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正面出击（剧情无H）
“你更适合我的气质。” ——————————————— “你准备从哪里入手，想好了吗？”两人走出健身房前，高锦居然还有心情讨论工作，江齐麟猛然对上高锦白净的脸，真是跟惨不忍睹的身后形成强烈对比。 每走一步都觉得痛得快要跪下了的高锦要是知道江齐麟的脑子里是这个画面，一定会被气死：“嗯？” 被这疑问的声调提醒，江齐麟才终于端正神色，掰着自己自己的手指“目前只有有人证可以证明恐怖袭击组织和格莱温有资金往来，不过无论是格莱温福利院、格莱温私立中学、格莱温生命研究所等等的资金中转场所都是本部——格莱温财团，所以虽然今天大家的意思是从福利院或者中学入手比较合理，但是。” “但是你想直接深入虎xue？”高锦反问，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也会这么做的。 “是的，而且要兵分三路。”江齐麟打断她的优柔寡断，层层加码，高锦的行事风格似乎变了，当然，谁离开了那种刀尖舔血的生活，神经应该都会轻松些吧，也没什么不好。 高锦沉默了，她的思路比自己想的更冒险，当然也是最有效率的，犹豫了几秒钟，她决定赞成，“小组带我俩一共七个人，除了检法我一个，军方带你两位，然后是两位警官和两位联邦安全局专员，技术支援和资料搜集并不需要浪费组内人力，所以除过我剩下六位都可以直接露面，那最主要就是得确定每路人马的调查对象和各自的领导者。” 看来她是同意自己的提议了，江齐麟点了点头，今天只是和组员们一起过了一遍资料，还没来得及分组，没想到高锦睡前就想把这件事确定下来。 谁能想到高锦还有一层想法，分开也行，能尽快和你物理隔绝，专心工作。 “那就......你跟我和小夏一路去查本部，王警官和陆警官去查研究所，姜专员和梁专员去查福利院，怎么样？” “嗯？”高锦愣住了，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你把相同部门的人分在一组？那联合行动的意义在哪儿？这样无法形成资源互补。” “资源互补可以在线上进行，但安全问题是第一。”江齐麟微笑道。 彼此是最熟悉的搭档，自然安全有所保障——高锦这时才明白过来，她是个很独的人，不太熟悉这种战友之间生死与共的感觉。 “好了去睡觉吧，记得明早上药。”江齐麟把装药膏的帆布袋子塞到她怀里。 “准备的真齐全。”高锦有些失神，但依旧不会放过任何吐槽某人的机会。 江齐麟只当她是累了，语气都变的乖巧了点，并没有察觉什么。 隔天上午江齐麟宣布了分组之后，就任由各部门人员自己去拟定行动计划书了，不出意外，第二天就能开始动起来了。 三人聚在一间小小的会议室里，气氛有点诡异，江齐麟的头发若是不绑起来，就是微卷的齐肩发，比高锦的直发短一点，但另一位夏中士的发型，就短的几乎像是个寸头，不过和她线条硬朗的容貌倒很相配。 现在的情景是，江齐麟站在一块写了几句话的悬浮屏前，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人，高锦靠着会议桌站的稍远一点，小夏很积极，几乎要凑到江齐麟面前了：“有什么想法就说，你们不说就按我的来咯。” ——她的计划：伪装成电工潜入窃取机密资料，高锦毫不掩饰地皱起眉头，军方是真的不查案吧，什么破方案。 “这什么破方案。”高锦想着就说出口了：“无论是涉黑活动的资料还是有关危害联邦利益的证据，都不可能存在本部公司里，存在本部公司里的概率还没有被周天艺（格莱温集团的实际控股人，周董事长）藏在家里的概率大呢。” 虽然她说的句句在理，但小夏还没见过谁敢当面顶撞江齐麟这个暴脾气，不禁为高法官捏了一把汗，高锦察觉小夏的目光，依旧淡定自若。 “我的方案是。”她继续说道，江齐麟一副洗耳恭听的谦逊模样，高锦也不客气，走到屏幕的另一侧，将自己腕表手机的信号和屏幕连起来，打开相册，赫然是一张慈善晚会的邀请函，举办方正是格莱温集团，时间就在明晚。 江齐麟的目光微敛，看向她，静待解释，小夏看了眼上级的脸色，无解，又重新转过头去看法官。 “表面是慈善晚会，实际就是个结识人脉的名利场，自然也包括结实新朋友，江、江上尉如果同意，我们直接假装谈生意去接近周天艺是最好的办法，这样就可以快速的熟悉周天艺本人。” “直接从她开始？。”江齐麟没想到她比自己还胆大，觉得这个计划有点不可持续，不会就简单说这一步就够了吧，?