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寄生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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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筏没了撑船的人,顺着水流自行漂去,而前方是大片的绿萍,叶间正有一朵朵长着女人脸的花朵朵盛开,这些恶花都在朝着竹筏聚拢过来,阴气袭人。 九蘅怕吓着怀中进宝,拍了拍他的小屁股——然而这家伙一上船就香喷喷睡着了,根本没醒。她问道:“这是些什么怪东西?” 他说:“那渔女没有骗我们,这就叫做美人萍。是一种巫术的产物,用水草和溺死的少女结合而成的一种产物。” 她的背上掠过寒意:“你是说这每一朵花都是溺死少女所化?” “是。去往隶州府的水道生有这种怪物,此地果然有问题。” “我的天,这得死了多少姑娘啊。”她看着那一张张花朵中间的脸,它们眼睛和嘴巴里钻出的黑丝蕊招摇拂动,可怖又可怜。 樊池说:“可怜归可怜,现在她们已只有怨气,没有人性,唯一的意识就是杀人了。据我所知这种东西难以杀死,你在这边把人面花斩碎,它会换到那边再开出来。当心!” 眼前突然一暗,竹筏滑进了漆黑洞xue。这种水流穿山而过的地势在此地并不少见,但是在船四周围满了美人萍的时候进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着实令人瞬间陷入恐惧!黑暗中九蘅感觉有丝丝柔软的东西缠到脚腕上来。是美人萍七窍中探出的花丝! 这种触感让人毛骨悚然,她急忙挥动赤鱼将花丝斩断,只听得悉悉籁籁,有更多花丝爬到船上来了!樊池在她身边沉声道:“冷静!你身有灵气,这种低等妖物伤不了你的!稳住些,漂出洞xue去见了阳光它们就没这么嚣张了!” 九蘅不堪地道:“伤不了,但恶心啊!”左挥右砍,又蹬又踹,简直要崩溃! 忽听身后“吼”的一声怒啸!招财也被花须sao扰了!这家伙可不懂得什么稳住,伸出巨爪一阵乱拍,小小竹筏顿时剧烈晃动起来。在九蘅“招财不要动”的喊声中,招财生猛地蹦了一下,竹筏子顿时“哗啦”翻了…… 她下意识地护住进宝的脑袋,刹那间担心他会呛水。汨汩水声响在耳边,却并没有水浸来,甚至衣服都没有全湿,她仿佛落到一个充满弹性的球形内壁上,虽然眼前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但想都不用想又是樊池搞出来的护身结界。 早在上筏之前就知道这一程水路难免落水,但是有樊池那个水陆两用、水火不惧的结界罩子,落水根本不算事。莹光亮起,樊池在结界内放出几只萤蝶,照出这个结界的全貌——原来在水中它是个透明球形的,像个大气泡一样将他们包含在内。 樊池拉着她问:“没事吧?” “没事。”她低头又看了一眼进宝。呵呵!这么个闹腾法,人家醒都没醒一下呢!可是……她惊叫出声:“哎?!招财呢?” 第95章 一个英俊的捕头 樊池催着这气泡般的结界朝着声音过去,总算是把这头猫收进来。可怜的家伙浑身湿透,眼神呆滞,打着哆嗦,从没这么狼狈过。樊池驱着这个大气泡继续顺水漂去,前方有了一点光,已经快要穿过这道山底隧道了。 这一通闹之后美人萍意识到了这群人的厉害,不敢再靠近,又因为结界中少女九蘅的吸引舍不得离去,远远地跟着结界球浮浮落落,一朵朵诡异的人面花开开合合,流露着不甘的狰狞表情。 