斯莱特林——没来由地,几句诗突然浮现在她脑海里。【我在这里祈祷,所有人都不再哭泣;为了让你知道,我有多么深爱着你。在炎热夏日的午后,长长等待。那条苍老的小径就像父亲的脸,孤独的野花,悄然消逝。】她注视着火焰里那张苍老的脸,最后轻声说道:“祝您好运,邓布利多教授。”邓布利多的脸在壁炉里冲着她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消失了。柳泉立即站起身来,一脚跨进了壁炉,说道:“校长室。”霍格沃茨的壁炉虽然相互连通,但是只有校长室的壁炉能够通往外界。柳泉对这种局域网的设计感到十分不便。但是现在也顾不得吐槽了——她必须立即行动起来,找到西弗勒斯?斯内普,然后赶在邓布利多回来之前,他们必须准备好足够多和足够好的魔药,以备治疗当世最伟大的白巫师。可是这一切隐忧都不能够对任何人讲。柳泉一脚跨出壁炉。校长室里十分安静,凤凰福克斯不在,邓布利多也已经离开了。唉,真是个剧情上的大bug。柳泉悻悻然地想着。假如邓布利多不肯把别人牵连进这次充满危险的旅程,那么福克斯总是他的小宠物吧,一起带去也没关系啊!凤凰总是会涅槃的,邓布利多用格兰芬多宝剑刺了那个魂器之后,在自己戴上那枚戒指之前,套在福克斯的脚腕上先试试也不碍事吧?……漏洞!都是漏洞!最可恶的是,这些漏洞连成一片,还能够造成一个巨大的陷阱,把所有她不愿意看到对方死去的人们都陷了进去,夺取他们的生命!而她竟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而无计可施!柳泉没有停顿,直接从壁炉的炉台上摆着的一盒飞路粉里抓了一把,往空中一扬,喊道:“蜘蛛尾巷19号!”几乎是几秒钟之后她就从一座脏兮兮的壁炉里冲了出来,一脚踏上落满灰尘的地板。她环视四周,屋里似乎并没有人。斯内普的动向一直以来都十分单调。他不是呆在霍格沃茨,就是呆在蜘蛛尾巷19号自己的家里。他甚至很少去对角巷,偶尔才会亲自去翻倒巷深处的黑店里挑选一些来历不明但质量绝好的稀有魔药材料。不过他前几天才造访过翻倒巷——因为柳泉曾经在他的办公室里注意到了那一大堆多出来的瓶瓶罐罐——那么假如他不在霍格沃茨、也不在蜘蛛尾巷的话,那么他的去向只有一种可能——他被黑魔王召唤了。柳泉叹了一口气。伏地魔经常喜欢用钻心咒折磨他的手下,即使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也难以幸免。斯内普每次承受过钻心咒的折磨之后,总是会先回到蜘蛛尾巷这里来休息和治疗,等到至少是表面上看起来毫无破绽了,才会回到霍格沃茨。柳泉对着客厅里的沙发用了个“清理一新”,然后看了看四周冷清得就像一栋久无人烟的空屋一般的环境,叹着气挥起了魔杖,打算权充家养小精灵替斯内普稍微打扫一下这里。当蜘蛛尾巷19号所有可以随意进入的房间——柳泉当然知道哪几个房间是不能碰的——都已经被她整理完毕时,大门口传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随即是“吱呀”一声,老旧的大门被人打开了。那阵脚步声随即停滞不前。客厅里一片寂静。坐在沙发上的柳泉举起魔杖,使了个“荧光闪烁”咒,一点亮光从她的魔杖杖尖上冒出来。门口处站立的黑袍男巫几乎立刻就借着那线微光看清楚了家里的不速之客是谁。他的身躯微微一僵,表情更加阴郁了,就好像被人冒犯了领地一般,极为不悦地走进房屋,飞快地回手关上大门。“你不应该来这里。”他仍然站在门边,简单地说道。柳泉从沙发上缓缓地站起来,没有心思和他绕着圈子说话。“听着,西弗勒斯,是阿不思叫我来找你的。”她单刀直入地说道,“我怀疑他去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因为他一定要你到霍格沃茨的校长室等候他回来。他刚才四处找不到你,因此不得不吩咐我来做这件事——他并不经常这样做,是不是?”斯内普的脸色几乎是马上就变了。他大步走进客厅,停在柳泉面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柳泉轻飘飘地一挥魔杖,空气里出现了几个数字——晚间11点10分,是现在的时间。她想了想,回答道:“大约几个小时之前。我是在晚饭前见到他的——确切地说,我是在自己办公室的壁炉里见到他的。”斯内普脸色极为严峻,他皱着眉头仔细想了一想,又问道:“他没有说他打算去哪里或做什么?”柳泉摇了摇头,如实答道:“我问了,但是他只是回答我说,他赶着出门,因为‘我要走进黑夜,去追逐那个轻浮而诱人的妖妇——冒险’……”看起来斯内普一点也不欣赏邓布利多的诗意和幽默。他的脸色沉了下去,看起来有点可怕。他紧闭着双唇,想了几分钟,又急促地问道:“你对此有何猜想?”柳泉一霎那就想起了她当时的试探以及系统菌的示警。她镇静地继续摇了摇头,回答他道:“阿不思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别人是不可能有机会知道的——你也清楚这一点吧,西弗勒斯?”斯内普恼怒地哼了一声,大步走开,冲下楼梯,似乎在这栋房子的地窖里——他总是在那里做魔药——翻找着什么。十几分钟以后他终于回来了,表情像是风暴将至前的天空一般阴晦难测。“但是你认为他打算做的不是什么好事?”他一边大步走向客厅的壁炉,一边头也不回地问她道。“显而易见。”柳泉摊了摊手,及时跟在他身后。“他并不常在出门之前一定要找到你,确定你呆在校长室里不会离开,必须是他回来之后第一个能够见到的人吧?这件事情一定关系重大,西弗勒斯。我不确定他要去哪里,打算干什么,但是我觉得他认为自己将会需要你的帮助——能够难住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