哪有这么简单：集团的人力资源、组织结构、账本以及和涉黑头目的关联、还有参与窃取联邦利益的相关人员、还有是否和联邦内部各方公职人员有所关联等等问题。 “她是中心，一切事情只是人的延伸，人自身的特性会左右事物的逻辑，除过那些浮在表面上的客观架构，剩下的还是得先去接触再说，我知道你在考虑细节部分，那些细节在我办案之中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我现在就跟你们讲接下来的计划预测，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那就听我讲完再考虑，应该不会是浪费时间。”高锦怕两人对自己不信任，如果换警方和联邦安全局，熟悉办案手段的她们应该会更赞成自己。 “别担心你继续说，你比我俩更有经验。”江齐麟神色坦然的看向她，而且离开了屏幕另一侧，踱步到离屏幕前两米处，抱臂而立。 “对，法官你说吧。”小夏赞成到。 “好。”高锦微笑着对小夏轻点了下头。 这一讲就讲了整整一个钟头，江齐麟都站累了，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听她讲，高锦自己却站的笔直，滔滔不绝，她今天穿了轻薄质地的白色半身裙，为了避免再摩擦痛处，那她有没有穿内裤…… 江齐麟扶额，自己怎么变得这么猥琐，不行不行！她甩了甩脑袋，重新加载起工作的脑子，然后再次被高锦迷住了。 一起长大的岁月里，其实江齐麟一次也没有在正经场合里见过她这认真专注的样子，偶尔几次最相似的，不过是夏季的夜晚，在东边港口处，也许所有人的面庞在夜里的路灯下都会更加动人，但高锦尤其如此，走私这种事，用潜艇还是比翼机安全一点，江秀望偶尔忙，而且货量太大的时候，就会让高锦来帮自己看着点儿，但高锦也并不愿意和江齐麟靠太近，只会站在和她相距几米的地方，一起眺望着海面，米色长款风衣和昏黄灯光、夏夜的空气融于一体，然后她会接过其他人递过去的烟，再默默低头点上火，继而神情平静地和对方聊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谈生意，但哪怕就是谈生意，高锦也擅长把气氛搞得轻松愉快，时不时就会有笑声传来。 江齐麟要面子，即便想过去，也从来没有真的凑上前一次，但有个秘密只有她知道，高锦其实不喜欢烟味，每次在有人抽烟的场合里，她总会不动声色的走到更远处，不喜欢抽烟也可以抽烟吗，这种事情也需要勉强自己吗，江齐麟本来只以为她是清高，后来更觉得她做作，喜欢装老成，明明那时候才十五六岁。 某地废弃的化工基地仓库，昏暗的深处，血腥味儿淡淡地弥漫着。 两三个面相凶恶的打手，两男一女，将地上两个瘦弱的女人围成了一圈，其中一人的右脚腕血流汩汩，赫然缺了只脚，而另一人..... “这手生的很不错，比你的好看多了。”坐在木凳子上的中年女人低头看了眼，又抬头对自己身边的下属点评到。 “夫人可以取下来再看两眼。”略长的斜刘海配上其后干净利落的短发，周越的身份显然不是打手，她站在夫人身边，温顺地接话。 被称作夫人的女人咯咯笑了两声，“你说的轻巧，跟能再安上似的。” “求您，求您先让她走，别说手，杀了我也行，求您让我再跟母亲打个电话。”被讨论的女孩浑身上下都是青紫淤血，脸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两个眼眶夸张地肿起来，她只能勉强的从右眼缝隙里看清楚说话的模糊人影，更多是靠声音来分辨的，此时听到两人这番对话，更加用力的哀求道，甚至想上前去扒拉夫人的膝盖，被周越一脚踹翻在地。 “你打去没有用，她打来才有用。“周天艺淡淡回她：“呦，六点钟了，我该吃晚饭了。”但她说完还是一副并不着急离开的样子。 “您的晚饭刚有人送来，问我是放在翼机里还是？”周越恭敬回话。 “拿进来吧，这里不是有桌子吗，而且，还很热闹。”夫人瞥了一眼地下的两人。 生菜、鸡胸rou、红薯和玉米粒，小小一盒，是今天的晚餐，夫人一周七天的晚餐都不重样，只有一个要求——热量低，有时候觉得有钱人的生活也是如此无聊，连好吃的都不行，为了常年保持不到一百斤的体重，可夫人足足有一米七五的身高呢。 