九蘅问樊池:“你说美人萍是巫术的产物,制作它们的人只是为了杀少女吗?” “杀人是手段,目的是聚集死去少女的怨气,造就一个‘美人诅’。” “那又是什么玩艺?” “是第一个被溺杀的少女。” 樊池对于美人萍的了解依旧是来自白泽,拿来在灵宠面前卖弄学识也不错。然而这个传说颇是血腥沉重,着实无法神采飞扬地去说。他的话音衬着四周黑暗怪异的背景,使这一席话阴森而沉重。 传说“美人诅”是能杀人于无形的隐形杀手,只要养了这个东西,任何人的性命都能取来,而且留不下丝毫证据。只是这个东西的培植方式非常血腥。 精通此术的巫师选中一名少女,在特定的日子和时辰运起咒术,将她溺死在江河,深埋进水底淤泥。肿胀腐烂的尸身上会长出美人萍,将尸体作为养分吸收贻尽,最后开出一朵人面花,头发化作花须从七窍中钻出,就像他们今天看到的那些人面花一样。 这美人萍本身死于非命就充满怨气,在巫术的驱使更加迷失本性、异常凶残。它能虚化人形引人入水,就如之前他们所见的渔女;也能伸展触须把人拖进水中溺死。而且它们只杀少女。这些少女再化作美人萍,再杀人。这期间施术者也会抓一些少女丢进水中任美人萍杀死,直到杀足九十九名,连同第一个少女,共计一百名。 所有被杀少女的怨气如同养分一般汇集到第一名少女身上。终有一天,她会化作“美人诅”被始作俑者的巫师收走,当成杀人的工具。 九蘅听得呆了,问道:“那么这个美人诅长什么样子?” 樊池摇摇头:“我也不清楚。白泽就告诉我这么多。” 说话间结界泡漂近了出口,拱形的洞口外光线明亮,望去可见到一片碧绿湖泊,岸上房屋建筑的白墙黑瓦也框入视野。九蘅张望着道:“那是隶州镇吗?藏在这山水之后就如世外桃源一般啊。” 樊池哼了一声:“只是将此地与世隔绝的是美人萍。” 正说着话,结界球突然卷进一个暗漩,偏离方向掉进了一个侧洞,旋转着往下跌了几跌,瞬间又隐入黑暗,水声湍急,结界球壁不断撞上两侧突起岩石,沿着曲折洞道疾速向前! 九蘅被甩得滚了两圈后被樊池连人带娃娃抱住,这才稳住了些,慌道:“怎么回事!” “好像是误入了地下河。”樊池的声音冷静的很,她也跟着稳了心神。 怀中娃娃哭起来。她赶紧借着球中萤蝶的光查看一番,确定这家伙是只是被晃醒了哭泣,并没有受伤,这才安心。再看招财——没出息的家伙紧紧扒在樊池后腰上,犹如一只巨大的腰部挂件,吓得耳朵都抿平了。平时的威风呢! 结界球还在顺水快速前漂,前方暗河一片黑暗,如野兽张开的大口,而他们是顺喉而下的食物。九蘅说:“得想办法停下来啊。” 樊池凝目望着结界壁外暗河边上潮湿的墙壁,道:“撞不上东西。不过确是得停下来,如果不停止,我们会一直这样漂下去。” 九蘅奇道:“为什么?” “我们在原地打转。”樊池目力超强,在黑暗中也看清了外面一块形状特异的岩石,“我们经过这里两次了。这个暗河是个循环往复的路线。” 原地打转。 九蘅突然记起了神殿地宫中困往樊池残念的那个无限阶梯。 她问:“这暗河是人工设计的陷阱吗?” “有可能是后期人工利用天然暗河而成。” 暗河水面阴影漂动,一丛丛美人萍不知从何处聚集来,人面花冒着黑须的“眼睛”盯着他们。九蘅呵呵冷笑:“都进了这里了怎么还用这一样的招术?为何不来点新鲜的?” 话音未落,就听有中气十足的怒骂声在河面回荡:“又来了,老子怕你们这些恶心东西不成!” 九蘅惊奇道:“来了来了,这妖物还会骂人呢!” 樊池鄙视她一眼:“你怎么就只想着妖?” 她眼神贪婪:“出现在这黑漆漆的地方不是妖是什么?