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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有火焰在暗处汹涌。聂将心恨妖。更恨身体内流淌妖血的自己。“单凭你一人之能,如何铲除夜狼妖一族。那狐妖呢,他不应该发挥点作用吗。”风橪抿唇道。“我一人,足矣。”风橪转了转眼球,忽的又想到了什么,问:“你可知有除妖师擅自毁约踏进夜狼妖的土地上。”“从未听说过。”“啪——”水袋被随意扔在了地上,阴冷的气息溢了过来,犹挂耳边,唾手可得。溟宋回来了。风橪自觉的拾起地上的水袋咕隆咕隆喝了几口,而后用袖子狠擦了一下嘴边的水,凑到聂将心身边建议道:“既然你也是一人,不如我们先今晚一同寻个去处,明早吃完早饭再分开?”聂将心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觉得这提议不太靠谱,开口询问,一针见血:“你身上没铜板了?”“这……”风橪露出含蓄的笑容,缓缓回视聂将心,惨然笑道:“被那些衙役夺取了,我现在身上是一枚铜板都没了。”是夜,李亭玉惴惴不安的跌坐回房间的凳子上,掩唇扶桌,深呼吸几秒,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喝。她的手抖的险些握不住被子,水滴溅在绸布上,心脏剧烈的跳动,声音有些发颤:“连然,我,我该怎么办——,我,我好像坚持不下去了。”黑色的夜幕里,一串声音幽幽传来:“别怕,你还有我。”“可,可是我的心越来越疼,我……”李亭玉的手猝然紧紧捂住心口,手指皱在一起。“亭玉,相信我,你会没事的。”一双手轻轻的压在李亭玉的肩上,她脸色苍白,声音无力:“为什么把那个除妖师送进了大牢里,我还是这般不安,连然,我好怕她会再一次出现,这样的话,我们会不会再一次分开。”“她被关进了大牢里,又怎么会出来。”“我总觉得她看出了什么,你说她,会不会搅我们的事情。”“亭玉,你怎么又问?我不是说过了吗,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交给我,好吗?”“真的没事吗?”伊人低着头,贝齿直直的咬在鲜红的唇上。“亭玉,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肩上的力气渐渐褪去,就连声音也变得很轻。“我们已经分开过一次了。我不想再和你分开,我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无论谁阻挠,我都不会让他得逞。”李亭玉眼中默默流出一行泪来,她的心揪在一起,手却扣在胸口,像是要拼命留住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相信我,这一次谁也无法再将我们分开。亭玉,再等等我。任何想要将我们分开的人,我都会把他——送进冥界,谁也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我相信你。”李亭玉蓦然抬头,回眸间,镜子中她身后的那一抹身影瞬间消逝。她咬着牙,双手用力的抓住了身上的衣襟,心里念着一个人,一件事。风橪,下冥界吧,你的死,将是我们爱情最赤诚的祭品。绽放在雪夜,葬送在火焰里,尘埃同路,江河共途。第10章剜心贼(九)“我听说啊,有人今早在前面不远的西郊又发现了一具被挖了心的女尸,哎,现在这件事真是弄的每个人都人心惶惶,官府介入半个月了也没有进展,今年还真是多灾多难啊。”客栈老板给客人倒了茶,自顾自的念叨起来,满目愁容,似是又衰老了几岁。风橪津津有味的咬着手里的包子,半低着头,垂眸聆听,一言不发。聂将心端起面前的碗神态从容的喝了一口粥,漆黑双眸徐徐眯起,瓷碗落桌的瞬间,视线游走在风橪身上,声音低沉清润,道:“你打算怎么调查,现在再冠冕堂皇的进入李府怕是不可能了。”“我也在想啊。”风橪用力的咬了口包子,声音含糊。“不如让溟宋陪着你去,他有办法让你顺利潜入李府。”“他?”风橪鄙夷的看了溟宋一眼,一口包子险些噎在喉咙中,慌忙摇头,“我不相信他,他也是妖,说不好就把我卖了。”“若她回不来,你也不必活下去了,我会亲自终结你的命。”聂将心冷冷扫了溟宋两眼,拿起粥碗放在唇边,转而柔声问风橪:“这下你可满意了,放心了?”风橪极力藏着声音中的惊惶,急唤道:“还是你同我一道前去吧,我不像你,没有信心将一只妖留在身侧。”“怎么,你怕?”溟宋冷嗤一声,烟色双瞳骤然深沉,眸子一挑,单膝弯曲踩在凳子上,胳膊搭在腿上,利齿一探,露出凶神恶煞的神情来。风橪因他的突然靠近浑身一震,下意识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凛然应道:“没礼貌的妖,这威逼利诱的姿态与你那主人还真是如出一辙。”“主人?”溟宋讽笑着瞥了聂将心一眼,冷声道:“她算个什么。”聂将心握着碗的手微微一颤,烫手的汤汁流进手的指缝中,她垂眸放下碗,语气生硬:“别忘了当初是谁用血救了你,溟宋——”“呵,我去不就行了。”溟宋靠近一步坐到风橪身边,抬手捻了捻她有些干枯的发丝,勾着薄唇,散漫称赞了一声,“真美的头发。”风橪只觉背脊一凉,连忙与溟宋拉开了距离,伸手护住自己头发,正想回些什么,却见溟宋眉心暧昧一抬,眼里带了几分调笑:“不知道等你死后,发丝是否还能这般美丽。”这狐妖到底什么来头。口气这般狂妄。风橪被他说的心里一阵发悸,警惕地看向他,十指将身上的衣服抓得更紧。聂将心用余光浅浅扫了一眼溟宋嘴角的那一抹邪笑,快速的站起身,目视前方,声音冰冷:“事不宜迟,我这就去铲除夜狼妖一族,你最好和溟宋晚上行动。”她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直到聂将心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溟宋才朝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脸色黯然:“你说她就这么死了,我是不是就自由了。”风橪霍然抬头,眉心狠狠一皱,猛的站起身,咬牙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聂将心她真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把你留在她身边。”她说着就拔出身边的利剑贴上溟宋的脖子,大声嚷道:“说!你是不是巴不得让她死。还是——你已经准备好要杀了她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溟宋薄唇微微一动,抬手握住了剑身,露出目中无人的神态,炯炯目光盯着她看了半晌,沉声道:“连聂将心都不敢杀我,就凭你,如何杀得了我。”“你觉得我不敢?”风橪声音抬高了一分,仰着下巴看溟宋。“不是不敢,是不能。”溟宋敛笑看向她,手指一用力,“咔嚓”一声,剑已经断成了两半。断剑落地,风橪的呼吸骤然一紧,突然间,她手上的神经抽痛,正要握剑刺去,手上顿然脱力,她心跳一滞,看见手里握着的剑“嘀呤”一声落在凳子上。“就你这种程度的除妖师还妄念什么要除妖?实在可笑。”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