根本也不嫌恶心，周天艺对着两个血rou模糊的人，还能细嚼慢咽，似乎眼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美景，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动弹，只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放空自己，等着她不紧不慢地吃晚饭。 直到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擦完嘴，刚好周越的手机发出响声来，淡蓝色的来一串数字悬浮在手腕上方，是陌生号码，夫人不喜欢戴腕表手机，她的手腕上得戴玉镯子、银镯子或者珍珠手链，所以找夫人的电话，都会打到周越的工作用的手机上，当然这个不是工作用的手机，是一次性的临时通话器。 夫人看了一眼周越，又看了一眼地下的女人，周越立马明白她的意思，蹲下身去，问那个女人：“谁的号码？” 那女人痛地浑身都在发抖，却一直忍着不出声默默流眼泪，此时看到这串数字，终于呜咽的开口，嗓子哑的可怜：“是mama，是我mama。” “哦”夫人点了下头，咧开嘴笑了下：“接。” 周越还没起身想将电话递给周天艺，就听到夫人继续吩咐：“让她接，又不是我妈。” 安仁的哭声在看到母亲的那一刻骤然放大，持续了三分钟有余，吵得周天艺心烦：“好了好了，安老板你也稍微克制一点，我也给了你三个小时了，思考地怎么样。” “周天艺你竟敢真的！........” “我不得好死我知道，但现在得先解决你的问题不是吗？”夫人淡淡地打断安芸西的咒骂和威胁，这些三个小时前都已经听了一遍了，现在有点腻，对方依然情绪上头，好烦。 夫人抿住嘴不说话了，安芸西手掌大小的半身投影晃动在周天艺面前，反正唾沫星子也喷不到自己身上，但她终于不耐烦的看向周越：“取下来给安老板看看吧，说不定安老板会喜欢。” 周越心领神会，向安仁逼近几步，抓住她的左手按在地上，那男打手立马拎着一把小砍刀上前。 “不要，不要，啊～！” 刀很锋利，所以砍rou的那瞬间除了rou和骨发出了点儿“呲呲”声便没有什么别的了。 周越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脸上溅的血滴，加上她原本就生得极为冷峻，这动作便显得更有美感。 一只手放在安芸西的视频通话画面前，手上还带着安仁的结婚戒指，而安仁的新婚女友此刻早已经因为失血问题晕了过去，安芸西心如刀绞，头晕目眩，几乎要晕倒，满脑子都是女儿对自己的哀求，要她救救自己的爱人。 “既然已经如此，还不如把她们俩杀了，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也是历经了十几年风雨的混黑道的女人，安芸西面上强装镇定的这么说道，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周天艺这么狠这么胆大。 “看你说的，我怎么了，脚我是已经丢给狗吃了，但你女儿的手还好生生在这儿呢，我记得是多久之内把它缝上就会和本来的手一样完好无损。”她左手捡起桌子上的断掌，把它摆成和自己右手十指相握的姿势，还温热粘稠的血顺着周天艺的小臂流到胳膊肘那里，才缓缓滴到地下，此情此情，使得她带有几分混血气息的脸呈现出比恶魔更加邪恶的形态。 安芸西终于忍不住痛苦地闭上眼睛，两个小时前她已经东拼西凑给周天艺要求的账户上打了十亿，她动用了所有手下和人脉，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女儿在那里，可这十亿还不够，周天艺最想要的还是罗德港口，但那个港口并不属于安易公司所有，只是望齐集团租借给安易公司的地盘，租期十年，今年刚好到期，没问题的话本来也会续约，但横空杀出来一个周天艺，她做董事的格莱温集团凭旗下一个子公司就想向她租借甚至收购这个港口，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不过，周天艺对望齐集团到底是了解的太多还是了解太少，她固执的认为没办法得到港口是安芸西从中作梗，安芸西为此求赵臣玺了一次，惹得赵臣玺差点为此翻脸。 “我真的做不了主，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望齐集团去问。”安芸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还是重复这句早就说过的话。 