再说了……妖有妖丹啊……” 他嘴角悄悄弯出一个笑,这家伙时时刻刻不忘给他找药呢。随着漂行前移,那叫骂声忽远忽近,却看不到人,九蘅直疑心那是鬼叫,根本没有人形。樊池却认为这循环地下河并非简单的一个圈,而是由支洞岔路形成好几种路线。他侧耳倾听着声音判断着方向,适时掌控结界球的方向,终于在拐过一道弯时看到暗河上露出的一块大石上站了一人,正手执鱼叉单挑石周涌涌围困的美人萍。 九蘅憋了半天总算是见到了目标,还没看清那人在做什么就激动地抽出了赤鱼,嚷道:“何方妖孽……” 不妨抽得急了,赤鱼尖端划到结界壁。结界球就如气泡被戳破,“啵”的一声炸裂消失,三人一猫哗啦跌进了水里…… 九蘅知道水中美人萍不能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但担心进宝呛到水,还是慌了,越慌越在水流中乱刨!手腕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拉扯的力量传来,将她拎出水面。她一手把进宝托出水面,一边抬头看了一下,原来是石上站着的那个“妖孽”扔过来的绳子缠住了她的手腕。她赶忙借着绳子被拖上大石,什么也顾不得,先跪在地上查看进宝。 好在进宝也不是一般娃娃,除了气得大哭,也没别的异样。 再抬头看拎她上来的人,光线黑暗看不清楚,只隐约可见是个身材高挑健硕的男子。他又将手中绳子扔了出去,这次的目标是樊池——他半截身子露出水面正朝这边看过来,望见九蘅已安全,这才握住绳端借力离水跃起,足尖在水面轻踩,飘逸地落在石上,白袍一甩,崩男子一脸水。 为了自己耍帅罔顾恩人。 男子抹去脸上水渍,问道:“你们一家三口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语调虽没拿出刚才叫骂的气势,嗓音却仍铿锵清朗。 这时从结界球中飞出的几只萤蝶也跟着樊池飞过来,莹光照映下双方互相打量着。他们发现这个男子身上打扮束腰窄袖,竟是官衙捕头的打扮。 九蘅想要回答,却突然记起更重要的事——招财呢?! 她呼地站起来张望着水面:“哎,我猫呢?!” 捕头道:“什么猫?我没看到猫。” “好大一只啊,黑色的。” “那不是个豹子吗?我看它张牙舞爪想要扑你们娘俩,就给了它一箭。” “什么?!”九蘅急得声音都变调了!招财张牙舞爪是落水吓得,想扑她们大概是想救主,或是求救吧!这人射伤了它,这怕水的家伙会不会淹死啊! 樊池也脸色一变,就想入水找猫。突然“泼溂”一声水响,石边水中腾然跃起黑色巨兽,屁股上插了一支伶伶羽箭,凶猛地将捕头扑倒,一人一兽全都滚进了水中,撕打不止,水花腾溅! 招财带着被射伤的愤怒,一心想把对方撕成碎片,水都不怕了! 九蘅忙冲他们喊着劝架:“招财不要伤人……大哥大哥……别打我家猫……” 那一人一猫打得激烈哪里听得进去!尤其是招财已经兽性大发,捕头想停也停不下来!九蘅急得要命,却听樊池“噫”了一声:“是几个人在打招财?” 她不解道:“一个啊,不是只有一个捕头?” 他挑了一下眉:“这位捕头带的武器够多的啊!” 九蘅凝目看去,隐约可见那一团撕斗中时而刀光时而剑影,时而铁索时而长鞭!真是个全能捕头啊!抓个猫换这么多家伙,是在炫技吗? 当着神君大人在九蘅面前炫技,大概是不想混了。 第96章 穷追不舍的捕头 捕头冷笑道:“还反了你了!” 水面稍稳,刚才被惊动得四散漂散的美人萍又阴郁郁地聚拢过来。捕头毫无惧色,左手拖住网,右手指一屈一弹,一丛银亮细针暴射出去,将人面花钉得如刺猬一般,发着嘶嘶的声音退远。 