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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妙沉默了一会,便借口从教室里走出来,想去卫生间洗个手清醒清醒。十三班位置偏静,就连楼下的卫生间也是没有几个人。温妙拧开水,冲了一会手。要不是怕刘海湿了,她早就盛一捧水泼在燥热的脸上了。几分钟后,她才擦干手走了出来。然而,她刚出门还未走到转角处之时,便被一双腿拦住了去路。只见,那人懒懒地斜倚在栏杆上,两条修长笔直的长腿随意地叠放着。当温妙低着头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便见他不动声色地将腿一伸。也不知道是想要拦住她还是想要绊倒她。然而,垂着头出神的温妙果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便往后一退,身子一个不稳,险些朝后摔倒。郁陌邱看着她笨手笨脚的样子,大掌一捞就扶着她的腰帮她站稳了。温妙惶恐不定,想也没想便抓住了他的上衣。那生生的力道,随即便在他崭新的衬衣上揪出了几道明显的褶子。温妙猛地一抬头,看清了郁陌邱的脸之后,便立即清醒了下来。她连忙松开手,拂了拂有些凌乱的裙摆,极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半晌后,她才嗫喏着开了口,语中似还带着一丝埋怨。“……你干嘛站在这里?”说着,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卫生间。脸上的表情便愈发有些古怪了。郁陌邱被她甩开之后,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被她扯乱的衣摆。然而,那一双如鹰般的墨色双眸却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仿佛要将她掩藏在平静表象之下的所思所想全部都刨开一般。温妙有些受不了他强烈的视线,随即瞥过眸去。“还在生气?”在冗长的沉默之后,她忽然听到郁陌邱说道。温妙有些莫名其妙地抬眸看向他,良久才缓缓道:“生什么气?”仔细算来,他让她生气的地方何止一二。他现在又在说的是哪一个?霎时,郁陌邱眸底露出了一丝笑意。似是读懂了她此刻的心思,嘴角不禁一弯。“你不是说我专横、独断吗。”温妙很想白他一眼,毕竟她说的又没错……然而,默默一想,她还是最终淡然地摇了摇头。“其实,你说的也没错。”说着,她垂眸哂笑一声:“……我并不排斥转班,尤其是转到十三班。”她看起来像是无所谓的样子,嘴角笑意盈盈的。然而,眸底却雾蒙蒙的一片,像燃后的灰烬没有丝毫暖意。“这样看来,你又帮了我一个大忙。”“……这恩情该怎么还呢。”她眸底昏暗不明,微垂着眸子没有看他。声音微弱地似喃喃自语,却又恰好一字不落地传入了他的耳中。郁陌邱的薄唇霎时抿紧。暗色的眸光闪过一抹阴谲。“既然这么想还,以后有的是机会。”闻言,温妙这才抬起视线,落在了他不苟言笑的面容上。他此刻嘴角扬起的弧度,莫名地让她有些发冷。“只是,你还得起吗。”作者有话要说: *温妙:还不起怎么办郁陌邱:……身偿——昨天半夜回来倒头就睡着了(哭笑)下周没有那么忙了就多更一些☆、蹭过温妙微窒,心下似莫名地酸了一下。她一恍然,并没有去多加理会。末了,她才咬了咬唇瓣,低声道:“我是还不起,所以……不要再给我增加负担了。”增加负担。郁陌邱眸色倏地一暗。未诚想,这四个字竟然会如此刺耳。“呵。”似嘲讽的一笑,让温妙愈发紧了紧指节。她动了动唇,似还想说些什么。然而,这时从后方的卫生间里陆续走出来两个女学生。她们一出来看到两人之后,脸上便不由露出了一抹诧异和好奇。高大和娇小的两个身影,面对面地站着。一个低下头望着地面,而另一个则垂着头望着她。诚然,此刻在他人的眼里,这两人的气氛分明是暧昧无比的。只是,地点怪了点,选在了女厕所的门前。温妙主动戳破了她们幻想中的粉红色泡泡。只见,她倏地抬起了头,眸中已经没有了一丝寥落。一张素净的小脸已经平静了下来,仿若一派无事的样子。“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但是,以后这样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提前通知我一下。”温妙轻扯了一下唇角。她知道,郁陌邱专断惯了。所以,她也不求他完全不干涉,但求他能稍微尊重她一下。“光是通知就已经满足了吗。”看她一副退而求其次的模样,郁陌邱不禁冷哼出声。然而,他原本阴沉的脸色却微微有了一丝好转。温妙还是很了解他的,没有再说出让他更加生气的话。温妙下意识地轻嘟了一下唇,非本意地露出了一抹埋怨。“不满足的话,我还可以提更多要求吗。”温妙自嘲地弯了弯唇角。她可能没有很多的优点,但是,自知之明必须占首位。“……也不是不可以。”半晌,这一句轻飘飘的低语才在寂静的走廊里荡开。温妙一愣,不由微微一抬头。只见,一道足以完全罩住她的黑影径直向她倾斜而来。郁陌邱俯下身,凝视着她那张有些诧异的小脸。一双流转的棕眸深不见底。似冷焰未绝,混合着冰与火的冷炙,让温妙霎时便陷入到他的捕获圈中。郁陌邱似有他意的回答,让温妙瞬间慌乱了。她看着眼前那双直盯着自己,丝毫不错过、不放过的深色瞳眸。一时之间,哽咽于喉。“……什么意思?”她像是明白,又像是迷茫。眉间轻蹙,一双水润透亮的杏眸里波光微动,似是真的被他此刻的认真给震住了。“你之前所有的要求,我不是都满足了吗。”包括她想自己上下学,包括她拒绝了他的伞。他明明全部满足了。温妙闻言,眉间一松。竟也觉得他……说的没错。这样想来,他的确没有明确地拒绝过自己任何要求。最起码,在明面上从来没有。倏地,温妙又敛下了神色,红唇不由赌气地抿起。但这也正是他蔫儿坏的地方,他总是能把自己干净无暇地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