狠狠咬了一下后槽牙，周天艺在对面人低头的瞬间露出一丝恼怒的神情：“行，知道了，周越，地址发给她，我们走。”她将那只断手摔到了地上，黑色的高跟鞋迈出优雅的步伐，将血和尘土都留在身后。 ——望齐集团是真的水深，安芸西和赵臣玺这么多年的交情，女儿的性命都危在旦夕，她也不敢为了一个港口去给赵臣玺跪下，应该是深知跪下也求不来吧，这哪是普通朋友的相处模式，看来无论如何也绕不开和望齐集团的正面接触了，周天艺心里许久不见的泛起涟漪，总觉得会很难处理。 ……但没关系，只要够狠，这世上就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这边高锦的计划已经全盘托出，两人看起来听懂了。 “小夏你觉得怎么样。”没看出来江齐麟还挺尊重部下，高锦也真诚地看向夏中士，一副很渴望得到意见的样子，倘若别人看见了，怕是会觉得高锦很做作，像自己以前一样，但江齐麟已经改变了想法。 “我觉得，嗯，我觉得。”小夏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官，忽然灵光一现，八百年不见的默契正是为了此刻而保留：“高法官，我觉得，咱俩的角色应该换一换，我适合做保镖，法官你更适合做女伴，你比我......更适合上尉的气质。” “嗯？”高锦微张双唇，仿佛没听清楚，江齐麟她有个毛线的气质，关于明晚的计划，因为她不能露面，所以准备做司机和保镖，也可以近距离观察周天艺，但江齐麟身边一般不会缺女伴，只能小夏上了，这多合情合理啊，现在...... 江齐麟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真的想笑，用眼神强烈示意小夏继续讲下去，眼神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高锦发现了，高锦眼里的屏幕瞬间换成滚蛋两个字。 “我觉得小夏说的没错，你更适合我的气质。”江齐麟不受影响地和小夏一唱一和，“而且小夏武力值更高，你昨晚也看到了，更适合做保镖。” “我开车也很厉害。”小夏小声的补充道。 “......”高锦忍住想白她一眼的冲动，把所有白眼都给了江齐麟，“你们忘了我这张脸会暴露的。” “暴露也不怕呀，你又不是警察。”江齐麟接到。“我有办法你放心。而且我觉得，不如直接用望齐集团的名义行事，不用搞什么皮包公司的，浪费时间。” “后半句......我同意，我也在这个地方犹豫了一会儿，我是怕牵扯到望齐集团，你觉得没问题就行。”高锦不理会这俩人挖的坑。 “那前半句呢？”江齐麟居然试图装无辜。 “免谈。” 江齐麟痛苦地看向小夏，小夏接收到目光，哀求道：“高法官我一看就配不上上尉。” “谁配她都绰绰余有。”一个浪荡大小姐罢了。 “高法官我不会穿裙子和高跟鞋。”小夏还不放弃。 “不用在意，穿西服和板鞋也很好。”高锦已经准备出去吃饭了，但还是耐心的回答她。 “高法官我演技很差。” “那就别说话，只赔笑。” “高法官我，我女朋友一直怀疑我。”眼神瞥向江齐麟，小夏充满勇气：“和江上尉有......私情，我怕她误会。” 好感动，江齐麟配合的点头，“不要怪她，伊莎贝尔那是真的爱你，我想高法官一定也会理解的。” 俩人一唱一和，听得高锦头大，她讨厌既定计划以外的变故，这个方案的设计是全然以江齐麟为主体的，如果自己到台前去，一切必定会有更加复杂的走向，不，也不一定，以自己为中心设计方案对她来讲肯定是心里更有底的，但是……她不由得抬眼看了一眼江齐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我一定是会被认出来的，现在又不是旧世界，你们不用回避这个事实。”高锦终于有点儿松口：“但就像江队长说的，法官这个身份被怀疑的几率并不大……不过需要我们俩配合好。” 闻言，江齐麟挑了挑眉毛，很满意地笑了下：“咱俩可是……”不知道又要吹点儿啥，被高锦一个眼神瞪回去了。 高锦拍了下小夏的肩膀，让她收敛一下兴奋的神色：“那具体细节明早再核对一下，早睡吧。” 望着她关上会议门的背影，江齐麟的笑意更深了些。 关上会议室的门，高锦就默默骂了一句：妈的。后臀上的伤还在叫嚣，明天就得人模狗样的去参加晚宴social起来，江齐麟怎么这么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