九蘅又赞了一声:“哟,还会用暴雨梨花针!好功夫!”她原本不是学武的,对暗器的名字并不精通,这名字是她从传记中看来的,看着像就随口嚷出来,也不知叫的对不对。 捕头吃力地将硕大的招财拖到石上。九蘅忙拍着招财湿漉漉的大脑袋安抚。招财连遭挫败哪里能消气,虽被缚着,仍凶恶地冲捕头呲着兽齿。看样子只要能冲破网子,必要生吞了捕头。 捕头也累得坐在石上:“这就是你们的猫?怎么会有这么凶的猫?”感叹归感叹,也没有太吃惊。毕竟水里都浮着人变的浮萍,猫长得大一些也不算稀奇了。 九蘅说:“凶归凶,你居然能抓住它也是厉害。” 她将进宝交到樊池手中,自己给招财处理屁股上的箭。樊池嫌弃地将娃娃托得远远的,生怕娃娃的口水抹到他身上。 九蘅暂不敢把发狂的猫从网中放出来,只能让它先捆在里面,绕到它屁股后面,想要将羽箭拔出来。但那箭头是倒刺的,深入臂部肌rou中,若是硬拔会造成二次伤害,让伤口更血rou模糊。她手足无措之际,捕头说:“我来。” 他走到猫屁股后面,一握一拔。九蘅的心哆嗦了一下,手按着招财的背部,怕它吃痛暴起。然而招财却没有什么反应,仍趴在那里生着闷气。再看伤处,箭已没了,只留下一个小小洞伤。 这捕头的手法竟如此利落,飞快又无痛地把箭取出了吗?她惊讶地问:“箭呢?” “我收起来了。”捕头冷淡地道。 九蘅暗叹:又会打架又会疗伤,真是高人啊!就是一脸冷冷的样子,大概是捕头做惯了,一身严正寒气。她走到樊池身前把手伸进他怀中一阵乱摸——他衣襟里侧藏了一个施了收纳术的锦缎荷包,离开琅天城时带了些生活必需品,全装在里面呢。 她摸出一瓶伤药给招财敷在屁股上。招财又痛又委屈,发出呜噜噜一串低叫。 几个人都累了,坐在石上暂作歇息,捕头也做了自我介绍。 他朝二人补了一揖:“我叫银山,是京城的一名捕头。追踪一个惯偷到这里。我曾亲手把这家伙抓进牢里就四五次,屡教不改!大概一年前相爷府一枚贵重的火焰珠被盗,一查之下又是他干的,还带着宝珠逃出京城,我被这小子气炸了,发誓一定捉住他!一直追了几百里,最后失去了小贼的踪迹。这期间天下大乱,也不知这小子死活,怎么找也找不到,我都以为他死于鱼妇之口了……” 银山的语气又气又恨,透着恨铁不成钢的痛惜:“我找了他数月之久。前段时间险些放弃了,却无意中看到他!然而我一追他就跑……这浑帐东西!追了他多日一直追到这江边又不见了他踪影。而这江里全是人脸怪萍。也不知他入水后能不能躲过它们……” 九蘅与樊池对视一眼,无声交流:这位捕快不像在追犯人,倒像担忧不听话乱跑的兄弟一般呢。 银山接着道:“这些浮萍妖还会化作撑竹筏的渔女,我没跟她废话,一刀斩了妖女,抢了竹筏硬闯水道,不料被冲进这古怪暗河之中,都困在这里两天了,也不知那臭小子还活着没。” 九蘅冷汗滴滴:这捕快好生强悍……若不是有两下子,也没办法在这乱世四处闯荡还能存活下来吧! 银山的目光忽向二人身上扫来,目光犀利:“话说,我看你们会使异术,是修道之人吗?你们一家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还带个孩子!”这两人来时驾的那个晃晃的透明光球,显然不是寻常人能搞出来的把戏。 九蘅道:“我们也是来找阿步的。” 银山一惊:“你怎么知道那小贼叫阿步?” 是的,她确定他们在找同一个人。火焰珠,不就是赤鱼妖丹吗?原来是阿步盗来的啊。不过银山捕头永远不能追回赃物了——她瞄了一眼假装看河水的樊池。赤鱼妖丹已融入他的骨血中了。